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的儿子就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典型,平时在村子里都没少被人骂,在私塾里更是不务正业,之前参加乡试的时候,几乎是门门不及格。
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最起码也得上够时间的话,估计刘老三的儿子早就被夫子给赶出来了。
而刘老三的媳妇刚回来,就听到了亭长要召集全村人过去的消息,谁要是不去,那就直接被抓起来当成嫌疑人来定罪。
因此,刘老三的媳妇这才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准备将刘老三给喊起来去集合。
“干什么干什么,你个臭婆娘要死吗?老子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刘老三正困的时候,被自家媳妇大力推醒,起床气顿时爆发了出来,对着媳妇就是一顿怒斥。
然而,让刘老三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媳妇,今天却是冷冷的看着他。
“老三,你实话跟我说,昨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废话,老子跟二蛋他们去打牌了,你还要我说几遍?老子去干什么还用跟你汇报吗?”
刘老三阴着脸说道。
“希望你说的最好是真的,我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晚上沼气池爆
炸的事情,已经闹到整个咸阳城都人尽皆知了,县令更是大发雷霆!”
“现在,亭长以及里正他们,带着县衙的所有县吏都赶了过来,准备调查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不止如此,甚至县令还调动了城卫军,如果凶手被抓住的话,下场可是很惨的!”
“亭长这会儿正让我们所有人都去村口集合呢,他还说了,谁要是不去,就直接被当成嫌疑人定罪!”
……
刘老三的媳妇说完,便死死的盯着自家丈夫的脸色。
果然,刘老三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仅仅是这么一眼,刘老三的媳妇便可以确定了,这件事就是刘老三做的。
“你这个挨千刀的呦,你怎么敢去点沼气池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嘛?这可是泾水亭,圣人出世的地方,皇城脚下,你知不知道这里出点问题,就算是当今陛下都得动容!”
“你个挨千刀的自己死了不要紧,你让我和儿子怎么办?生个儿子不争气,天天被夫子骂,你个畜生还搞出这么个事情来!”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进去
了,我和儿子都得被你给毁了,日后你让我们母子俩怎么在这里生活?儿子也别想继续上学了,甚至以后就算是当兵都没法去了!”
……
刘老三的媳妇哭哭啼啼的便骂了起来,连她都知道,和合作商行不对付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在静养这个地方闹出什么事情来,否则后果根本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的。
但是刘老三这个混账,怎么就不明白呢?他到底是被什么猪油给蒙了心,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现在好了,县令都惊动了,连城卫军都调了过来,这么大的排场,谁还能隐瞒得住?
万一刘老三被抓进去了,那真的就如同她所说的,他们母子俩的未来也被刘老三给一同毁了。
私塾的夫子本来就看不上他们家的那个儿子,只是碍于没有合适的借口,只能忍着让他继续念书,还得费劲心力去教导。
现在好了,刘老三要是被抓进去,刘家村肯定也容不下他们,就算是夫子不开除他儿子,他们也得主动退学。
人言可畏,尤其是在刘老三触犯了众怒的情况下,他们母子两想继续在这里生活是不可能的了。
“慌什么,就算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谁有证据?”
刘老三怒斥了自家媳妇一句,随即强行将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了下来。
“走,出去看看,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无凭无据就抓人不成?”
刘老三知道,这会儿自己绝对不能隐藏,甚至还得主动赶出去,这种时候越是藏着,就越容易让人怀疑自己。
反正他动手的时候,天色本来就是黑的,甚至连他昨天晚上穿的衣服,他回来之后都塞进了火炕里给烧了个一干二净,估计这会儿灰都不剩了。
只要没有人看到,也拿不出物证来的话,就算是县令也不可能冤枉自己吧?
想到这里,刘老三顿时平静了许多,于是起身穿上了衣服,跟着自家媳妇朝着村口那边赶过去。
在路上的时候,刘老三就遇到了二蛋他们两个。
显然,二蛋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如刘老三,此时脸上尽管尽力隐藏着,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证明他的心里并不平静。
刘老三担心二蛋等会儿会坏事,于是连忙将两人喊了过来。
“听着,等会儿无论他们怎么问,你们就一口咬定,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我们昨天
晚上只是在二蛋家里打牌,剩下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放心,他们没有证据,我们只要死不承认,那他们就不可能冤枉我们,绝对不能暴露一点消息,否则的话,后果十分严重!”
“只要能熬过今天,我们就安全了,想想巴掌柜的给我们的那么多钱,等明天再干一笔大的,我们就拿着钱跑路,到时候想要什么都有!”
……
为了洗脱嫌疑,刘老三他们早就找好了借口。
刘二蛋是村子里的光棍,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房子也十分偏于,周围甚至连个邻居都没有。
所以,刘老三才会找了个去刘二蛋家打牌的借口,只要他们咬死不松口,那就没人能抓住他们的证据!
而经过刘老三的威逼利诱之后,很显然刘二蛋两人的情绪也冷静了许多。
于是,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村口集合的地方。
此时,除了他们之外,其他的村民早就已经到齐了。
“亭长大人,所有人都到了!”
里正见状,连忙上前对亭长汇报了一声。
“好,现在给我查,昨天晚上他们都去干什么了,有没有人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