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宾客很多,裴然注意到刘少最近来的时候脚步又虚飘了。他已经跟警方联系上了,让他们盯着许景明还有瘦高男人那条线。
这天裴然下了晚班,正要回ktv后的宿舍时,突然看见了之前在许景明包厢里面的人,当时看不真切他的面孔,但是他黑色的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就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裴然跟同事说了一声:“我去买点东西。”然后趁着夜色悄悄的跟了上去。
借着稀疏的夜色,裴然目测着前面的人不足一米七五,但是身材很是健壮的样子。裴然脚步轻巧的跟着他来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路口。
在这里一个月他也摸清楚了地形,这里都是废旧的居民区,周围都是种地的农民,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是个关键性的线索。裴然左右观望,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他转头想要回去的时候,却突然的看见了前面的居民楼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那车按了两下喇叭,在寂静的黑夜里面有些突兀,裴然站在原地,四下无人。
看起来这个男人早就已经发现自己了,裴然走到了黑车的面前。门被打开,那个跟踪的男人抽
着烟,眼旁有道轻微的疤痕,虽然不明显,但是却让那张普通的脸有了辨识度,他正一脸阴霾的看着裴然。
“小兄弟,跟着我一路了吧?”
裴然低头:“想跟着大哥做点生意。”
刀疤男挑眉笑了,眼中却都是冰凉:“小兄弟看起来年纪不大,乖乖回去上你的班,或许我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多的是想要冒出来一夜暴富的人,他可没有那么同情心泛滥,再说了来路不明的人他用着难以心安。
裴然沉声的说:“大哥尽管放心,小弟就是想赚点钱,不管是什么脏活累活你都可以交给我。就算不愿意让我跟着您,我也可以留在酒店里面当你的眼线。”
这是个会观察的人,刀疤男心中的疑虑更深,但是看见了裴然眼中的狂热,心中不屑。
这种出来打工的人多半没上过几年学,法律意识淡薄,见到了钱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虽说相信对面的人不敢造次,但是刀疤男还是对他饱有怀疑。
“行,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情会去找你的。”
“那我怎么联系你。”裴然一幅不依不饶的模样。
男人不耐烦的把他的电话号码
报了一遍:“没事不要联系我。”
裴然等他的黑车开走了以后,留意了一下周围,这辆黑车像是突然冒出来在这里,别说要说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裴然是不会相信的。
他观察了一会儿无果,背着电话号码回了宿舍,同事看见了裴然回来,调侃的说道:“怎么,舒服了没。”
这个环境里面生活的人很难找到女朋友,他们平常看见裴然也没个女朋友,猜他一定出去解决生理问题去了,毕竟这附近倒是有很多的洗发廊。
裴然笑笑没往心底去,但是心里里面却因为这些调侃的话暗自的给自己提了个醒:还有人在等着他,不能因为身处泥泞里面就被同化。
隔了两天,裴然给刀疤男打了一个电话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是起码这个电话是能打通的。这倒是让裴然有些安慰,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哥,这几天ktv里面,刘少又带过来了几个朋友,点了好几瓶的红酒。”
刀疤男张口就想说关我屁事,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哦?是吗?”
“是,这几个公子哥们是生面孔,看起来出手阔绰,都是不缺钱的
。”裴然憨憨的笑了一声:“哥,你看能不能派你的人来一趟,我就抽一点点中介费就行了。”
说白了就是钱,刀疤男笑了声:“等生意能做成了再说吧。”
到底没有把话说绝,但是那个高瘦男人再次的出现在了ktv里面,经理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那高瘦男人也不跟他寒暄,掂着包往刘少的房间去了。
裴然垂着眉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事情就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这些人专门挑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下手开扩销售渠道,一传十十传百,除了在地下流通之外,根本目的就是让更多的人在不是不知鬼不觉当中成为这种东西的控制品。而价格更会在不知不觉当中提高。
重金之下,必有莽夫,一定会有像刀疤男这样的人,前赴后继的冒出来当替罪羊。
许宏伟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他在背后运营着这一切,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操控着。
像刀疤男这样的,只是小喽咯,要想进入到更深层次的阶段,钱才是叩门砖。
这点浅显的道理,许景明也知道,所以在跟刀疤男会面之后。他显然不满于跟这种低层次的人打交道
,只有把他的亲生父亲拉下马,他才能有出头之日。
这天许久不露面的许景明搂着宋美出现在了ktv里面,到八能被喊了过来,在路过裴然的时候,他的目光闪了闪。
许景明显然是不满足于这种刺激,因为刀疤男手上的东西份量也不够,所以他把人喊过来,要挟着要给他加量。
取货都是要报上去的,刀疤男左右为难,尤其是许景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联合了刘少爷,说好听点是想跟他做生意。
实际上就是要见见大总管,刀疤男看着一屋子的保镖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牙一咬:“行,我就为你们开这个先例。但是你们等我跟上面的人联系联系。”
“那你可得快着点。”许景明勾了勾唇:“毕竟钱可不等人。”
刀疤男擦了擦头上的汗,奉承的说道:“那是那是。”
许景明拍了拍宋美:“去,让你的老经理给我们上瓶好酒,我得招待招待客人。”
宋美在他触碰到自己的那一秒显得有些僵硬,她起身走到了楼道之间,正巧迎面碰上了端着果盘的裴然。
她的表情似有些动容,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下楼去找了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