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智煜不是义哥的儿?”便是连林花也嗤之以鼻:“她当真得是在胡八道了,难道义哥会相信?”
张玉梅看了他一眼,道:“开始的时候,康王当然不相信,但是却经不住尉迟智得有鼻有眼。”
“她都怎么的?”许云起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强压着怒火,问道。
“尉迟智,煜那眉眼一点儿都不像他们尉迟家的人,长得又黑又圆,尤其是他的眼睛,就是像栾青林,而且,康王是双眼皮,而煜却单眼皮;康王的鼻是挺鼻梁,而煜的鼻梁是塌鼻梁;还有好多地方,她了一堆,我也记不住!”
“难道尉迟义就这么相信了?”许云起问道,心里在暗暗琢磨着,若是尉迟义真得就被尉迟智的这么几句话动了,那么,这个男人当真得是无可药救了,她与他之间存系的最后的一点儿的感情,也将付之流水。
张玉梅道:“康王当然没那么容易相信的,他时候的模样都是会变的,他自己的时候,也不是那么高的鼻梁,也是塌鼻梁。只是的来长大了,就会变模样!如果煜长大了,不像他,他才会相信的。”
听到尉迟义这样得回答,许云起已然知道,这个时候的尉迟义已然是将信将疑了。而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合格的父亲,便是这样的疑惑,也不应该有。
“义哥都不信她的话,她又是怎么得义哥相信了呢?”林花不由得问道。
张玉梅道:“后来,尉迟智提出来,要想确认煜是不是康王的儿,可以通过滴血认亲的办法来查看。”
“滴血认亲?”许云起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在这个时代里,也只有这种并不科学的方法,令这些人确认亲关系。
当然,她更知道,滴血认亲,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仅不科学,而且还很不靠谱。只有现代采用了DNA的技术,才真正得解决了确认亲关系的难题。
“对!”张玉梅道:“尉迟智拿了一个碗,碗里面装上了清水,然后用针让康王扎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清水里;然后又将煜的手指头上扎破,也滴了一滴血在清水里,但是这两滴血并不相融,各在各的一边,渐渐地在水里消散开来。”
“这怎么可能?”这一次,便是林花也怀疑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却又用诧异地目光看着许云起,也许在这一时刻,她也开始相信了尉迟智的话,而对许云起的人格提出了质疑。
许云起知道林花的所想,她并不以为意,这些人根本就不懂得血型的区别,就算是亲生女,也会有可能与父亲、或者母亲的血型不同,不同的血型,自然是不相融的。
煜的确是尉迟义和她的儿,但是煜不见得就随了尉迟义的血型,他很有可能遗传的是许云起的血型。只是,这种知识要是解释起来,显然过于超前了,这些人是不能够理解的。
另外,她还知道,滴血认亲也有办法破解。如果在清水里加入少许的盐,就算是相同的血型,也是无法相融的;若是在水里加几滴白醋,便是人的血和狗的血放在一起,也是能够相融的。
许云起之所以知道这种事情,还是因为当初在后一世的时候,看过了某个狗血的古代电视剧,曾为里面的女主人的悲惨境遇痛哭不已。
在那个电视剧里,那人女主角,就遭遇到了她这般的处境,而且那碗清水被作了手脚。
许云起当然不想成为电视剧里的那个悲剧的女主角,她决定先问清楚了煜的去向之后,再当着林花的面,给她做一个试验,让她看一看滴血认亲的无靠谱。
“这一回,尉迟义是相信了?”许云起问道。
张玉梅点着头,哭诉道:“当时康王看到这个结果,便像是疯了一样,把煜高高地举起来,想要将他摔死。煜吓得哇哇直哭,我和我娘连忙过去将他拦下来,我娘煜是无辜的,再怎么样,煜总还是你许七的儿,便是不看在她和我的面上,总是要看在煜他娘的分上,留上煜的一条命吧!”
