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琉璃摩擦着腰间的革带,想了想,开口道,“这次我一定会很快回来。”
月止戈闻言不由得弯了嘴角,他将写好的纸张折叠了起来,放入了一个信封里。
“喏,给你。”
钟琉璃不解,接过来看着一眼,见那信封上写的是“妙明方丈亲启”几个大字。
月止戈解释道,“当年机缘巧合之下,我曾经救过法罗寺的众僧,你拿着我的亲笔信去拜访,想必定会少许多阻力。”
钟琉璃意外的笑了一声,将信件放入了怀中,调侃,“我都忘了,你可是传中的‘神医’呢。”
月止戈颇有些得意的将钟琉璃抱入怀里,傲娇道,“那是自然,你家相公我虽然很少出手救人,不过被我救下的人也不少了,以后你出去只要报上我的名号,绝对会有一大群人来寻你报恩。”
钟琉璃抿嘴失笑,将他推开,“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以后出去也报上我钟琉璃的名号,我相信绝对也会有一大群人来寻你报仇的!”
月止戈不由得笑了出声,可不是吗!
本来月止戈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抛弃对无名的成见,让他与钟琉璃一同前去,可是没想到反而被钟琉璃给拒绝了。
钟琉璃的理由很简单,月止戈没有武功,黄琮的武功对于一般人来虽然还算不错,但是在高手面前,却显然还不够看。而且无名已经忘记了上个月与自己的那些交情,如今重新磨合还需要时间,万一他出了门就趁机偷溜了,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络邑的面积很大,法罗寺是少林寺的分支,位于络邑城西面的一处山上,因为最近来络邑的人越来越多,所以来法罗寺的人也不少。
一群青衣僧人守在寺庙,维持着秩序,一旦发现有人闹事,便会立刻上前将人拎起来扔下山去。
无戒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又爬了一段山路,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钟琉璃回头看他,“还好吧?”
无戒点头,“我没事,走吧。”
钟琉璃本想给他输点内力,但见这人性倔强如此,也就懒得了。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有理了。”
二人好不容易来到了寺庙门前,却被一个和尚拦住了。
钟琉璃看着眼前明黄色的寺庙,朱红色的大门,以及头顶锃亮的和尚,揉了揉太阳穴。耳边传来的木鱼声更是让她觉得绵长聒噪。
“给!”
钟琉璃将月止戈写的信件递给和尚,“告诉你们方丈,就当年救了他一众弟的恩人来了!”
和尚显然有些不解,但瞧着信笺上的那几个字,犹豫了一下,念了声佛号,“二位施主稍等片刻,容僧进去通报一声。”话着,和尚就飞快往里面跑去。
无戒瞧了眼钟琉璃,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却没有探索下去的欲望,此时此刻,他只想见到怀古。
过儿一会儿,便见几个黄衣和尚簇拥着一个身着朱红袈裟的老和尚急匆匆迎了出来。
但是当见到门外站着的两人时,和尚们有些疑惑了。
“阿弥陀佛,老衲法号妙明,不知二位施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妙明法师双手合掌,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了和气。
钟琉璃点头,“方丈客气了。”
虽然不知道月止戈在信里面到底跟妙明方丈了什么,但是就从他亲自出来迎接的这一点上来看,就知他对月止戈的这份恩情看的极重。
钟琉璃和无戒二人被邀请进了寺庙,因为钟琉璃是女儿身,寺中的和尚难免都要避讳一些,全都跟在身后,低垂着脑袋,亦步亦趋。
“不知恩公最近可好?”妙明方丈突然询问道。
钟琉璃浅笑,“他挺好的。”
妙明方丈点头,感慨道,“这些年来,一直不曾听闻恩公的下落,本以为恩公定是隐居世外了,没想到今日突然得见恩公的亲笔书信,善哉善哉。”
钟琉璃笑而不语。
跟着妙明方丈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众人便到了一处院外,妙明方丈停住了脚步,指着那院与钟琉璃道,“阿弥陀佛,施主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老衲身为佛门中人,本不该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既然是恩公开的口,万没有推辞的法,罢了,也算是圆了这份因果吧,二位,请。”
无戒听闻这话,当即就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
钟琉璃虽然很不喜和尚,但既然人家都这么客气了,她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好脸色,当即也给了对方一个和善的笑容,“多谢方丈了。”
妙明看了眼转眼就不见了身影的无戒,又念了句佛号,沉声道,“因果循环,有因方有果,望施主好自珍重。”
妙明方丈既然摆明了自己的立场,钟琉璃也算是松了口气,打架嘛,能少一个对手就少一个,她可不想跟老秃驴打完了,还要跟秃驴打。
正文 第两百二十五章死也不放
与此同时,院内。
渡己大师似乎早就意料到了无戒会找到这里来,也不慌乱,只兀自敲打着身前的木鱼,口中念念有词,厅中的焚香依依袅袅,充斥着整个院落。
明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守在门口,双眼死死的盯着无戒,神情戒备。
在他身后的门框内,张齐探着脑袋,怯怯的往外面瞧着,当他看到紧随着无戒进门的钟琉璃时,吓得往后一缩,脸色惨白。
“让开!”无戒紧紧握着拳头,怒目而视。
明空咬牙,一动不动。
无戒冷笑,“好,既然你不让开,那就别怪我了!”话完,无戒突然从身后背着的黑色裹布中抽出了一柄大刀,漆黑色的刀身,刀背处有两条银色的血槽,刀背处还有一排锋利的锯齿,像是某种动物的尖牙。
早就听闻渡己大师过,无戒以前曾是穷凶极恶的恶霸,之前钟琉璃瞧着他念起佛号的模样还有些质疑渡己大师的辞。但是此刻,看着无戒握着那大刀的姿势和眼中的狠劲,钟琉璃不得不承认,以前的自己还真是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