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冒昧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些人怎么都闹起来了?”
胡嬷嬷皱眉,十分为难:“这些贵人已经在长顺门被关了一天一夜了,今日早上跟晌午还有饭食提供,但是贵人们身娇,没有多少吃的下的。
这会儿觉着饿了,可是御膳房那边因为今日送菜的进不去,存粮紧着宫里的贵人用,刚刚过来回话长顺门这里顾不上了。”
民以食为天,不管是谁都一样。这群人想必是有的吃的时候没在意,现在没得吃了,就真害怕起来了。
李沅锦没急着去认人,凑到胡嬷嬷耳朵边上了几句,胡嬷嬷眼睛一亮,但是面上还有些犹豫:“这样真的行?”
李沅锦笑:“嬷嬷信我,我从前就是开豆腐坊的,如今也经营着一家店铺,怎么伺候贵人,我心里有数。”
胡嬷嬷担心李沅锦做的东西上不得台面,因而有些犹豫。
李沅锦让胡嬷嬷放心,带着柳儿一起回了茶水间,还有多少豆,全都一起泡上,再把石磨都收拾好。
这些刚做完,就有个年纪更一点儿的宫女过来递了个单:“柳儿姐姐,这是胡嬷嬷让送过来的!”
柳儿连忙擦擦手接过那张纸,跟李沅锦凑到一起看了,果然,有二十来人要吃豆腐花,还有十数人想吃炒米茶。
柳儿立即就忙活起来,准备先冲炒米茶,李沅锦连忙叫住她,先一起把豆给磨出来,之后再两边开工。
……
胡嬷嬷那边原本心存怀疑,不知道李沅锦的法奏不奏效,这会儿一看果然递了单之后大家还稍微安静了一会儿。
毕竟么,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吃饱了,喝好了,人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若是渴了饿了,自然也会更为焦躁。
李沅锦让胡嬷嬷不去管他们其他的诉求,只问他们现在能够准备热水、清茶、炒米茶、豆腐花,要吃哪一样。
这样虽然也觉得东西实在上不得台面,但是到底是给了贵人们选择的权力,面上稍微过得去。
毕竟,自己选择喝茶,跟被人撂在这儿只能喝茶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再来人饿的时候,听到有吃的的,顿时就好像有了期盼,无论如何,先吃上东西再。
柳儿的炒米茶跟李沅锦的豆腐花同时呈上来,看起来就十分饱腹的炒米茶,味道香浓,饿极了的人自然是喜欢这个。
而清甜爽口的豆腐花,入口即化,温温热热十分熨帖,一口下肚,顿时什么烦心事都少了一半焦虑。
胡嬷嬷见有效,这会儿真是恨不得给李沅锦磕几个头。这会儿长顺门人又多,又没有管事,真要叫人闹了起来,首当其冲要受罚的就是她胡嬷嬷。
胡嬷嬷再看李沅锦的目光就十分和煦了,什么事也不避讳她。
“听是皇上在宴席上出事了,那刀刃上还有毒药呢!所以一直到这会儿还不见好!那血流的跟什么似的,止都止不住,宫里乾清宫的人皇上这次怕是有大麻烦了,阿弥陀佛。”
毒药?李沅锦心头一跳,从西北回来的路上,她因为大姨妈肚疼,老军医不擅长诊治妇科,顾弘扬是去找巴露亚要的药!
顾弘扬过,天狼国虽然缺少文字文化的积淀,但是他们从草原上起家,对于药草一类十分精通。
难道……皇上遇刺的事真的跟巴露亚有关系?
上次巴露亚因为红马的事找过李沅锦,那时候不是已经对巴露亚有了特别的关注吗?怎么还能让她得手?
是背后真的有什么人帮忙?是谁呢?巴露亚进京才这么短时间。顾弘扬肯定不可能的,除了李沅锦本身对顾弘扬的信任之外,顾弘扬这么多年做的这么多事,绝对不是韬光养晦的打算,他是真的想要离开这里。
皇上不是昏君,这点儿念头他不会看不出来,但是现在为什么要把巴露亚跟顾弘扬一起抓起来?
可是……天狼国都是顾弘扬击退的,巴露亚作为人质上的京,照理,应该是十分憎恨顾弘扬的,可是看起来巴露亚并不恨他。
李沅锦心里冒出一个黑暗的想法,不会是……顾弘扬真的勾结了天狼国,以退为进吧?
这个念头起来不过一瞬间,李沅锦立刻摇头打破,别人不信他,难道你还不信他吗?
再毒药……是什么样的毒药?穆梓桐也受伤了,他身上的伤是为给皇上挡刀才受的,难道也是带了毒药的伤?
李沅锦突然恨自己太过粗心,穆梓桐给她的法是事出紧急,先去找她所以没来得及包扎,但是怎么可能!
她能在马车上给他包扎,大夫就不能吗?
还有,他为什么要选一辆那样的马车?分明就是不打算让她看到!难怪下马车的时候要还上一身皂色的衣裳。
他……是不是也深受重伤?
李沅锦掐了自己一把:都什么时候了!就算有缘无份,穆梓桐却也没有欠我什么!相反,从自己传过来,到开豆腐坊,开点星阁,参加豆腐大赛,一路都是穆梓桐在帮自己!
自己居然这么气,明明看到他受伤了,却没有多问几句,看到血在流,也只是草草包扎,根本没想过为什么手臂受伤他会吐血!
李沅锦啊李沅锦!你是脑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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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长顺门细作(三)
李沅锦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自己,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可是再捶也没办法了,她靠近胡嬷嬷:“嬷嬷,我跟着状元郎进来的,现在进也进不得,出也出不去,实在有些担心,能不能让人帮忙给状元郎递个话儿?”
胡嬷嬷盯着李沅锦看,眼睛里似乎有些意外,但是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这事儿可有些难办,咱们宫里人按理这会儿也不该传递消息的,能上话已经十分难得了,这要往里头递外头的话,可就真是不容易。”胡嬷嬷的脸色不太好,用一种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李沅锦。
李沅锦被胡嬷嬷看得发毛,十分难受,赶紧移开目光:“嬷嬷,我真的有十分要紧的事要问状元郎,麻烦您了。”
着从身上摸出荷包,荷包里的碎银是,但是还有用油纸包着的银票,数额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