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起想了一下,道:“如果人力有富裕,我想我们还是先建一个水库,保证水源的供给。”
“水库?”刘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便是栾青林与祁东、林花与诧异地转头看向她。
许云起道:“便是在枯水期时,在太平河的下游堆垒出一座土石一体的水坝来,可以将太平河的水位抬高一丈!”
“原来是修水坝!”刘贺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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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规划(四)
第59章 规划(四)
祁东道:“将太平河的水位抬高一丈,那要淹多少的土地呀?”
许云起道:“虽然会淹没一部分的土地,但是这还是十分值得的!太平河变成了太平湖,这样可以让我们能够获得更多的水量,除了人畜的饮用之外,还能够开挖水渠,将整个太平寨的土地都变成良田!”
“是呀!”刘贺道:“比起淹没河边的土地来,我们得到的良田会更多!”
“然后,我们再在水坝之下,兴建冶铁炉,生产铁材,同时再开办工坊,利用生产出来的铁材,制作武器、农具,这样,便不怕大楚与北汉的封锁,甚至于我们也可以将这些生产出来的制品,卖给别人,以赚取金银!”
许云起接着道。
“制铁?”刘贺又是一愣。他当然非常清楚,冶铁业是由朝廷控制的,这些都是战略物资,就跟制盐一样,是不允许私人操办的。
祁东却撇了撇嘴,不屑地道:“冶铁要是那么好建,那么很多地方都会建起来了!”
许云起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理会。
栾青林有意无意地道:“冶铁,又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不是朝廷把持着冶铁场,控制着铁矿石,只怕早就在民间兴建起来了!”
被栾青林如此一,令祁东脸上无光,却也不敢强辩。
煜忽然转头问道:“娘,你不是要给我做一个琉璃碗吗?我喜欢琉璃碗!”
许云起一愣。
林花马上想起了尉迟义府上收藏的那一对晶莹透亮的琉璃碗,不过,有一只碗被煜打破了。但是,尉迟义又拿出了另一只碗给煜用,他对儿的疼爱,甚于对自己的关心了。
也就是煜,那只琉璃碗,别人也只是远远的看着,连摸都摸不到。
“是呀!”刘贺笑道:“夫人不是可以做出琉璃来的吗?”
许云起点着头:“我想,这个工作我们可以提前来进行,可以在西村边上弄一个手工作坊,专门制作玻璃。”着,她又想了想,道:“不过,这些玻璃要想拿出去卖钱,还需要制作成更实用的器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得到的!”
“卖钱?”刘贺眼睛一亮。
“对!”许云起道:“我所的玻璃虽然还不如你们所认为的那种琉璃,却也是一种非常漂亮的实用品,可以用来制作成酒杯、碗碟、花瓶,对了,还有镜!可是比铜镜要好用得多了!”
“那要卖多少钱呀?”林花忍不住地问道。
许云起一笑,道:“开始的时候,当然会是暴利!我就准备用玻璃先来为我们太平寨赚取第一桶金。”
看着许云起得如此开心,便是连一直怀疑不止的栾青林都有些相信,也许她真得能够造出那些东西来呢?
也只有祁东,心里头暗暗嘲笑:“吹吧!没想到康王的七这么能吹牛!不过,你要是真得能够做出玻璃来,也等着回到康王的身边,看他愿不愿意让你做吧!再过几天,这个太平寨就要攻破了,看你的美梦还能做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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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桥关,位于拒马河之南,南靠陂泽潴水的西淀湖。
拒马河以北是契丹领地,以南才是大楚国土。拒马河虽然很宽,但是并不深,最深处也就齐腰而已。除非是上游发洪水的时候,整个河床都被水流占据,那深度可以没过一个人。
这一年真得不是什么好光景,五月和六月黄河流域滂沱大雨,一连下了半个多月,最终造成了黄河的溃堤。
但是,燕京附近却三个月滴雨未落,这也便造成了数百条河条的断流,好像所有的雨水都下以了黄河里一样。
契丹人知道这个年景又是一个灾荒之年,所以提前发动了南侵的战争,他们怀着能抢一点就抢一点的原始欲望,抱着掠夺的心境而来。
尉迟义从保州赶到瓦桥关,刚刚解了一场夺关之战,将契丹人赶过拒马河,关城之上,还有许多双方的尸体未来得及收拾。
站在关城之上,遥望着河对面的契丹人大营,连绵一片,足有十数里之遥。
敌人兵力有十万之众。
虽然尉迟义在北地也掌握着三十万的大军,但是河北的战线之长,要守的地方也很多,每州每关都不能放弃,三十万大军分散开来,便哪都不到哪了。
这一次,契丹人明着是来寻仇的,实际上干的却是强盗的勾当。南下入侵,他们也一改由涿州南下易州,攻略保州的作法,而是将进攻的主力放在了东面的瓦桥关方向,直指三关。如果夺下了三关,那么契丹人的铁骑便可以长驱直下,一直打到大名府。
腥红的战袍在风中列列飞舞,他的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未曾擦拭,沉重的甲胄上也粘满了红白之物。
尉迟义只觉得浑身疲惫,但是他知道,就算是再苦再累,他也必须要像一尊神一样站在这里,哪怕一句话不,也足可以令所有的兵士们气士如虹。
是的,就在刚才,若不是他带着三千兵马及时赶到,这座关城便已然易手。
当关城上的大楚士兵听到康王亲自来援,原本接近到崩溃的精神,一个个立时如打了鸡血一样得兴奋起来,便是举起的刀也快了三分。
而那些闯上关城的契丹人,听到尉迟义的名字,心里头就好像是突然一下长了草一样发起毛来,他们的印象里,尉迟义的名字就是铁龙城外屠杀契丹铁骑的魔鬼。
尽管此时攻上关城的契丹人占着多数,却也因为内心的畏惧而渐生退意,再没有方才的拼死,于是这场战斗也便没有了悬念可言。
契丹人退下了关城,又退回到了拒马河边,在守城楚军的箭矢之下丢下成排的尸体,踏着齐膝的河水败回本阵。
瓦桥关的守将崔明远,也是尉迟义手下的十大将军之一,他捂着自己的胳膊走上了关城,那条胳膊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敌人的弯刀砍中,不过现在已经进行了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