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证明我们缘份太浅,我都没长大,干嘛要急着找个男人先绑着。不对,是让一个男人先绑着。”曹盼发觉自己口误,赶紧的改口。
“你莫不是有什么中意的人?”曹冲突然冒出那一句,曹盼给了他一记白眼,“你想多了。”
有喜欢的人她还不赶紧的定下来,就是因为没碰到喜欢的人,所以曹盼才不愿意定亲呐!
“一会儿我要跟阿爹说清楚。”曹盼挽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曹冲额头滴落了一滴冷汗,急急地与曹盼道:“父亲只是刚起念头,并没有立刻为你定亲之意。我倒觉得父亲如果要给你定亲了,一定会问过你的意见,否则父亲还不怕你不答应?”
说的也是,不说曹盼答不答就了,在曹盼前面还有个丁氏呢。
曹操就算是想给曹盼定亲,人看上了还得要问过丁氏的意见,否则以丁氏的性子,曹操敢胡乱将曹盼许配了人,丁氏不得把曹操咬死才怪。
“也对,不说我答不答应,我娘没应下,这事就成不了。”曹盼被曹冲一提醒也想到丁氏,真是太急了。
曹冲嘴角抽抽,他也忘了丁氏,所以说,曹盼就不该心急,反正只要丁氏不点头,任是曹操许下的亲事,丁氏也能搅没。
“这都是以后的事,我们还是先回府吧。”婚姻大事都扯了出来,曹冲直白地告诉曹盼,该回府了!
曹盼一下子滞了气,不过还是知道事情是躲不过了,所以,赶紧的走吧!
“走吧!”
怏怏地说完,曹冲却是高兴的,“走,我们这就回府。”
生怕曹盼反悔啊,催促着曹盼赶紧的走!临行不忘去与丁氏告退。丁氏也不问曹盼要跟曹冲去哪儿,叮嘱道:“小心些。”
曹冲乖巧地应下,与曹盼并肩上了马车,摇摇晃晃地往丞相府去。
丞相府见着曹冲带着曹盼回来,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别管心里怎么想的,还是迎着曹盼入府。
“父亲在哪儿?”曹冲与曹盼问了一旁的人,那人回了一句曹操在与郭嘉他们议事,曹冲应了一声,与曹盼坐在外头,“我们等等。”
跽坐于一旁,倒是曹盼跑到一旁的屋檐下,画圈圈,一个圈圈,两个圈圈……曹冲当作没看见。
曹操与郭嘉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曹冲跽坐煮着茶,而曹盼蹲在屋檐下画着圈圈。
见到曹盼曹操还是挺高兴的,假意咳嗽了一声,曹冲坐直了作揖,“父亲,军师!”
曹操点了点头曹盼也站了起来道:“阿爹,师傅。”
郭嘉也是知道曹盼这些天与曹操闹别扭的事,如今见他们父女不提往日之事,也装着糊涂。
“冲公子煮的茶闻起来甚佳。”郭嘉直接岔开话题,曹冲道:“军师来一道尝尝,刚煮好!”
说着曹冲已经勺了四份,放在四下,郭嘉与曹操唤了一声“主公?”
“来,坐,喝茶。”曹操一挥衣摆,已经坐到了上位,郭嘉作一揖,坐在曹冲的对面,曹冲先给曹操端了茶,再与郭嘉端上,郭嘉笑着道谢,曹冲唤了曹盼道:“阿盼,过来喝茶。”
曹盼一下子就想起了曹冲刚刚答应的事,眯着眼睛带着警告地看向曹冲,“你刚刚叫我什么?”
