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笔试题全是你们课本上的。凡是学习不好的大学生,就喜欢说自己兴趣广泛、参加活动太多,所以才会耽误学习。但学生的主业就是学习,成绩就是你们的业绩。你拿着一份难看的报表交给老板,然后对老板说因为我的时间都用在别的地方了,你觉得老板还能继续用这人吗?”
穆心笑:“人家说的很有道理啊。”
服务员将肉片和菜一盘盘送上桌。归幂端起碗,喝光里面的汤:“我下肉了啊。南佑醒了没?”
“醒了,明天我过去看他。”
“他都干出那种事了,你还跑去看他?”
穆心用勺子在汤碗中慢慢搅动,眼眸低垂:“他总归是受伤了,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去看看也应该的。”
“哪有那么多应该的。穆心,你就是脾气太好了,男人能出轨一次就能出轨无数次。”恋爱经验为零的某人发表看法。
穆心停下动作,抬起头,说:“其实我现在觉得,我也没那么生气。”
这话立马被打断:“你当然没那么生气了。咱俩同学四年,你自己想想,你生过气吗?”
穆心还真想了想,好象是没什么生气的印象,只是:“这是两回事好嘛,再说南佑帮我家这么大忙,他犯错了,给个机会解释总可以吧。”
归幂眯眯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明白了,你不是喜欢钱南佑,你这是以身相许报恩那!你也不想想,你爸当年那么照顾钱南佑,他现在这点回报算什么呀。”
肉涮好了,归幂停止对穆心的批评,专心吃起来。
一顿饭边涮边吃,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两人溜达着往回走,顺便消化消化食。
到家后没多久,归幂又开始吵吵吃多了,要减肥,打开电脑,跟着视频跳起健美操来。
穆心看看表,都九点十分了,她有点发愁。
归幂偶尔抽风,会在晚上跳健美操,虽然抽风的时候很少,但每次只要她跳起来,不出十分钟,门铃就会响。
“叮咚”——真准时。
归幂似乎也早有准备,坦然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年青人。
那人戴副眼镜,看上去文绉绉的,面带怒意,脸涨的有点红,嗑嗑巴巴地指责归幂:“你,你这人太不讲道德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不能在晚上跳,跳那个,影响楼下休息。”
归幂靠在门框上,完全不把对方的抗议放在眼里,扬起下巴:“你明知道我在跳操,还跑上来敲门,这么晚了,我一女孩,你故意的吧。”
归幂刚刚跳操,出了点薄汗,再加上身穿健美服,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性感。
那年青人显然吵不过她,又听她这样说,眼睛下意识扫了归幂一眼,耳朵尖都红了,手指着归幂哆嗦半天,扔下一句:“我明天就去投诉你!”
归幂冲他喊:“用不用我帮你打个草稿啊?”
等她关上门,穆心才走过来:“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欺负老实人?”
归幂不以为然:“那种宅男,要不是我,他哪有机会出门,更别说开口说话,没让他谢谢我就不错了。”
穆心探头过去看她:“这么说,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上来找你?你喜欢人家啊?”
归幂愣了下,跟没听懂似的,然后,双手抱着胳膊来回胡噜:“妈呀,吓死我了,本年度最恐怖的话之一,吓我这一身鸡皮。”说完,接着跳她的操去了。
穆心回到房间,躲在床上,微信上,父亲发来母亲的照片。母亲已经醒了,半靠在床头,笑眯眯地看向镜头,气色看着不错。
和南佑交往的事,是在回国航班上确定的,穆心还没和父母说。一是母亲生病远在地球另一端,不想让她分心,二是在南佑追求自己时,父亲曾反对过。
给父亲回过微信,将手机充上电,穆心决定先不想那么多,等明天听听南佑的解释再说。
这时的穆心还不知道,她根本到不了“明天”。
**
手机铃声响起时,穆心睡的正香。
她迷迷瞪瞪地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来归幂带点沙哑的嗓音,在黑漆漆的夜里格外明显。
“穆心,你怎么不回微信啊,都几点了,不回来了?”
“归幂?”穆心还没反应过来,含糊地问。
对面沉默了一秒,随即吃惊地喊:“你睡钱南佑那了?!”
突然扩大的分贝,将穆心震清醒了。她支起身,发现自己手里握着手机,明明睡前将手机充上电了,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归幂还在说话,笑嘻嘻地:“你是不是突然想开了,准备在22岁生日这天,终结自己的老处女之身。”
她在说什么?自己的生日不是昨天吗?环顾四周,穆心吃惊地发现,这里是南佑家,而自己正坐在床边,上身半靠在床头,窗外雨过天晴,夜空中星光正好。
归幂没听到穆心说话,在电话里大声:“喂,喂,穆心,你在吗?”
穆心将电话帖到耳边:“我在,我好像做梦了。”
“哦”了一声,归幂不太放心,“你没事吧,南佑那?”
