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元洲和盛亚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半张脸通红的吴薇薇,在谌元洲办公室门口哭得梨花带雨。
“元洲哥哥!我的脸……”吴薇薇抽噎着,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
“薇薇妹妹,新妆容?”盛亚歌想逗逗吴薇薇,不是他不怜香惜玉。
吴薇薇的确是个美女,放任美女哭泣这是绝对的错误。可吴薇薇恨不得天天跟在谌元洲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盛亚歌天天听也受不了啊。
谌元洲连个眼神都没给,刷指纹进办公室了。
还好,艾铭儿在里面,正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转圈圈,每转一圈嘴里还吹个口哨。
看到谌元洲进来,高兴地站起来把汤举起来。
“我给你炖了汤,板栗鸡!”一脸邀功的小表情藏不住。
艾铭儿的头发很湿。
谌元洲在衣帽间找出一条毛巾,走近艾铭儿。
“炖了多久啊?”谌元洲眼角含笑。
“两个……哎!”艾铭儿被谌元洲举起来,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谌元洲的腰,就在她的两腿间。
他把毛巾盖在艾铭儿脑袋上,左擦擦,右擦擦。
“嗯?炖了多久?”谌元洲坏笑。
“两个半小时。”艾铭儿脸红极了,眼皮不敢抬起。
谌元洲突然将艾铭儿的脸抬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眼睛。
“怎么没委屈?”
“你又没凶我,我委屈什么?”
谌元洲开始疑惑。
艾铭儿接下来以完全心虚的态度讲了事情的经过。
那时,她刚坐电梯到五十二层,看到了谌元洲的名牌,只看了那么一眼,突然一杯水就在她的头上淋下。
有一瞬间,她真的以为哪里触发了烟雾报警器。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吴薇薇已经满脸鄙夷地站在她面前了。
“元洲哥哥的办公室,也是谁随便进的?”
“五十二层不是能随便上来的,新来的实习生?这么不懂规矩。”
“为什么泼我?”艾铭儿仿佛没有听见吴薇薇在问什么。
“不小心呢。一般我在这喝水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人上来。”吴薇薇觉得艾铭儿是一个软柿子,无非就是一个不知几斤几两,勾引谌元洲的女大学生。
“啪——”艾铭儿狠狠甩了一个吴薇薇一巴掌。
随即低头看着自己已经通红的手,嘟囔着:“抱歉,不小心。”
艾铭儿为了保持良好的体魄,师傅安排了一系列常规体能训练,力气不是闹着玩的,吴薇薇脸上瞬间泛起一个通红的巴掌印,逐渐肿起来了。
艾铭儿决定赶紧走,她最怕女人打架扯头发。
于是迅速刷卡,开了个小缝溜了进去。
只剩吴薇薇在门口咆哮,她并没有谌元洲办公室的通行权限。
一坐到谌元洲的办公椅上,艾铭儿就止不住地转圈。
怎么办,她刚打了一个员工……这个员工好像还和谌元洲有某种关系。
吴薇薇已经闹起来了。
以前杜彦杉身边不是没有绿茶,可艾铭儿一律采取无视的态度。如果某位能成功上位,艾铭儿会主动退出。
原因无他,能被别的女人抢走的男人不要也罢,她想要经得起考验的感情。
杜彦杉能够把所有的桃花都处理地很好,得到艾铭儿百分之百的信任。无奈灯下黑,男友劈腿将近一年她都没有发现,每每想到这一点,艾铭儿不禁自嘲她的真心。
思绪回到当下,关于门口这个吵闹的女人,既然艾铭儿敢打,她就敢认错。
最差的情况无非是谌元洲心疼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妹妹,把艾铭儿凶一顿。
那这个婚姻关系也没必要再继续维持了。
“艾铭儿,你的心真的大。”谌元洲无奈道,眼里却是宠溺。
“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杜彦杉在这,吴薇薇是谁,甚至我怎么拿到你家户口本的。你就这么信我?”
“大叔,我忘记问了……”从小到大,艾铭儿的注意力总是被某些特殊的点吸引,并为之执着,从而忘记其他更重要的事。她的家人朋友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哪怕惹了艾铭儿生气,只要想办法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能哄好。
此时她也显得很不好意思。
谌元洲愣住,他预想了很多理由,忘记了艾铭儿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至少对他来说,艾铭儿足够特殊。
“刚才的姜总是姜江国,他的女儿叫姜秦,杜彦杉是姜江国相中的女婿。目前这个项目也是他在对接。”谌元洲把手附在艾铭儿正在擦头发的左手上,带动她的手轻轻揉搓。
“吴薇薇是我爸安排进来的朋友的孩子,除此之外,没关系。”
“那天拿户口本,我承诺会照顾好你,请求叔叔阿姨的同意。”
“费了很大劲吧?”艾铭儿着急问。
“嗯。比打官司难多了。”谌元洲眼角含笑,唇角微勾。
艾铭儿被逗笑。
“看在我这么难的份上,把它戴上吧。”谌元洲在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戒指盒子,里面是一颗钻戒。
“很抱歉,这一周很忙。”谌元洲边说边把戒指戴到艾铭儿的中指。
“新婚快乐,谌太太。”
艾铭儿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除了赛车,她很难感受到幸福。
而在这一刻,就像是小时候元宵节揭晓灯谜的那一刻。灯火满目,小小的艾铭儿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再睁开眼,灯笼上的红底黑字大声地冲着艾铭儿大喊,她终于找到了正确答案。
门外,盛亚歌早就想办法把吴薇薇带走了。
谌元洲喝了一碗汤又赶去下一个会议了,折腾了一天的艾铭儿此时松懈下来,难以控制的饥饿感席卷全身,把剩下的鸡肉和板栗都吃了。
艾铭儿边吃边看着手上的钻戒,白金指环刚好包裹住艾铭儿的手指,太阳花形状的钻石映射着阳光,似有光芒万丈,随即嗤嗤地笑了起来。
嗯,新婚快乐。
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