泪水也在不知不觉间滑出了许云起的眼眶,她忽然觉得,煜真得是一个十分命苦的孩,还没有享受几天快乐的王爷的日,便跟着她颠沛流离,一路上连饭都吃不饱,跟着她来到了太平寨,又好险淹死在了太平河里;如今还被尉迟智的一番妖言,得令他的亲身父亲都对他起了厌恶之心。
许云起的泪水,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儿煜而流的,但是在林花看来,也许觉得她是在悔过吧,看着她的眼神里,已然没有了原来的那种敬畏。
但是,许云起并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她也不愿意活在别人的眼睛里,就算是煜真得不是尉迟义的儿又能如何?
“义哥没有伤害煜吧?”林花经不住问道。
虽然林花已经对许云起起了怀疑之心,此时对许云起多少有些看不起,但是她对煜并没有什么看法,相反,在她的眼里,煜是一个十分可爱的男孩,那么的年纪,就已经很懂事了。更何况,她对煜还怀着一种终身都难以消除的愧疚感,当初要不是她看护不利,煜也便不会掉到太平河里,差一点儿淹死掉。
张玉梅摇了摇头,但是脸上的泪水还在狂奔着。稍微停了一会儿,接着道:“我娘在提到大姐的时候,康王呆立了片刻,又将煜放了下来,我娘连忙把他抱在怀里,交给了我!”
许云起点了点头,这么来,尉迟义还算是没有泯灭天良。便是林花听了,也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也害怕尉迟义会做出傻事来。
张玉梅却又道:“只是,那个尉迟智还在边上乱着,什么留着这个祸根,将来一定会让尉迟世家倒霉的,还要是尉迟义下不了手,她可以代劳着掐死这个孽种!”
“那真得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便是连林花,也难得地发出了这么一声得咒骂,若这是在以前,毕竟她是吃着尉迟家的饭,她对尉迟家的事是闭口不言的。
“尉迟义怎么表示呢?”许云起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又问道。
“他给了尉迟智一个巴掌!”
许云起和林花都是一愣,林花自然是不了解尉迟义为什么会打自己的妹妹;但是,许云起却非常得清楚,那只能是尉迟义气急败坏的表现,在那个时候,便是天王老跑到他的面前再东西,他也会大打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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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5章苦子(五)
第245章苦(五)
听完了张玉梅的讲述,如今许云起最担心的还是煜的下落,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尉迟义还要把煜带走呢?”
张玉梅接着道:“后来,我连忙把煜带到了我的房间里,生怕康王还会伤害他,便一直让他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连晚上睡觉的时时候,都是我和我娘把他夹在床的中间来睡。后来,康王因为泽州打仗,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把尉迟智也一并带走了,没有让她继续留在太平寨。”
许云起冷冷地道:“他还算是知趣的,如果他真得把尉迟智留在太平寨里,只怕等他回来的时候,尉迟智早就变成了一具女尸了!”
这也并非是危言耸听,尉迟智已经在太平寨里犯了众怒,被所有的太平寨的人痛恨。而太平寨又非是大楚王朝,不是她可以作威作福的场所,就算是她习有武功,却也架不住这里的人多,要弄死她,并不是什么难事。
“煜到底被义哥带到了哪里去了?”林花经不住地追问着。
张玉梅却是摇了摇头,道:“康王把煜带到了哪里去,我并不知道。三天前,他回到了太平寨,直接就将煜带走了,我和我娘根本就拦不住,也不敢拦!”
“难道你们没有问他要把煜带到哪里去吗?”林花又问道。
张玉梅道:“我娘问了,但是他却,让煜从哪里来,便往哪里去,不叫我们多管闲事!”
一时间,林花和许云起都无语起来。
许云起听着张玉梅的话,可以看出来,实际上在与尉迟义的交涉中,张玉梅并不敢多什么,他到底还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女,倒是张大娘,一直敢敢做,若不是这个亲家母的存在,或许煜早就在尉迟义的一时冲动中,归命九泉了。
“不行,我要马上去泽州!”许云起从床上站了起来,不愿意有半分的耽搁。
林花也自告奋勇着:“我陪你一块去!”她对煜的感情一直是歉疚的,所以想到无论如何,也要看到那个孩好好的存在。
许云起起身来,对着林花道:“谢谢你,林姐!”
这一声林姐,倒是令林花少了几许在与她之间的隔阂,她认真地道:“我只希望煜好好的!并不是全都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