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凯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尉迟义道:“当时本王倒是有私心的,见到你便想要将你调到本王的身边为副将,只是这种想法还未实施,你便被我那四哥派了回来,失之交臂,可惜呀!可惜!”
尹凯看了他一眼,心中并不以为然,他对尉迟家的人一直没有好感,包括尉迟义。只是颜面上的事情也不能太过,既然尉迟义在向自己示好,那么他也不能过于冷脸。
“多谢康王的青睐,只是对于在下而言,在哪里都是一样,都是为皇上分忧,为大楚尽忠!”他到尽忠二字的时候,特意瞟了一眼尉迟俭,见到尉迟俭的脸微微跳动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尉迟义走过来已然挽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往宫城走去,仿佛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般,他也只好紧紧相随。
倒是跟在后面的尉迟良和尉迟俭,面面相觑,不明白五弟到底跟尹凯是真得好呢?还是做出来的样呢?
尉迟义并没有想得那么多,一边走,一边直言道:“尹兄弟,实不相瞒,孤当时是真得想要你作孤的副将,虽然孤手下也有十员大将,却没有一位如你这般堪为帅才的!若你能随孤镇守北地,那么本王便可以放心地回京,不用如现今这般,回来还要提心吊胆,生怕契丹人再来犯境!”
尹凯怔了一下,听着尉迟义的话语的确是出自肺腑,对他的好感也多了一分,却又摇了摇头,道:“康王过誉了!在下何德何能,哪有那般本事?”
尉迟义一本正经:“如今大楚朝中,除了本王,也只有你有这般本事!”
“康王抬举了!”尹凯十分得自谦。
在两个人之后,尉迟俭有些怀疑地看了看尉迟良,毕竟对于军中之事 ,尉迟良是十分清楚的。虽然尉迟俭什么话也没有,但是尉迟良也明白他想要问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老三是在询问自己,老五的话是不是真的。
尉迟俭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看来,老皇帝还不傻,所托的人的确是一个人材。
仿佛是一对朋友一般,尉迟义在尹凯的陪伴之下,走进了皇城的金銮殿,此时,宣德皇帝和文武百官也早就等候在这里了,一见到他们进来,便有迎礼太监高声地报禀着:“康王千岁到!”
一时间,金銮殿中大家一齐把头转向殿外 ,便是坐在正中龙椅之上的宣德老皇帝也不由得站了起来。
一进殿中,尉迟义连忙向着皇帝行三叩九拜之礼,口呼着:“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德皇帝脸上带着笑容,招呼着尉迟义平身,向他询问着击败契丹人的过程,但是守在大殿门口处的尉迟俭却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老皇帝此时已然对自己的五弟十分忌惮了,因为尉迟义才是真正的功高盖主,若不是因为此时尉迟家把持着大楚的权力,或许他的下场就会跟所有的大功臣一样,只有杀头!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尉迟义击败契丹人大军之后,对于都已经被封为异姓王的老五来,老皇帝又会给他什么封赏呢?看来,也应该到了为老五完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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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3章 退婚(三)
第 133章 退婚(三)
庆功宴就在皇城中的排云殿进行,这一次的庆功宴上,主角自然是尉迟义了。
不过,还有一位王爷出现在这个宴会上,那就是也才从南方回转到京城的郑王。
郑王是老皇帝最的弟弟,今年也有三十多岁。
老皇帝如今有五十多岁了,其实单就年纪来并不算是太老,只不过当皇帝的都很短命,能够过得六十岁便是长寿了。宣德皇帝二十多年前继承皇位,那时也算是意气风发,但是这么些年以来,在后宫夜夜春风,便是铁打的人也会化成水了!这几年下来,身体每况日下,尽显老态,时常得便会病体发作而上不得朝,若非是太医医术精湛,几次将他从阎王殿中接回来,大楚早就换了国君。
果然如尉迟义所料一样,酒过三旬之后,皇上当先地谈起了郑王和康王的婚事来。
“呵呵,今年的喜事多,朕准备在年前为两位王弟一起完婚,也让朝中好好乐呵乐呵,不知道诸位爱卿有何见解?”宣德皇帝问下席间的众人。
马上,许多官员拍马屁一般地向皇帝和两位王爷道着贺,哪里有什么人会提出反对呢?