“老大,喝茶,喝茶!”曹冲赶紧的改口,要说有多快就有多快。
曹操扫了他们两个一眼,反正他们两个之间的纠葛他是最清楚的,怎么称呼就是他们的事,他是难得糊涂。
曹盼见他改口得快,也就不跟计较了,走来坐到了曹冲的下首,闻着那浓浓的茶味,真是煮茶啊,反正她以前不懂茶,喝了这些年也都习惯了。
“青州刚刚收复,依你们之见,当如何安民?”曹操喝了一大口茶地问,这问的大是曹冲与曹盼无疑。
“不知军师与荀令君之意?”曹冲并没有回答,而问了那一句。
曹操道:“他们有他们的意见,我就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父亲欲安民,当收拢人心,人心归附则青州平定。”曹冲如此说着,看了曹盼一眼,“收拢人心的办法,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记得昔日阿爹与袁绍的官渡之战,有一人将阿爹骂得狗血淋头。”曹盼并没有直接回答曹冲的话,而是提起了这么一件事。
曹操道:“确有此事,那人名唤陈琳。”
“所谓收拢人心,当收的是名士之心,百姓务实,无人挑拔,日久见人心。所以,不仅是青州,冀州,幽州,并州,阿爹大可辟用四州名士为掾属,再将陈琳收于门下,连昔日将阿爹骂得狗血淋头的人阿爹都如此宽待,还怕人心不归?”曹盼俏皮地说着,曹操闻之大笑,指着郭嘉,“你教出来的弟子,倒是和你想得一样。”
郭嘉微微一笑,“嘉在小娘子这般年纪还想不出这样的法子。”
“依你之所言,盼盼出师了?”曹操接话问了一句,郭嘉看着曹盼道:“小娘子如今缺的是实践,日积月累,将来必能成为主公的左膀右臂。”
郭嘉与曹盼的定义让曹盼一顿,曹盼道:“师傅,你是打算让阿爹拿我当郎君用吗?”
“这不是小娘子希望的吗?”郭嘉反问一句,曹盼无可反驳,比起当这个时代的女人,她宁愿被当成男人用!
曹盼与曹操的懊气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解决了。都已经过了读书的年纪,曹冲为了曹盼的制纸之法,三天两头地跑去找曹盼。
以至于曹操找了曹冲几回都刚好碰到,曹操提了曹冲问道:“你与盼盼做什么?”
“事未成,暂时不与父亲说。等我们做成了,一定第一个告诉父亲!”曹冲坚定地告诉曹操,曹操听着也不强求。
“你去与盼盼说,这两日我们出城赏梅,让她一块去。”不知不觉已经梅花绽放,曹冲看向屋外飞雪,“下雪了。”
难得曹操兴起出城游玩,曹冲也不催曹盼研究制纸之法了,一同坐在曹操的车驾上,赏梅去。
曹操面对聪慧的一儿一女,轻轻地笑问道:“元直没来?”
元直是谁,曹冲知道,曹盼也知道,有了之前的选婿之话,曹盼目光灼灼地盯着曹冲,曹冲道:“元直染恙,是以在家休息。”
“往后不妨带上元直跟盼盼玩。”曹操叮嘱了一句,曹盼一个激灵,直白地道:“男女授受不亲。”
曹操还是第一回从曹盼的嘴里听到这话,大掌一挥道:“这说的都是鬼话,荀令君教的君子之道,该学的要学,也不能事事照着书上的说。元直聪颖,与你冲哥哥是好友,与同龄相处,或可有不一样的收获,有什么不好的?”
听听这大义凛然的话,曹盼瞅了曹操一眼,曹操察觉有异,“怎么?”
“做朋友也是讲缘分的。”曹盼暗有所指地说,“你看周不疑来了许都那么久,我们一直没碰到过,可见我们兴许没有做朋友的缘分,是吧!”
这回被问着的是曹冲,曹冲顿了半响道:“兴许是吧。”
曹操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曹盼道:“阿爹,出来玩就不能好好玩吗?一会一个问题的,你想干嘛?”
必须的不能回答曹盼呐,曹操掩饰地道:“行了,让你好好玩。”
朝着曹操露出个纯真的笑容,曹操将话题掀过。
很快到了目的地,一片片红梅傲雪,说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曹盼感叹道:“真漂亮真漂亮!”
说着已经跳下了马车,往梅林跑去,曹操喊道:“慢着点!”
“知道了!”曹盼回了一句,曹冲准备跟着去的,曹操却将他拉住,“随我去见几位先生。”
所以说,曹操怎么可能真的单纯出来玩,压根就是以玩为由,实则不知有何安排。
“是!”曹冲没有半分不乐意,尾随曹操下车往一边走去。
这样一片梅林之中,早建好了一处山庄,供往来的人休息,赏梅。
如此山庄还有个别致的名字,以梅为名,梅庄。
曹操此行除了护卫,只带了曹冲与曹盼,曹盼玩去,曹操已经让人跟着照看,眼下领着曹冲入内,也是早安排好了楼阁,里面已经有几个胡子发白的人候着,但见曹操站了起来,“丞相!”
