但是摸了半天, 赵辛颐想象中什么凸起的石头、掏空的墙壁之类的机关,一个都没有!她所摸的地方, 光滑一片, 比镜子都平, 也不知道造出来这个封闭洞底的人,是怎么把石头磨的这么平的?
白泽就站在那里, 看着赵辛颐东敲敲,西敲敲忙活了半天, 最后泄气地往墙上一靠, 嘴中小声嘟囔着:“这不科学啊?怎么会没有机关呢?没机关怎么出去?要被关在这里饿死吗?”
白泽听着她这话, 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来因为被困洞底,有些凝重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他顺着声音走到赵辛颐的身边,伸手摸了过去,在摸到赵辛颐衣角的时候, 赵辛颐吓了一跳,立马抓住了他的手,惊呼出声:“你干嘛呢?”
白泽反手握住了赵辛颐的手, 赵辛颐挣脱了两下,没有挣开,就放弃了, 转而把头扭向了白泽这边, 小心翼翼地问道:“白泽, 你怎么了?”
在这封闭的洞底,没有修为和法术,都是普通人的她和白泽,她铁定打不过他。
她怕这洞底有什么影响人心智的东西,万一白泽被影响了,变得凶残无比,她觉得自己的小命堪忧。
白泽像是没有感觉到赵辛颐的不按一样,手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沉稳的声音在洞底响起:“不用害怕,有我在,我们会出去的。”
赵辛颐一下子就松了口气,这洞底太黑了,都让她胡思乱想起来了,白泽是谁,怎么可能会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影响心智。
不过他一直握着她,让赵辛颐觉得很不自在。她动了动手,对白泽说:“没事,我不害怕,你先松开我吧。”
白泽依旧没动,非常冠冕堂皇地说着:“这洞底太黑,我怕松开你一会儿找不到了。”
赵辛颐眨眨眼睛:“可是这个样子,咱们怎么找出去的路?”
“不用找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洞底有个阵法,只有在特定时辰,里面的人用特定的步法才能走出去。”
听到白泽说出出去的办法,赵辛颐心里一喜:“你知道在什么时辰怎么走?”
白泽摇了摇头,又一想赵辛颐现在看不到,便开口说:“同一种阵法的摆设,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摆法,自然解阵的时辰和步法也不一样。不过这种阵法的解法只有四个特定时辰,加起来也就十二种步法,等时辰到了,一一试过去便可。”
赵辛颐看着漆黑一片的洞底,连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到,心中有些担忧,方法是简单,但是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走?
不过她觉着既然白泽已经提出了解阵的方法,那他肯定有办法去实验这十二种步法,她就别多问了。
不过两个人这样沉默着也让赵辛颐觉得难熬,她忍不住,就又期期艾艾地问起了白泽:“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白泽一愣,在心里计算了下,回道:“咱们掉下来的时候,大致是在未时三刻,掉落了有一柱香的时间,现在约是未时五刻,从落下来到现在,应该过了一刻的时间,所有现在是未时六刻。”
赵辛颐听着白泽把时间算的这么精确,整个人都惊讶地愣在了那里,她也会看时辰,但是这是在白天的时候看着天,她可以算出来,而且也只能算出个大概,一到这种看不到天的地方,她就摸瞎了,根本不知道时间流逝的长短。
赵辛颐合上惊讶的嘴巴,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过去的时间的?”
白泽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从出生就会。”好像会算时间,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计算时辰在修仙界,并不算是个难事,那些会占卜的,个个都会,赵辛颐在占卜方面的能力不强,所以这方面弱点也就很正常了,不过她也没在意,这方面弱,她还有厉害的地方在。
赵辛颐和白泽说了会话,就觉得口干舌燥,她忘了自己是普通人了,会渴会饿会累。她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嘴,拉着白泽坐到了地上,现在也不是讲究干净的时候了,她还是好好歇着等白泽带她出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白泽突然站了起来:“到了。”
“嗯?”本来都有了些困意的赵辛颐立马睁开了眼睛:“时辰到了吗?”
