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肖天彩一脸冷静的看着前方,“就让她自己亲眼看看,她自己挑的男人是怎么样丢我们肖家的脸,怎么样让她失望的!”
严肇逸反手拽住陈安卉,将她拉到一个人少的角落,他双手撑着墙壁,目光如狼一般瞪着她。
“我要你马上走!”
“我为什么要走?我今晚是代表医院过来做慈善的,我才刚来,你就要我走?”陈安卉翘着嘴角,一脸从容不迫的模样看着严肇逸,应对道。
严肇逸眼神一变,用怪异的目光审视着她,“你是故意的,你今晚这样做,是听谁的命令?”
陈安卉垂了垂眸,眼神带着躲避,“肇逸,你不是想要收购肖氏吗?其实在这种场合制造你和肖家二小姐不和的谣言,是最能影响肖家的,明天股价一跌,你要收购肖氏集团那些董事手里的股份,不是容易多了吗?”
“我这是在帮你啊。”
严肇逸忽然伸出手,一把掐住陈安卉的脖子,他脸色阴狠的开口,“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更不需要你来出谋献策,所以,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我让你滚,你就马上给我滚!”
陈安卉把目光投放向渐渐靠近他们的那一抹白色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心计的笑,她抬手环住严肇逸的脖子,闭上眼睛往上凑,制造出让人从远方看过来觉得他们在接吻的错觉。
严肇逸蹙着眉头,正疑惑她在干什么,只听一道软软绵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肖白慈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雷,能将金刚不坏的严肇逸硬生生的劈开一半。
他松开了陈安卉的脖子,转身看向一身雪白彷如小公主一般的她,所有的言语卡在了咽喉,看到她的眼泪,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就是你说的……推不掉的应酬?”一颗颗泪珠从眼眶里滚下来,肖白慈瞠圆了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身后的陈安卉。
严肇逸走上前去,伸手刚碰到了她的手腕,肖白慈避他如蛇蝎一般忙甩开他的手。
“你不要碰我……”
“白白,事情不是这样的,我……”
“你不要说了!”肖白慈退开了几步,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有眼睛,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这只是误会!”
话音一落,肖白慈转身就往花园那边跑去。
严肇逸刚伸出手想要捉,却还是扑了一个空。
他扭过脸望向还在看好戏的陈安卉,深邃的黑眸眸光凌厉。
“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你一定不会得逞!”
陈安卉一派淡定的依靠在墙上,嘴角扬着冷笑,“事实上,我已经得逞了。”
肖白慈脚踩着高跟鞋,毫无顾忌的踏入了凯瑞酒店平日用来举办婚礼的大草坪里。
鞋跟因为她粗鲁的步伐而踩进了草泥里,她重重的往前耍了一脚,原本的一身白衣,毫无疑问的沾上了污泥。
她揉着眼睛,呜呜大哭,那哭声近似悲鸣。
严肇逸看着她奔跑的方向追出来,等真的找到她时,她已经狼狈的摔在了草地上。
“白白……”他心疼的喊着她的名字,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
“你不要过来!”肖白慈现在一见到严肇逸,心里就难受得很,大喊大叫的拒绝他的接近,然而严肇逸压根就不是一个会听命令的主。
严肇逸大步跨过去,伸手不容她拒绝的将她从草坪上拉起来,肖白慈怒火重重,他一靠近自己,她二话不说就揍了他几拳。
严肇逸的胸膛被她揍得闷闷发痛,然而最让他难受的还不是因为外力而造成的身体上的痛,而是因为让她委屈了,受伤了,哭泣了的心痛。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错……”大手将她的脑袋压到自己的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试图用一贯的方式让她平静下来。
肖白慈这一次的生气显然是非同小可,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推打着她,真是一秒都不放松。
“你欺骗我……你居然为了你的初恋情人欺骗我……你们刚刚还接吻了……”
等一下!严肇逸有一件事情可要理清楚。
“白白,我要澄清,我是因为陈安卉欺骗了你,可我们刚刚,可没有接吻。”他扣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肖白慈吸了吸鼻子,大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没有接吻吗?”
“哇……严肇逸,你当我瞎了吗?!”那样的角度,那样的姿势,不是接吻难不成还是打架吗?!
严肇逸的耳朵一震,俊眉一秒钟蹙起。
他最害怕她的眼泪了,只要她一哭,他的脑袋就会变得一点想法都没有。
“白白,你乖一点,不要哭。”严肇逸抬手捂住她的嘴,她的哭声是变小了,然而眼眶里的眼泪还是哗啦啦的一直往下落。
她抽抽噎噎的声音听得严肇逸揪心,他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捧起她哭得惨兮兮的一张脸,低头就吻住她的粉唇。
肖白慈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过他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还轻薄自己,两手撑着他的胸膛要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严肇逸的吻,温柔如阳春三月,削薄的唇瓣轻轻的贴向她的额头,眼泪,鼻子,面颊,唇瓣,他在用尽全身的温柔在安抚受伤了的肖白慈。
肖白慈抽抽噎噎的哭着,一边承受着他温柔的吻,一边又不自觉的回想着严肇逸刚刚牵着陈安卉走进来的情景。
“不要哭了,嗯?”严肇逸一手揽住她的蛮腰,另一只手为她拭擦过脸蛋上泪痕,薄唇贴着她的耳边轻哄,此时此刻,仿佛只要她肯原谅自己,他可以为她摘星星摘月亮。
肖白慈眼神迷离的看着前方,眼泪虽然是止住了,可整个人冷静下来以后,她不由胡思乱想。
看着肖白慈表情呆滞,不肯说话的模样,其实严肇逸的心里更是担心。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安静的人,会忽然安静下来,必定是她被逼急了,不得不认真的时候。
他伸手扣住她的肩膀,俯首对上她晃神的眼眸,“白白,如果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你尽管问,我能回答的,我都不会隐瞒你。”
☆、第二百三十章 她是推不掉的应酬
“她是你今晚推不掉的应酬吗?”听到他这么说,肖白慈也不想跟他客气,一开口就切入主题。
严肇逸垂了垂眸,表情带着犹豫,虽然心里不想回答,但是既然她想要知道……
“是,她的父亲以前是我爸爸的主治医生,从某种程度上,我欠了她爸爸很多,所以今晚陪她过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那你不知道,我也在这里吗?”她是他的妻子,他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啊,他怎么能够当着她的面,带着别的女人参加宴会?!