郑王笑呵呵地喝着酒,但是康王却是闷闷不乐地喝着酒。
等众人祝贺完毕,宣德皇帝先问着郑王:“四弟对此事可有意见?”
郑王忙起身道:“但凭皇兄作主!”对于他来,这是续弦,又是尉迟家的老姑娘,他也有自己的心思,希望能够得到尉迟家的支持,当然愿意。
宣德皇帝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尉迟义,问道:“康王可有意见?”
尉迟义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来,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大哥尉迟良,二哥尉迟恭和三哥尉迟俭,此时尉迟俭的表情已然变得难看,把着往日的权威对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但是,尉迟义心意经定,他本来就对三哥尉迟俭很有意见,只是平日里兄弟们在一起之时,其他三个人都是以老三为中心的,就算是他有任何反对意见,也要被众位哥哥打压,所以只能服从。
这一次,他决定不再去听从哥哥们的话,也不再去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当即对着宣德皇帝一躬身,道:“微臣希望陛下能够收回圣命,解除与平阳公主的婚约!”
此言一出,满座皆是哗然,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尉迟义的身上,但是尉迟家的另外三个兄弟,也莫名其妙,尤其是老三尉迟俭,恨得就差上去抽老五的嘴巴了!
反倒是坐在上面的皇帝宣德,一付十分平静的样,不经意地转头看了看坐在尉迟义对面的京城防御使尹凯,要的话,这些文臣武将之中,也只有尹凯一付不惊不惧的样,永远这般从容不迫,而这也正是他所欣赏的。
不等皇上发话,便有御使大夫站起身来指责道:“尉迟义,你这可是欺君之罪!当初为何不回绝?早不退,晚不退,却偏偏要赶到临婚之时再退?你眼中还有皇权?还有君上吗?”
尉迟义就那么向皇上躬着身,默默地站着,一句话不答。
宣德皇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反而和蔼地问道:“尉迟义,你且看,是何原因你要退婚呢?”
尉迟义这才挺直了身体,以着皇帝道:“前些时,平阳公主曾往瓦桥关探视微臣,不知陛下可知?”
宣德皇帝点了点头,道:“此事朕已知晓,姑娘家不识好歹,朕已经对她禁足,也算是略作惩诫吧!”
尉迟义道:“公主身为皇家贵胄,便是连皇上和她的皇娘都无法管束,以微臣这等身份,又如何能够管束得了呢?”
“若你只是因为此事而有所顾虑,那大可不必!”皇帝道:“只要你们成婚之后,她就是你的王妃,以后妇嫁夫随,她若再任性妄为,你便可以以夫道管她,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朕赦你无罪!”
“虽然有皇上的这句话,但是微臣以为夫妇相处应是相敬如宾,不应吵吵绊绊!”着,又看了看宣德,接着道:“再,微臣与公主的性情并不相投,与其强拧在一起,大家都不好过,不如退了婚约,各自另择喜欢!”
宣德皇帝怔了怔,点点头,却没有话。
御史大夫道:“你若退婚,为何不早?”
尉迟义看了他一眼,道:“以前我并未见到平阳公主,也不知她的性情如何?此时见到,知道与我并非合适,所以为了两个人长久之见,我才斗胆向皇上提及!”
郑王道:“尉迟义,你这样退婚,可否是将我们皇家看得轻了?以后平阳公主还怎么嫁人?”
尉迟义忙道:“我并不敢看轻皇家,我只是觉得我与公主的确性情不合,并不为他。再,若以此时我与她的关系可是甥舅,令外甥女嫁与舅舅,出去也不好听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