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钟琉璃开口道,“我明日动身去楚州!”
“什么?”落绯烟大惊,质疑的反问,“你去哪里?去楚州?”
钟琉璃点头,“嗯。”
“你疯了!”落绯烟顿时就急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环境有多危险,如果你还没死的消息一旦暴露了,你以为你以后的日还能像现在这样好过吗?且不当年的那些仇人,就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一定会合计追杀你,到时候你要是死了,鱼儿怎么办?他已经是个孤儿了,难道你想要他连你也失去吗!”
钟琉璃看向落绯烟,目光坚定,淡然一笑道,“我不会死,在所有的仇人未死之前,我钟琉璃绝对不会死。”
落绯烟气到无语,可同时她也被钟琉璃那样决绝的语气所震慑。
在没有看到鱼儿之前,她一直坚信的认为,钟琉璃之所以五年都未曾出现,要么就是如江湖中人所,死了;要么藏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苟且偷生,所以落绯烟恨她。
但是当她见到鱼儿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恨意有了削减,她想着,如果钟琉璃能将鱼儿好好抚养长大,也算的对的起大师兄的在天之灵了。
可是现在,她又她要去楚州!
为何去楚州,因为想要去救顾妗宁吗?
正文 第四十二章遇上劫匪
落绯烟摇头笑了,她想,钟琉璃如果不是疯了就一定是傻了,她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这些年来虽然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提及颜楼了,可是当年颜楼虽灭,但其中不乏漏之鱼,例如自己,或者,还有其他人。
只要还有一人不死,江湖中对颜楼的那份恐惧就不会消亡,他们削尖了脑袋想要去查清楚当年颜楼灭门的真相,费尽心思的想要找到颜楼的魅影心诀。
就算是她落绯烟,这些年来的日也并不舒坦。的好听叫神龙见尾不见首,得难听就是在东躲。
落绯烟盯着钟琉璃看了许久,见她未有丝毫动摇之意,心中不免无奈,叹息一声,无力问道,“你当真想好了?”
钟琉璃未回应,起身负手走到窗边,屋外的夜色深沉,耳边依旧能听见前院里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晚风吹起她鬓角的青丝,模糊了她眼底的恨意。白衣青衫,玉面玲珑,眼角的朱砂鲜红如血。
落绯烟只听着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莫名的感觉脊背一凉
月落星沉,旭日东升。
清晨火红的太阳从云里一跃而出,阳光洒满整座庭院,洁白的栀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庭院中的梧桐树枝上不知何时悬挂着一个缠绕着藤叶的秋千,的孩童蜷缩在秋千上,镀了一层阳光的睫毛下闪烁着水光。
落绯烟依靠在红柱上,手中的扇捻开又聚拢,然后再捻开,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孩童身上,整整一个时辰了。
弗宜端着糯米糕和刚出锅的豆腐脑,重重的叹息一声,看了眼自家主,喃喃道,“宫主,少主真的就那样离开了吗?”
“嗯”落绯烟随口应了声。
弗宜皱了眉头,疼惜道,“可主怎么办,这都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一粒米,喝过一口水了,可怜的,眼睛都肿了。”
落绯烟何尝不心疼,昨日钟琉璃便离开了“山抹微云”,也不知她对鱼儿了什么,当时他还笑嘻嘻的送了行,可一转身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谁劝都没用,虽然那竭力压抑着,可是外面的人依旧能听见他在偷偷呜咽。
好在今天早上他开了房门,但是情况却并不见有多乐观,他独自一个人爬到秋千上,也不话,也不哭,就那样静静的坐在上面。
让本来准备欣喜的众人又落了空。
从来就没有带娃经验的落绯烟更是头疼不已,但也束手无措,鱼儿他不像是一般的孩,拿些好吃好玩的,哄一哄骗一骗就能忽悠过去。
他太成熟了,成熟的让人没办法不心疼,可又没办法去心疼。
唉,麻烦啊!
半晌之后,落绯烟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纤细的腰身好似风中拂柳,她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疲倦道,“算了,随他吧,过段时间兴许就自己想通了。”
弗宜愣住,“宫主你真不管啦?”
“我要去眯一会儿,天塌下来也不许打扰我。”落绯烟摇了摇扇,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弗宜为难的看着手中的早点,又看向不远处的余修,进退两难,正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便见余修抬起了头,脸上的笑意比阳光还要灿烂,“弗宜姐姐,我饿了”
楚州距离荆州不过两日的车程,若是骑马,一日半的时辰便能到达。
本来想着能在天黑之前到达楚州的钟琉璃,此刻却在距离楚州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让开!”钟琉璃冷漠的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男人。
男人惊艳于钟琉璃的容貌,痴迷的竟是忘了言语。
在钟琉璃身后,是一辆装饰的格外富丽的马车,车内的绿衣姑娘被自家嬷嬷紧紧的搂在怀里,身体瑟瑟发抖,一双清明如水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马车四周守护的随从除了一个还能勉强靠着马车站着,其余的六个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啧,老今天是走了什么运气,不但遇到一只肥羊,还能碰到这样的美女,嘿嘿嘿”一个身材高大壮硕,手持双刃斧的男人一手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俨然就是这群土匪的头。
果不其然,当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之后,纷纷开心不已,围着那双刃斧男人奉承道,“老大,这妞长得比马车上那个还带劲,要不咱给一起抢回去吧?那个的就给您当妾,这个就当压寨夫人!”
“好,这想法不错!老也要享受一下“双飞”是怎样个销魂滋味。哈哈哈”土匪头得意的大笑起来那眯起的双目猥琐的在钟琉璃与马车上那姑娘之间来回瞟着。
“啧啧,光是看这两张娇滴滴的的脸蛋儿,老就忍不住抬头了,若是到了,啧啧”土匪头丝毫未曾掩饰他的邪念,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抓了抓自己的,那动作下流至极。
他身后的土匪跟着一阵哄笑,有的吹起了口哨满嘴荤话,有的更是学着将手探向自己的,无一不嚷嚷着要钟琉璃下马。
钟琉璃嘴角冷笑,不管是过了多少年,这世上都少不了人渣!
就在那群土匪犹自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时候,他们隐约好似嗅到了一股美妙的清香,那香味很淡很淡,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