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官赶紧翻译。
“乌托那殿下是说,胜负已分,对方还小,又是个姑娘,不要赢得太悬殊了。”译官逐一道来。
几人都赞同。
“所以,乌托那殿下的意思是,下半场,换他和任小姐走中场接应,槿玉小姐和曲小姐负责防守后方,槿桐小姐负责守球环一职,至于进攻一事,交由阳平郡主和戴小姐。”
此言一出,几人都愣住。
这不是,全然调换了,拿自己的弱项去对付别人的强项?
让最强的任笑言和乌托那去中场,而让阳平和戴诗然进攻?
这……
戴诗然第一个不自信:“不好吧,要是这样排兵布阵,对方会不会以为我们是特意的,反倒多了旁的意味。”
戴诗然所言不假,对方兴许会以为她们看不起人。
曲颖儿也觉不妥。
“!@#¥%……&*”乌托那又霹雳巴拉说出一袭话,译官赶紧接上:“殿下的意思是,辛苦训练月余,正是检验的最好时候,全程比赛下来,一共最多三场,此时不练,后两场便更没有机会。若是沈逸辰还未回来,眼下的阵容里,阳平和戴诗然还需实战,否则可能连下午的比赛都会有意外。”
说得也是。
阳平和戴诗然是软肋,利用有限的时间多锻炼实战经验也是好。
“!@#¥%……&&”(而且,我们再做调整,让戴诗然和任笑言一道在中场接应,我和阳平郡主一道做前锋,这样就不觉突兀了。”
如果前场是乌托那带阳平,那便不是看不起对方了,而是在锻炼新人。
“这也行。”曲颖儿第一个赞同,“要是沈逸辰下午能回来更好,若是真不回来了,阳平这里倒真的顶上。”
所以,这场比赛的经验就更加弥足珍贵了。
“好,就这么办。”任笑言拍板。
……
中场休息的时间很快过去。
方槿桐只觉听了布置战术,外带喝了两口水,被乌托那带着做了些恢复体力的活动,就又回到了球场上。
她下半场的任务是守住球环。
这活儿比先前侧面接应要轻松些,只是对方若是真攻了过来,她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比赛正式开始。
阳平本是新人,又忽然调整到进攻的位置,对手虽然措手不及,但很快适应过来。乌托那是男子,不能进球,进球的人便只有阳平和一侧辅助的方槿玉和戴诗然了。守球环的人压力便小了,分出了更多的人进攻,方槿桐才觉拦都拦不住。
下半场的三分之一时间过去,这边一个球未进,诏安小郡主那头却进了一个球。
方槿桐吐了吐气,额头上汗珠如大豆一般滴落下来。
阳平咬唇:“还是换回去?”
眼看上半场的优势就快没了,任笑言却笃定:“继续。”
看台上议论纷纷,骄兵必败啊,这时候让阳平郡主去进攻,是分明没有胜算的。
也有人应和,说不定,诏安小郡主这里真能顺势反击一波,看来,这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等到对方再进两球,槿玉这里搬回一球,可比分已变成七比六。
早前三个球的优势,瞬间就差一个球就要被撵回来了。
阳平打起了退堂鼓:“换人换人,这样下去,连复赛都进不去。”
“!@#¥%……&*”乌托那笑着挥挥球仗,似是根本不在意这些比分。
任笑言也点头,即便真的被追回比分,也只需在结束前调整阵势就能搬回来。阳平若是能进一球,队伍士气大增远胜过让她来继续进球。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曲颖儿和方槿桐守得更死了些。
而任笑言和乌托那一找到机会,就传球给阳平。
阳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球不进再来一球,再一球不进则又来一球,总归,到比赛还有一刻钟结束时,“嗖”得一声,阳平挥杆,马球从球环中穿过,响亮进球。
阳平自己都险些不敢相信。
乌托那挥着球仗,在一侧吹着口哨,欢喜得骑着马匹来回踱步。
方槿桐也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喜滋滋看着阳平。
“再进一球。”任笑言直接下命令了。
也许是这番话真起了鼓舞作用,接下来的时间,阳平真的再进了一球,在球场上也游刃有余了许多。
“咚~”主席台上鸣钟再起。
内侍官宣布比赛结束。
这场的胜局锁定在九比七。
任笑言这组拿下了进入下一场比赛的名额。
乌托那下马,朝阳平鞠躬行礼:“!@#¥%……&*”(季格拉,你再次赢得了我的心!)
