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博本来晚上有一场比赛,但被王蹈伤得不轻,短时间难以完全恢复。牙叔对王蹈说道:“你晚上八点可否再战一场,赢了拿五千,只要你是拼尽全力,能赢得观众掌声,就是输了也给你二千。”
“好的,一言为定。”
王蹈见天色尚早,带着钟鸣离开油仔地,找个好饭馆吃饭去了。
晚上七点,两辆奔驰轿车驶进油仔地,人称黄哥的人带着他的拳手、绰号铁锤的瓦西里及数名跟班走下车来。黄哥是城北塔姆区拳界老板,这次是带上瓦西里要会会东城的高手。这场比赛已经传开,引来观者如潮。
牙叔见王蹈他们午后出去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内心焦急,若是不能按时比赛,自己的招牌可就砸了,急忙叫潘博热身准备。
七点半时才见王蹈和钟鸣一大一小迤然走来,气得牙叔质问王蹈:“你参加过拳赛吗?”
“这不,已经参加过二场了吗。”
原来你是头次比赛啊!牙叔心中发虚:“今晚比赛可是下了大注的,你要不行,赶紧换人。”
王蹈悠悠道:“还是那句话,我若输了分文不取。”
牙叔看到王蹈毫不紧张,略微放心:“好,赶快准备。”
助手拉着王蹈进入房间,换上比赛短裤,嘴里戴上牙套,脸上涂抹厚厚的凡士林,拍着肩膀鼓劲道:“我们可是看好你呦。”
牙叔看到瓦西里是白人大汉,一米九以上的身高,一身横肉,足有二百二十多斤,不禁又为王蹈担心起来,白人皮糙肉厚,用拳是其所长,克制他们的最好战法是使用腿法,不让对手近身,可王蹈不善腿法啊。
王蹈的确不擅用腿,王蹈精通十八般武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没有腿法。古人强调站桩、腿如磐石,也练贴靠一起时的攻击方式,就是用拳、掌、肘、肩发力,对着木桩拍打,练就得骨硬如铁、一击制敌。作为武将世家,王蹈没有专门练过赤手搏击之术,那不是杀人之技,只是供人一乐的搏嬉而已。
王蹈走进赛场,看到周围观者如堵、人声鼎沸,大感兴奋,面对眼前高大粗壮的对手依然信心十足,这个世界的人就是比唐人要弱,身高体大又如何。
比赛规则很简单,不穿鞋、不戴拳套,任意施为,将对手打到认输为止。王蹈与瓦西里对战,没有试探迂回,一经对战就针尖对麦芒,互相抵近,拳拳到肉。观众的热情一下被点燃,喊声四起。
瓦西里仗着身高臂长,刺拳、直拳轮番使用,阻止王蹈贴身。王蹈被右直拳击中眼眶,眉角开裂、鲜血直流。王蹈不管不顾,合身再上,更加凶悍。瓦西里也领教了王蹈的重拳,开始侧滑游步,拉开距离。
王蹈出拳频率没有瓦西里快,但拳拳重击,一拳击中瓦西里脸颊,急进再击。瓦西里架开对手双臂,就要抱摔。打野拳和正规拳击不同,不但要精通拳法,还必须会抱摔擒拿,瓦西里敢来挑战,当然不是只会拳法。
瓦西里尚未抱住王蹈,就被王蹈猛甩肩头,一招铁肩靠撞开出去,噔噔噔倒退不及,摔倒在地。观众们响声轰然,齐声欢呼。
王蹈见瓦西里摔倒,以为这场比赛已经结束,见观众如此热情,双手抱拳高举向观众致意。
瓦西里从地上爬起,从身后将王蹈扑倒。双方躺在地上缠斗,瓦西里双手抓牢王蹈的一只手臂,双腿缠腰,熟练使出十字固。王蹈单臂被制、腰身被缠,一时动弹不得。
瓦西里使劲拧转手臂,想要逼迫对手认输。王蹈才不会认输呢,他根本不爱惜这个夺舍的躯体,即使胳膊废了也要反戈一击。双方僵持,都是动弹不得。观众们看到王蹈青筋凸显,身子在一点点拱起,都被王蹈的不屈精神感染,纷纷鼓劲,逐渐形成齐刷刷的口号:“反击、反击、…”,声势越来越大。
瓦西里拧转半天,犹如拧动铁条,渐渐力有不逮,实在绷不住了,双手略松,被王蹈拱起身来、以头为拳,仰头下甩,一头磕在对方鼻梁上。瓦西里只感到五味杂陈、鼻血眼泪齐流,手一松,被王蹈合身扑下,挥zhouyiji,明眼人看得清楚,王蹈全身重量全部聚在右肘,压在了瓦西里的脸上,骨裂之声传来,听得肝颤。
观者欢呼雷动,瓦西里被抬下了赛场。
王蹈被叫进牙叔的办公室,牙叔道:“我欣赏你的狠劲,准备签你到旗下。”
王蹈问:“你签约的拳手分为几档?”
“五千、七千、一万,三个档次,还有一档就是**分成。”
王蹈道:“我选**分成,我六你四。”
牙叔看出眼前之人与以往的拳手大不相同,头脑冷静、思虑周详,不可以欺。牙叔伸出手来:“成交”,王蹈伸手与牙叔相握。
牙叔告诉王蹈,这里也是我旗下选手的训练基地,你尽可前来训练,设备场地随便用。
王蹈道谢,告辞而归。
午夜,王蹈和钟鸣回到家里,钟毓秀看到二人进屋,可算松了一口气,不敢埋怨,问道:“可吃饭了。”
王蹈道:“我们又饿了。”
热菜热饭上桌,王蹈和钟鸣狼吞虎咽吃了起来,钟鸣边吃边讲,讲王蹈的光辉战绩。钟毓秀在旁看着王蹈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道缝,眼眶贴着纱布,心疼不已。
王蹈连战连捷,成了牙叔手下的头牌。人们看到王蹈平日里寡言寡语,不嫖不赌,每次赛完、不管多晚,都急着回家,赢得牙叔的尊重。牙叔对手下人道:“你们要向他学习,把现在挣的钱尽量攒下,这碗饭可是吃不了多久。”
这天,牙叔亲自开车载着王蹈出发,来到富人区,进入一处大院,下得车来,走进一座富丽堂皇的房子。
牙叔和王蹈被引进客厅,里边有四个人,三个人坐着,一人站在一边,看样子是侍者,客厅很大,显得空空荡荡。主人起身请二人就坐,对王蹈说道:“我是英噶拉的父亲历奔,听说你把那些手持砍刀的流氓打得屁滚尿流,大感痛快,但生意归生意,英噶拉派人管你要死伤人员的安置费,我也没有干涉。最近又听到你的名字,竟然又以野拳出名,我甚为好奇,故而相邀。”
历奔说完,其旁边坐着的人站起向王蹈鞠躬施了一礼,王蹈本能地站起拱手还礼。该人暗自点头,这是中国古礼,看来这人真会传统武术。该人自我介绍是日本对外商会会长野善次郎,并介绍旁边的人名字叫木古藏,是剑道高手,想要请教剑击之术。
王蹈大致明白了,历奔相当于泰国的王公贵族,野善次郎是来自日本的贵宾,必然也是王公级别的人物,他们喜爱武术,故而将自己找来。王蹈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在王公面前就是一棵野草,既来之则安之,于是说道:“一切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