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幻姗好歹也是名门千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委屈至极,哭着走了。
温时言拎着罐啤酒过来,和陆之洲碰了一下,笑他:“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对谁都怜香惜玉,那叫滥情。”
一旁的司空良抬起眼皮,呵,这是在骂他呢!
温时言赞同道:“对,男人决不可滥情,不然娶不到老婆。”
两人一唱一和的,司空良懒得理,跑去跟松嘉悦划拳。
温时言问陆之洲:“你爸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是说佘幻姗是陆氏集团儿媳妇么。”陆之洲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淡声道,“陆氏集团又不止我一个儿子。”
如果没记错,他那宝贝儿子陆季同今年刚好到法定结婚年龄。
温时言:“你丫够阴险!”
陆之洲将杯中酒喝尽:“老头子自己弄出来的摊子,就应该自己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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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04
电话是姐姐打来的,池薇走到走廊的角落接通。
“薇薇,如果爸妈打电话给你你别接。”池瑶叹了口气,又道,“他们如果说生病需要钱之类的,你千万别相信,都是骗人的。”
不用说池薇也能猜到,又是为了他们的宝贝儿子。
池薇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个,她道:“姐,你什么时候来A市?”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池瑶才开口:“薇薇,你别管我了,我认命了。”
池瑶的声音听起来很丧,池薇心头一紧,“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你跟他离婚来A市的么?”
“他不会离婚的。”
“不行,你必须跟他离!你的一辈子不能被这么一个老男人给毁了!”池薇情绪有些激动。她深吸一口气,说:“姐,咱把钱还给他,双倍都成,只要他同意离婚。”
“薇薇,咱哪有那么多钱?”池瑶当妹妹说的是气话,当初嫁出去的时候,她就知道没有退路了。
“钱的事你不用管,总之,你必须跟他离!”
池薇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回到包间,陆之洲和佘幻姗都不在,她本想打个招呼走人,温时
言叫住她:“池薇,之洲一会儿就回来。”
向露把话筒递给她,“薇薇,陪我唱一首。”
向露点的是一首很火的情歌。
池薇没拒绝,接过话筒跟着旋律唱。
唱到一半,她开了罐啤酒,仰头喝掉大半,又接着唱。
整首唱完,池薇就喝了两罐啤酒,她坐回沙发,开始开第三罐。
向露给她拖走:“酒量差就少喝。”
池薇冲她笑:“正好借此机会锻炼锻炼。”
说着,她又盯上了茶几上的白酒,还没来得及拿,就被司空良捷足先登,“怎么,吃醋了借酒消愁?”
池薇没心情跟他怼,翻了个白眼去找松嘉悦要烤串。
等陆之洲回来,池薇已经喝了七八罐啤酒,茶几上乱七八糟的,全是烧烤签。
池薇与松嘉悦对坐,两人划着拳,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直到陆之洲到了跟前,松嘉悦才怂怂地叫了声:“哥”
池薇拍拍他的手,“继续啊。”
松嘉悦不敢,溜到一边去找新的拳友。
池薇脑袋晕,她转头,陆之洲正盯着她,眼神凌厉,眸底暗火浮动。
他这是在生气?
池薇看了下时间,故作惊讶:“哇,一个多小时哎!”
她单手撑着脸,眼神迷离,笑得妩媚:“进步很大,我记得你以前顶多二十分钟。”
陆之洲蹙着眉心,把人拎起来,“胡说些什么?”
池薇头重脚轻,软绵绵的,站不稳。
陆之洲将她抱起来,走出包间。
池薇上下眼皮直打架,窝在他怀里,半醉半醒,说着酒话:“陆之洲,你说你都要结婚了,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安静了会儿,又道:“是不是我欠你的钱没还完,你不好意思说。”
陆之洲气笑了,把人塞车里,捏起她的下巴,沉声道:“当初还我钱的找谁借的?”
三年前,池薇提出分手,他一走,她就一声不吭地把欠他的钱连带利息一起转给他。什么意思,划清界限?
池薇笑意朦胧,没回答他的问题,痴痴地道:“陆之洲,生日快乐。”
陆之洲没在继续上一个问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几秒,低头亲她的额头,在她耳畔哑着声音问:“薇薇,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
也不顾还有司机在场,他低头含住她的下唇,轻而柔地厮磨啃咬。
池薇心头一颤,没抵抗,也没回应。
直到陆之洲松开她,池薇才自嘲一笑:“我们两个现在是在偷|情?”