一场比赛结束,方槿桐几人还是出了满身汗。
西郊马场附近就是驿馆,下午还有比赛,几人提前过去休息。
任笑言和乌托那两人留在马场这里。
定北侯府的比赛在第二场。
此次比赛最大的劲敌是便是定北侯府。
前年比赛,任笑言歪了腿,输给给了定北侯府的庄静,今年,任笑言是铆足了劲儿要拿下比赛。
说啦,这定北侯府大有来头。
定北侯府负责驻守北部。
长风北部和巴尔,羌亚都有交界。
羌亚素来友好,巴尔却是好战的游牧民族。
每年大雪封山或遭遇草原上灾害时,巴尔一族就要大举南下骚扰长风等国。
定北侯府就是长风北部最重要的屏障。
现任的定北侯是庄喆。
庄喆的母亲是巴尔一族的公主,故而庄喆在巴尔一族中很有威望,不少巴尔人摄于他的身份和地位,放弃南下骚扰长风,而是转向苍月和南顺等国。
即便迫于无奈同长风产生摩擦的,也近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定北侯府是长风北部的一颗定心丸。
而这颗定心丸的核心就是庄喆。
庄静是庄喆的妹妹,也有一半的巴尔血统。
巴尔一族好战,且善战。
游牧民族特有的骁勇,加上常年在草原上驰骋,天生的战斗和统帅力惊人。
庄静也有一半巴尔血统,在这一点上并不输给将军府出身的任笑言。
更有甚者,庄静身边的侍从和婢女,都是至少有一半巴尔血统的汉人,或者就是巴尔人,这样的陪练要比方槿桐,戴诗然这类的千金小姐要厉害得多。
而且,定北侯府并非只有庄静一人。
去年,任笑言还吃亏在这上面。
整个定北侯府,除了庄静之外,还有侯府上另外三个小姐,各个都是马球的好手,虽不见得技艺精湛到任笑言和庄静的程度,但打起配合来,委实让人吃不消。
任笑言本就崴了脚,再加上方槿桐和戴诗然,其实要胜本就困难。
定北侯府人丁兴旺。
除了庄喆之外,还有兄弟姐妹足足九人,虽不出自同一生母,却是自幼一道喝羊奶吃羊肉,在草原上长大的。早年只有女子一组,现如今加上了男子,光是定北侯府的公子小姐就可以凑一队有余。
要不是这回有乌托那和沈逸辰加入,任笑言心中哪里有底?
可偏偏这节骨眼儿上,沈逸辰失了踪迹。
她和乌托那若是再不来亲自探探定北侯府的底,便是赢了今日下午这场,也很难赢得下一场。
思及此处,内侍官再次鸣钟。
比赛正式开始,司球官抛球。
果不其然,庄静一杆便拦下了一球,只是轻巧一挑,给到了左侧一路,左侧一路给到前场,前场的姑娘不费吹灰之力便进了一球。
比早前任笑言几人的第一球进得还快。
定北侯府势力太强,对手根本招架不住。
定北侯府也根本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快,狠,准!
招招正中下怀。
对手被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看台上有人唏嘘:“啧啧,今年这头筹怕是定北侯府的几位了,太过凶残。”
“也是,上午任笑言几人虽然打得也好,可总归缺少了些气势。”
“那如何能比?定北侯府这几位多少有些巴尔一族的血统,本就是草原上骁勇善战的一脉,要拿国中的这些个王孙公子,世族千金同人家比,那不是打脸是什么?”
“明日怕会更精彩些,今日的初赛和复赛只让两名男子登场,明日的决赛可以让三名男子上场,你们说,若是定北侯亲自上了会怎样?”
周遭纷纷笑了起来。
那比赛还有什么悬念呀?
……
乌托那听不大懂汉语,加上他一心扑在眼前的球赛上,译官也不可能将周遭的碎碎念译给他听,所以他反倒心无旁骛。只是感叹,定北侯府的这支队伍的确有些难对付,要认真看清每一个人的特点,下来细心研究破解之法。
而任笑言眉头显然皱起了。
她怎么早前没有听说决赛可以上三个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