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住眼眶里开始打转的星光点点,喑噎着,说:“你骗我,还不能让我发脾气吗?凭什么要让我什么都听你的?”做他老婆,连发脾气和生气的权利都不能有吗?
“我骗你什么了?”
“那天拦我们车的女人,根本不是你什么朋友,她是你初恋!”至于,他的初恋今天下午的时候,还出言不逊地指责她,她没打算说了。
霍祁瞬间沉默,这件事他的确是骗了她。
原因无他,就是怕她误会。
结果还是误会了。
当然,他现在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了,软了软嗓音说:“如果我说不告诉你,是怕你误会,你会相信吗?”
“你说过不喜欢初恋了,我才跟你的,你就算告诉我又怎么样啊?我难不成会跟你闹吗?可是你没有啊!我就生气……”
比起坦诚,隐瞒更会让人生气。
而且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只是讨厌被骗。
又一次沉默,过了会,忽然就松开重扣着她胳膊的手,然后慢慢说:“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不会骗你。”这次,他的确是有错,道完歉,微微低眸,拉起她的手说:“跟我回家吧?”
一句很轻地‘跟我回家吧’,落进姜心愿的耳膜,想继续生气的念头,霎那吹散。
仰起脸,说:“那你跟我保证,不见她!如果你保证了,我就不生气。”
“我保证,不会再见她。”其实也没什么理由再见她。
分了那么多年,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所以,不生气了吗?”
“嗯。”点头,和好。
闹僵的氛围,终于缓和。
从房间出来,木白依然笔挺地站着。
看到姜心愿的一瞬间,下意识就唤了一声:“二小姐。”他还是挺担心的,只是,他一个保镖,真的插手不了这种私事。
姜心愿转过脸看他,“木白,我先回去了,你暂时先住这里。”
“好。”木白点头。
霍祁却不想她跟这个保镖多待,牵住她的手,不等她再跟木白说些什么,就把她带走了。
木白站在门边,目送姜心愿的背影消失,确认她不会有事,才似松口气般地转身进房。
而在这条走廊的最末端,一直藏在一处凹角看着的女人,慢慢从躲藏处走出来,看着那两个牵手离开的人,眼眶泛红。
手指猛地掐进掌心皮肉。
回霍家的路上,因为刚才的争吵,虽然和好了,但总有点间隙在,所以一路,两人都彼此心照不宣地没怎么说话。
到了家,霍祁去停车。
姜心愿先下车,一直等不到姜心愿回家的沈芬听到动静,立刻从客厅出来,说道:“心愿,今天补课怎么上这么晚?”
“补课?”姜心愿不知道霍祁跟家里怎么说的,眉头微微皱了下问道。
沈芬:“霍祁不是说你今晚临时去学校补课,会晚回来吗?”
他原来是这样跟家里解释的?在原地站了站,余光瞥向还在院子停车的男人,她今天是不是有点闹得太过分了?
其实也不是大事。
收回视线,姜心愿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小声问:“爷爷睡了吗?”
“刚回房。”
“我婆婆呢?”
“也回房了。”
“哦。”
“心愿,挺晚了,早点上去洗澡睡觉。”
“嗯。”
姜心愿拎着包先上楼,沈芬跟在后面,走到二楼,沈芬便回了客房,姜心愿走到卧室门口,手碰了碰门把手,想起来刚刚奶妈的话,忽然就把手缩回去。
然后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一步步往下走,直到楼梯拐角,才停下脚步,然后背靠在拐角的墙壁,等那个男人上楼。
楼下,霍祁惯例会去爷爷房间陪老爷子聊一会,聊完,拿上车钥匙,上楼,今晚跑去抓姜心愿回家,弄得他也挺累。
扭扭脖子,上楼,走到拐角的时候,人还没站稳,那个靠在墙壁等他的女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直接扑到他的怀里,然后搂住他的腰,说:“霍祁,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吵架好不好?”吵架过后的间隙,总要有人先主动填平。
才能彻底弥合。
霍祁先是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扑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过了会才说:“好。”说完,弯腰,直接将她抱起来,说:“以后你也不准再住到外面,另外,我不喜欢看到我老婆需要靠别的男人保护。”
听到霍祁这么说,姜心愿顿时一惊,“你想把木白赶走吗?”
“你觉得我没能力保护你?”