“几位先生不必多礼,请坐,请坐!”一挥长袍,带着曹冲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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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曹冲之死
“小娘子,丞相跟冲公子都已经入内,天寒地冻,你要小心冻伤了。”曹盼难得见如此美景,高高兴兴地摘了一片花浅尝入口,带着独特冰意的花儿让曹盼一个激灵,这会儿又下起雪来了。
“再玩一会。”曹盼才不管曹操跟曹冲哪儿去了,反正她要玩够。
想着,曹盼动手堆起雪人来,跟着曹盼的内侍急急地道:“小娘子,这种粗重的活奴来。”
曹盼就是想自己玩,叫人都做完了,她还玩什么,是以说道:“不用你来,我自己来玩,一边去。”
“小娘子!”内侍唤了一声,曹盼才不管他,好一会终于堆出了雪人的模样,与她差不多高,“你看梅花也要守护人,这雪人立在这里,像是那么回事不?”
“像,真像!”曹盼在雪人上弄上了石子跟木根,眼睛、鼻子、嘴巴都有了,远远看来,就像是真人一般。
“要是有个帽子就更像了。”曹盼笑着说,内侍也是轻轻地笑了,“要不奴去寻个帽子来?”
曹盼摆手道:“人生地不熟的,算了。等回了家我再堆个,包管什么都齐全的!”
此时的雪是越下越大了,曹盼昂头看了半响道:“走吧,回去吧!”
抬脚就准备回去,内侍心中大喜,然而这会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曹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声熟悉的叫唤,“阿盼!”
曹盼一下子就认出声音来,“阿冲!”
“快跑!”曹冲突然催促一声,曹盼一眼看到在他后面追赶的侍卫,捉住曹冲掉头就跑,内侍反应慢了半拍,这会儿已经倒在血泊中。
“怎么回事?”曹盼跑着问曹冲,曹冲气喘喘地摇头,“快跑,跑出去再说!”
曹盼的身体还要好些,曹冲明显就不济了,眼看人就要追上来了,曹盼突然抽出腰间的长鞭将曹冲缠住甩了出去,曹冲大惊,“阿盼!”
“跑!”曹盼的动作做完,人已经叫人给团团包围住了。
“你们解决了她,我去追人!”曹盼想要将曹冲救出,偏偏事情因曹冲而起,旁人死盯着曹冲。似是为首之人与其他说了一句,便要往曹冲离去的方向追去,曹盼长鞭朝那人甩去,端是凌厉,那人没想到曹盼竟然一言不说就动手,叫曹盼缠上了。
“你们去!”曹盼才那么点大的人,鞭法却不错,为首的人走不了,吩咐了其他人。
这一伙共是六人,曹盼能缠得住一个,哪能同时缠住六个人。眼见着两个人已经追着曹冲而去。
曹盼手中的鞭甩动得越发的快,以一敌四,引得那为首之人道:“好鞭法,可惜你太小了!”
这是硬伤,年纪太小,敌对的都是成年人,手上的功夫哪怕一打一打不过,四打一,绝对是稳压的。
随着为首之人话音落下,一剑刺入曹盼的心口,一脚踢向了曹盼的小腹,曹盼倒地不起。
“走,一定要杀了那小子!”剑穿心而入,还挨了一脚,没人会觉得曹盼还能活着,是以都往曹冲的方向追去。
曹冲此时也顾不上累,只是拼命地跑,拼命的跑,眼看前面就是梅庄了,到了梅庄,有曹操在,他就没事了。
只是他一心想要跑,回头看到那追上来的侍卫,那人朝着曹冲射箭而来,曹冲急忙躲闪,完全没有注意到路上飞驶而来的马车,迎面撞了上去,曹冲被撞飞了出去。
“怎么回事?”马车撞了人,里面的主人急问了一句。
追着曹冲的侍卫见此立刻撤了!车夫颤颤地道:“撞,撞人了!”
主人立刻掀帘而起,一眼看到了倒在一旁的曹冲,赶紧的下车,曹冲嘴角流出了血迹,“父亲,曹操,阿盼,救!”
说了那么几个字,曹冲已经昏死了,那人已经呆了,曹操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这是曹操之子?
“怎么回事?”马车突然停在了路中间,来往的马车都被堵住了,马车的主人心里怕得要死,面对质问道:“不知曹丞相是否在梅庄之内?”
前来问话的是梅庄的主人,再怕,马车的主人也不敢不应啊,赶紧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