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初恋情人,他以为她真的能大度得当空气一样咽下到肚子里无声无息的又排出去吗?!
严肇逸一脸为难的模样,的确,他一开始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今晚要参加的宴会是肖氏举办的,他无论如何一定不会答应陈安卉的邀约!
“你说话啊,你带着陈安卉走进来的时候,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就在这里!”
“我……”严肇逸张了张嘴,一脸为难的看着她,“我知道……”
肖白慈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砸到了一般,伸手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就要走!
她心里默默的下定主意:离婚!必须得离婚!
见她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严肇逸心下立马暗叫糟糕,大步跨不过去,两条铁臂伸出,他从身后将她紧紧的纳入怀里。
她身材娇小,穿着高跟鞋也才到他的肩膀高出一点,他将她紧紧的抱着,她犹如一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当中。
他低下头,薄唇贴向她的耳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耳际,他鼻间的呼吸悉数喷洒在她的耳朵和侧脸上。
“白白,你知道的,全世界,我现在只在乎你一个。”
这样的话,放在平日里,肖白慈的确是甜到了心坎上,可是放到现在,他说的这些甜言蜜语,简直就是跟放屁一样!
肖白慈抬起手,轻轻的覆上严肇逸的大手,“是啊,全世界,你只在乎我一个……”小手用力的将他的手掰开,她冷声冷气的否决他,“可是全宇宙,你就在乎陈安卉!”
她转身面对面的瞪着他,抬起穿着尖锐高跟鞋的脚,她狠狠的踩到他的脚背上去。
严肇逸的脸色一变,表情隐忍着痛苦。
肖白慈给了他狠狠的一击以后,转身就往里面跑去,严肇逸想要追,却无奈脚背上受了重伤,压根就跑不动。
肖白慈逃命似的逃回了会场,迎面就撞上了正在接受记者访问的陈安卉,只见她面带笑容,笑容极其标准的应答这记者。
“我刚刚从美国那边回来,短时间内,我没有在出国的打算。”
“那关于恋情方面,不知道我们的天才医生有什么进展呢?对了,听说你今晚的男伴是严律师,不知道你和严律师会不会重燃爱火,破镜重圆呢?”那些记者足够的八卦。
陈安卉的余光瞥到了站在门口的肖白慈,嘴角微微上斜,那模样就十足一心机婊。
“没错,我今晚的男伴的确是严律师,不过这是他出于朋友道义陪我来的,至于我和他会不会旧情复燃,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毕竟感情的事情,是双方面的。”
“陈医生这么说,就是还有机会咯?”
陈安卉由始至终的噙着一抹笑,用但笑不语来应对记者的问题。
记者见问不出陈安卉些什么,余光一瞥,见到了站在门口处一脸呆傻的肖白慈,想到不久前肖家二小姐跟严肇逸闹得满城风雨的新闻,记者们当下就围堵过来。
“肖二小姐,不知道你和严律师现在怎么样了?严律师甩了你了吗?还是说你们两个已经秘密分手,所以严律师今晚才会跟陈医生出席这个晚宴,而不是跟你是一对!”
肖白慈的脸色一沉,心里默默的诅咒眼前这些记者。
为什么问陈安卉就是问她和严肇逸有没有旧情复燃,而问她则问是不是被严肇逸甩了?!
她的脸上难道写着被甩两个字吗?!
肖白慈张了张嘴,正想要强势犀利的反驳那些记者,只感觉手背一热,她的身子被人用力的往后一拉,脸蛋贴进了一堵温热的肉墙,她的身子一僵,头顶上传来了一道低沉温柔的男声。
“你们对我的老婆,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吗?”严肇逸的脸上带着邪肆的笑容。
听到“我的老婆”四个字,记者们都有点癫狂了。
“严律师,您这么说的意思是,你和肖二小姐已经结婚了吗?”
“严律师,传闻不是说您现在正奋力收购肖氏集团的股份,争做肖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吗?您这样做,不会影响您和肖二小姐之间的感情吗?”
“严律师,难道说,您和肖二小姐之间是阴谋婚约,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成为肖氏集团最大的股东而做出不道德交易?”
一个个问题,像炸弹一样向着严肇逸一个个投放过来。
听到那些刺耳的问题,严肇逸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黑眸一下子冒起了冷光。
肖白慈抬头看向严肇逸,心里对他的回答,又期待又害怕。
以他的性子和对肖家的仇恨,他会宁愿撕破脸也不会给肖家讨去一分好吧?
如果他现在否认了和她的关系,肖家就会成为最大的笑柄,而她肖白慈也将会成为S市里最可悲的女人。
闪光灯刺眼的照射在肖白慈的侧脸上,她抬起手揪住严肇逸的西装,心里因为紧张而拧成了一片。
严肇逸的面色风云忽变,垂眸看向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小白痴,他的心忽然一紧,渐渐的,又放柔放软。
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他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些如狼似虎的记者。
“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注册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