“霍祁,木白是妈妈带过来的,你别赶他走,我不让他跟着就好。”
霍祁顿了顿,“好,我可以不让他走,但他不能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木白是姜家安排过来的,至于什么心思,他大概能猜到一点。
姜心愿跟他的关系,本就是利益婚姻。
在他们眼里,可能随时会崩盘。
所以,防人之心,他理解。
“谢谢。”如果霍祁把木白赶走,她妈妈应该会更加讨厌霍祁。
那他和她之间以后更加不可能了。
霍祁倒是没再说什么,他有他的打算,姜家那边的野心已经开始作祟,说白了,霍家和姜家之间的利益,他无法掌控多久。
在脱离控制前,他是不会放姜心愿离开霍家的。
这样抱着,进屋,关门。
他今晚不想放过她,将她抱到床上,便开始扯自己的夹克衫,扯完,俯身而下,捏住她的下巴,强势入侵。
把刚才在旅馆憋回去的‘火气’一鼓作气,全部发泄出来。
唇齿撕咬,缠绕,绵延又酥麻。
姜心愿很快就被霍祁亲得整个人发烫起来,晕晕乎乎中,双腿被支开。
而后,蛮力冲击下瞬间如坠入一片浮海。
这一夜,缠绵冗长的比任何一次都要久,大概真是被她弄得有点火了,他才不遗余力要把所有精力弄到她身上,为止。
第二天,因为是周末加上昨天太累,姜心愿懒得起来。
缩在被窝睡懒觉。
霍祁比她起得早,他自己做品牌,所以全年无休。
睡了一会,手机响了一下,姜心愿半撑着眼睛,去摸放在一旁柜子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姜心愿看了看,也没多想什么,直接点开。
是一则短视频,但点开的一瞬间,她没看完全部,就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到地板上。
随后,双手捂住嘴巴,忍住胃里正一汩汩泛着恶心想吐的感觉。
掉在地板上的手机,那则点开的视频,还在播放着。
是一段血淋淋的活生生隔开自己手腕皮肉的视频。
割开处,皮肉已经见骨。
而在视频末尾,有一个用了变声器的声音慢慢说着:你要继续跟着他,这就是你的下场……
她不知道这是恐吓还是谁的恶作剧?
这会,她只觉得恶心反胃,想吐。
第51章
地板上, 手机视频已经停止。
姜心愿捂着嘴, 强忍着胃部的一阵阵恶心泛吐感,匆匆起床,此刻,她的睡意早已全无。
跌跌撞撞跑到浴室。
手撑到盥洗台, 低下头,刚才忍住的恶心,再也没办法控制, 从胃部直涌而上, 张口,开始呕吐起来。
她长这么大,从没接触过这种血腥的东西。
血腥到让她毛骨悚然。
之前,不小心拿木梳刺了霍祁,看到地板上的血, 她都反胃了好一会, 现在看到这种割肉的视频,她更恶心反胃了。
撑在盥洗台,吐了好一会,吐到胃里的胃酸也差不多都吐出来才稍稍舒服了点,拧开水龙头, 捧起水,开始扑到自己脸上,让自己镇定点。
她要去找木白,木白是专业保镖出身, 他比她更能分辨出这则短视频到底是恶作剧还是真的有人要恐吓她?
擦干脸上的水渍,开始洗漱,洗漱完毕,回卧室换衣服,出去。
跟木白约好的地方,是楚湛的‘榧木蛋糕’店。
她要送给爷爷的翻糖蛋糕,还有最后一点收尾的技巧,没有完全掌握。
另外,她想跟木白说点事。
如果去旅馆,不方便。
周末的蛋糕店,顾客挺多,楚湛一直在招呼客人,姜心愿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做生意,自觉坐到店内靠窗的椅子上,给木白发定位。
楚湛忙了好一会,等顾客少了一点,终于有空闲了,摘掉戴在手上的透明手套,端了一叠椰丝麦乳牛奶块,递到姜心愿面前,说:“尝尝看,我最新做的新品。”
姜心愿看了眼楚湛递过来的牛奶块,白白滑滑,造型很可爱,如果是平时,她肯定能吃的下去的,只是这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闻着这味有点反胃想吐,大概早上的那个视频真是刺激到她了。
楚湛看她不拿,以为她不喜欢吃这种麦乳奶块,“不喜欢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