陆之洲看出她眼里的情绪,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佘幻姗是老头子私自对外宣布的,我从未认可过,也跟她说得很清楚。”陆之洲不擅长解释,顿了一下,又道,“薇薇,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些。”
陆之洲是什么样的人,池薇清楚。
他说,她就信。
可他们两人之间,岂止隔着一个佘幻姗。
沉默良久,池薇冷不丁地冒一句:“陆之洲,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同意。”
池薇看着窗外,轻声呢喃道:“已婚夫妻分居满两年便可以申请离婚,我们三年不见,是不是应该算自动分手?”
陆之洲垂眸看她:“薇薇,你是在埋怨我这三年没满足你?”
“……”他的话太容易让人曲解,池薇不语。
陆之洲贴近她耳朵,低声:“别急,我会把这三年欠缺的都补齐。”
“…………………………”
话题就此打住。
池薇的侧脸贴着陆之洲的胸膛,鼻息间是男人身上特有的清香,这种久违的安全感让她沉醉。
喝了酒,话不自觉地就多了起来。
池薇轻闭着眼,不知是说给陆之洲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不知道我姐能不能顺利离婚,要是不离,她这辈子就毁了,她才二十五岁,那男人都快五十了,又丑又肥,外头还有女人。”
池薇低声骂了句脏话,又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父母,为了给儿子买房,就不把女儿当人看,上个月我爸从我这儿骗了三十几万还不够,竟然还把我姐嫁给有钱老男人,就因为对方愿意出五十万聘礼,我姐也是傻,不知道反抗,瞒着我真嫁。”
“那男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都二十好几了,天天摆脸色给我姐看…大家都说我姐是为了钱,我姐名声也没了,我让她离婚来a市,那臭男人不肯离…我爸妈像个吸血鬼一样,从我和我姐身上捞钱给我弟花,我弟拿钱出去充面子,几十万一个月不到就花完,花完了又想办法从我们身上骗钱,我们不给,就骂我们没良心。”
池薇越说越气:“到底是谁没良心!我和我姐成绩优异,考上大学不让读,非要我们打工挣钱供全家。我倒是跑出来了,我姐呢,她太傻了,我怎么说她都不听。 ”
陆之洲与池薇认识四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却只有几个月,池薇几乎没跟他说起过她的家庭,陆之洲也从未多问,他只知道池薇的老家是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
陆之洲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默了几秒,道:“那男的要怎样才肯离?”
“他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男人,好不容易逮住我姐这种年轻漂亮的女人,肯定不会轻易放手。”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熟悉的痛感一点点袭来,池薇从他腿上下来,背靠着座椅,捂住胃部。
陆之洲从她包里找出胃药,按照说明挤出几粒。
车子在附近的小卖部停下,司机下车去买水。
司机很快回来,陆之洲拧开瓶盖,把药送到她嘴边。
池薇迷迷糊糊的,闻到药臭味儿,她睁开眼,拧着眉把脸偏向一旁,“已经不痛了,不用吃药。”
从小到大,池薇最怕的就是吃药,若非到一定地步,她是宁愿痛也不愿意吃药。
这次会拿胃药,她也是怕碰到像上次一样的情况,痛得站不起来耽误工作。
陆之洲是知道她的,没跟她多说,把药扔自己嘴里。
池薇抬眼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唇就被堵住。
药在水里泡得越久越苦,池薇也不矫情了,嘴巴微微张开,陆之洲趁机把药送进她嘴里。
药刚吞下去,他的舌头就探进来,在她嘴里扫荡一圈,带走残留的苦味。
池薇被他亲得一阵战栗,揪着他的衣领,身子越来越软。
车子停下,池薇才发现不是她的家,问他:“不是说没地方住?”
“司空良帮我看的房子。”
陆之洲把池薇抱上楼,倒了杯水给她喝,自己跑去洗澡。
池薇困得要命,找了间客房,落锁,澡也没洗,倒头就睡。
十多分钟后,陆之洲从浴室里出来,没看到人,出房间去找。
客房的灯亮着,门打不开,陆之洲哼笑一声,去找钥匙开门。
陆之洲进来的时候,池薇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