“嗯,到了一个。”说着白泽把赵辛颐拉了起来:“跟着我走。”
他拉着赵辛颐走到一个方位,先抬脚走了两步,然后往左走了三步,才对着赵辛颐说:“向前走两步。”
赵辛颐照做,白泽继续走,走一个方位,就对着赵辛颐说一句怎么走,走到最后一步,白泽停了下来,对着赵辛颐说:“我还剩一步,你剩两步。等会儿我走完,如果能出去,我就直接出去了,你按照我告诉你的继续走。如果我走不出去,就说明这阵法不是这个步法,你也不用走了。”
“好。”赵辛颐咽咽口水,突然有些紧张。
她认真把白泽说的记下,站在原地听着白泽的脚步声,在他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赵辛颐觉得自己都快不会呼吸了。
可惜在白泽走完后,她依旧能听到白泽的呼吸声,赵辛颐整个人一下子就泄了气,有些失望地开口:“失败了吗?”
“嗯。这个步法不对,还有两个,我们继续实验。”
白泽拉着赵辛颐回到原来的方位,继续走,结果剩下两个步法走完后,还是没能走出去。
第一次没能出去,赵辛颐心中失望无比,第二次没能出去,她叹了一口气,到了第三次,她就平常心了,没出去也没觉得有什么,还反过来拍了拍白泽的肩膀说:“没事,还剩下九种步法。”
白泽笑了笑,伸手准备地摸到赵辛颐的头,轻轻揉了两下说:“嗯。”
他没有告诉她,如果他猜得不错,在下一个时辰就会有一个步法可以出去,这是解这种阵法的一个规律,一个时辰出不去,下一个时辰,肯定有一种步法可以解了阵法。
只不过这种规律也会有意外出现,他并不能百分百保证可以出去,所以为了不让赵辛颐抱有太大的希望,他选择了沉默。
现在她的心态不错,如果他现在说了,万一没出去,她心态崩了怎么办。在密闭的空间内,什么都看不见,很容易使人崩溃。
白泽顺着赵辛颐拉着他的力道坐下,闭上眼准备养会儿精神,破阵需要计算,虽然他很擅长,但是失去神力的他,也会觉得累。
赵辛颐听着身旁逐渐变得有些平稳的呼吸,也选择了闭目养神,努力忽视掉饿的咕咕直叫的肚子。
自从她从现代回来,她周身充斥着的都是充沛的灵气仙气,饿肚子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
现在她脑中想的全是那些美食,什么红烧肉,酱香排骨,白切鸡,盐焗鸡,麻辣小龙虾……越想越饿,越饿越想,她觉得现在给她一只牛她都能吃下去。
就这样想着,赵辛颐不知不觉眼皮子越来越重,脑袋一点一点地,最后往旁边一倒,靠在了白泽的肩膀上。
白泽只觉得肩上一沉,瞬间清醒了过来,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还夹杂着几下砸吧嘴的声音,他伸手环住了赵辛颐,小心地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赵辛颐也确实是困了,加上对白泽的放心,所以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白泽调整完她的姿势,还自动伸开了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白泽把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就这样盘着腿一动不动,任由赵辛颐一直睡到破阵的时辰到,他才伸手推醒了她。
白泽推了两下,赵辛颐就醒了,她还有点迷糊,被白泽扶着坐起来,还没有清醒。
但是在白泽想要站起来,但是却因为腿麻一下子又坐到了地上的时候,赵辛颐瞬间清醒了,还意识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
她赶紧回身扶住白泽,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我睡得太熟了,你的腿是不是全麻了?你应该把我叫起来的,一直不动,怎么可能会不麻?”
说着,她的手就放在了白泽腿上:“你别动,我给你按按。”
本来想说自己没事,坐会儿就好的白泽,一下子闭上了嘴巴,任由赵辛颐的小手在他的两条腿上按来按去。
赵辛颐懂得穴位,虽然不如灵瑶知道得精深,会用针灸,但是帮着按摩还是没事的。没多久,白泽腿上的血液就重新畅通起来,腿上的酸麻也没有了。
赵辛颐扶着白泽站起来,紧张地问着他怎么样?
白泽跺了两下脚,嘴上笑着说:“没事了,咱们破阵吧。”心里却还在遗憾着,怎么腿麻的时间不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