“他说要晚回来一天,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直起身体,穆心补充一句,“我明天再回去。”
“知道啦。对了,祝亲爱的生日快乐哦。”
挂掉电话,穆心看向手机,上面的显示时间是五月十五日,00:07分。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男朋友就是打酱油的,不要站错队。另外,这里打个预防针,男主画风清奇、脸皮极厚、相当无耻、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而且不会一下子对女主动心,但动心后可以为了护女主不顾一切。雷这种性格的请慎入。
第5章
穆心翻看微信,和梦里一样,除了归幂的发来的几条,还有两条是父亲的,他们开始做术前准备了。
放下手机,穆心揉揉脑袋,居然做了这么真实的梦。她坐起身,打算找点水喝。
这时,门锁响了,穆心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随着房门打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来:“钱南佑,你之前还说我麻烦,不该给你准备庆功宴。现在是谁啊,玩的这么欢,手都不撒开了是不是?”
紧接着,是钱南佑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把嘴埋在什么东西里:“嗯……是我的好姐姐呗……”
“好几个月没开荤了吧,猴急的样儿。活该你,找个那种女朋友,一看就玩不开。”
“再胡说你就滚!”
“那你先把爪子拿下去呀。”
一阵悉悉索索在声音。
“哟……还真生气啦?小心眼儿……哎,你那箱玩意还在不?”
“还在床底下,你去拿。”
“德行。”
一切都和梦里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穆心没有躲到门后,她仍然做在床边,眼看着宫竹推开卧室门,摸着黑往床这里走来。
宫竹快走到床边了,眼睛适应黑暗,看到那里有一个人影,吓的大叫一声。
南佑跑进来,打开灯。
灯光晃的穆心闭上眼。
“穆心?!你怎么在这?”南佑的声音带上几分惊慌失措,他用手推了下宫竹,往门外使了个眼色。
宫竹悄悄闪回客厅,把衣服穿好,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经过卧室时,她转头往里看了一眼,穆心还是那样坐在床边,眼睛瞅着自己。
宫竹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说不上犯错,但被人正牌女友抓个现行,还是有点理亏的,索性一言不发,开门走了。
穆心从卧室望过去,只看到宫竹一闪而过的身影,那红色的大裙摆随着她的走动,一飘一飘的。
南佑有点紧张,他深知穆心家教严,思想比较传统,也因此,和穆心交往的这半年,自己都是规规矩矩的。
今天得知他出差回来,宫竹那帮人非要给自己庆功,他忍了半年的性子,也是憋得慌,就答应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穆心居然没和自己说,就提前跑到家里来,还在这里过夜。
南佑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好事,心里那叫一个懊恼。
他蹲到穆心面前,小心地问:“心心,我晚上喝多了点,宫竹送我回来。都是老严他们,非得给我开什么庆功会。”
穆心低头看他,原来如果被自己正面抓到的话,他会是这种反应,想直接找借口糊弄过去吗?
南佑还想说话:“心心……”
穆心是真觉得累,而且还再为那真实到仿佛现实生活一般的梦惶恐,于是打断南佑。
“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去?有点累。”
南佑愣了下,穆心平时说话都是软软的,不会口气这样冲。转念一想,她刚刚看到宫竹,现在心里不定怎么生气,口气多冲自己都要忍着,先按她说的办。
**
车子驶出小区,向右转,沿河道那条路很清净,一眼就能看见路口尽头停着的黑色轿车。
这条路只通他们一个小区,不知道是不是邻居,南佑偏头认了认,没见过这辆车。
穆心心中一紧,又是和梦里一样,只不过这次没有警车。
她才刚这样想,就看到一阵红蓝相交的灯。
一辆警车开过来,停在黑色轿车附近,上面下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微微发胖的中年人,正是穆心梦里出现过的“赵哥”。
南佑想着穆心本来就不喜欢凑热闹,现在她心情肯定很差,更不会好奇不相干的事,于是他只稍微减速,就直接从黑色轿车旁边过去。
不想,穆心突然出声:“停车!”
南佑下意识踩一脚刹车,车子发出轻微的“吱”一声,停在路头两米外。
那两个警察望了过来。
穆心打开车门,一点不犹豫,向黑色轿车走过去。
高个子警察上前几步,拦住她:“别凑热闹,执法那,赶紧走吧。”
虽然被拦住了,但穆心看得很清楚,那黑色轿车副座上的人,正是宫竹,她那宽大的红色裙摆坠在车门外,被风吹的飘动。
赵警官看出不对劲,走过来问穆心:“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做出回答的是钱南佑,他已经下车,站在穆心身边,心中惊骇不已。几分钟前还在欢好的人,如今生死不明地靠在那里,没有一丝动作。
但他理智上不愿意和此事有牵连。
宫竹这个女人,生性开放,裙下之臣众多。再看这车被毁的样子,车头那道大大的裂痕,南佑怀疑不是人力能做到的,这摆明了是有人故意报复,不知道宫竹是惹上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