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容无双,心生仰慕?
看着道士脸上那一抹病态般的嫣红,李承志双眼一突。
道士说的“结交”,难道只是字面意思?
从来没想到过,“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强抢民女”这种电影电视中才会有的桥段,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关键是,要抢自己回去的,还特么是个男的,而且十之八九是个受?
我干你大爷……
他气的浑身直抖,差点当场吐出来。
不等李承志下令,李睿一声呼哨,四个亲卫齐齐的围了上来,个个手扶刀柄,虎视眈眈。但凡李承志一声令下,怕是就会有人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听到刀刃磨鞘的轻响,李承志顿时就冷静了下来,一声冷喝:“且不急着动手!”
开什么玩笑?
不到京城不知道官有多大,又有多多!
这里可不是泾州,而是洛阳。城墙上掉下一块砖来砸中十个人,至少有九个当官的。还剩一个不是官他爹,就是官他娘。
除非到了迫不得己的时候,否则能不动手伤人,还是尽量不要伤人的好……
眼见马上就要拔刀了,白袍道士竟一点都不慌,笑吟吟的问道,“听郎君是关中口音,看君之侍卫又是满身杀气,想必是刚从北地疆场归来吧,就是不知是哪一镇……
不过某倒是有八成把握肯定,郎君是因功受召,来京城选官的……某也并未欺瞒郎君,若说门道还是有那么一些的,往选部递句话,替郎君谋个六品以下的清官,当是无虞的……”
六品以下,还清官?
伯父李始良入京近十载,也才混了个从六品罢了。
这是真当朝廷是你家开的了?
李承志双眼微微一眯。
能听出自己带着关中口音很轻松,但一眼就能看出李睿等人长于军伍,且猜出自己是因功受诏来京诠选,就需要相当强的眼力了。
不但得家里有高官,本身能力也得极强才行。
没看出来,这个搅屎棍……嗯,估计八成是被搅的兔儿爷还有点真本事?
李承志叹了一口气:“我最后劝你一句,还是让开的好。不然哪怕你爹是皇帝老子,今日我也得打你两颗牙下来……”
旁边的一群道士女冠猛的一惊:都被天师点破身份了,这蛮子竟还敢这般嚣张?
怕白袍道士受伤,几个道士噌噌噌的就拔出了剑,特别是穿红袍的那一个,不知是李承志那句“奇技淫巧”刺激了他,还是想在白袍道士面前邀功,更或是觉得独宠之位即将不保,白袍道士都未发话,他竟然就提着剑冲了上来。
“好个猖狂贼子,竟敢不尊仙术,不敬天尊?”
李承志飞快的看了一眼,此时才发现这个道士穿着一身红袍。戴的是芙蓉冠(未开的莲花),只比白袍道士低一级。模样很是周正,就是脸上的粉涂的有点厚,唇上的胭脂抹的有点多,不但无一丝灵气,妖气倒是有那么几分。
他说不出的恶心:这特么的是一窝受啊……
白袍道士猛的一惊,粉脸儿一白,就像女人似的嘶声尖叫起来:“崔延夏,敢伤了他我要你的命……”
说着又一挥手,“都将剑收起来,将郎君给我擒了便可,但小心些,万万不能擦了他半丝油皮……也莫伤了他的护卫,省得郎君心疼……”
猛听四周如雷般的一声应诺,李承志猝然抬头,竟发现其余几座台上的道士也纷纷往这边扑来。
竟然全是一伙的,怪不得这兔儿爷一点都不慌?
但打架这东西,可不止是人多就一定会无往不利的……
李承志狞笑一声:“刀莫要出鞘,都收着点打……”
说罢,他顺手从腰里连刀带鞘的抽了出来,率先扑了上去。
四个护卫紧随其后,五个人组成一个小形的锋矢阵形,像只箭头一般。
白袍道士不是一般的识货,只是瞅了一眼脸色就是一变,竟飞一般的朝后退着。
又听前面“哎呀”一声惨叫,白袍道士双眼一突。
长的如花似玉的那蛮子一刀鞘准准的敲在了崔延夏的脸上,随着一声惨叫,崔延夏仰头就是一口血,血里好似还有几颗白点?
仔细一看,崔延夏的嘴里黑洞洞的,竟是一鞘就被敲掉了半嘴牙?
都还未看仔细,猛听连声惨叫,定睛一看,虽只是五个蛮子,竟打的一帮徒弟鬼哭狼嚎。特别是那长的最俊俏的那一个,简直是虎入羊群,每一刀鞘下去,绝对有一个道士倒地。
竟如此威猛?
脑中突然就浮出了极其销魂的画面,白袍道士就像痴了一般,恨不得立时跳进李承志的怀里。
“师……师尊……快跑……”
听到崔延夏一声惊叫,白袍道士才回过了神,再一瞅,那俊俏蛮子竟直直朝他杀了过来,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敌?
好期待啊……不对,他手里拿的可是刀,便是未脱鞘,一刀下去也是会断骨头的……
白袍道士一个激灵,转身就跳下了台,飞快的内城门跑去。
城门离此地也就七八丈,从上往下,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其实自李承志初一露面之时,上面的守军就发现了。不但齐齐的围作一团,还把今日值守城门的校尉也叫了过来。
一帮丘八闲的发慌,竟打起了赌:一半在都赌今日的无极天师定会抱的美男归,另一半则认为今日八成会打起来。
无他,只因这无极天师不是因为第一次强抢美男而挨打了。
他身份虽贵,性格却不是一般的怪异和乖张,最喜隐名私服那一套,不到挨打或是救命的时候,一般是不会主动暴露身份的。
再看另一拨,虽未穿甲不好辩认,脸也看不清,但看腰侧配刀明显有别于京城中军。再加上那一腔纯正的关中口音,不用猜都知道来自北地边镇。自然不知这无极天尊是何妖孽,所以今天这架打定了……
但越等越是没了声息,两方竟和颜悦色的攀谈了起来,最后又看那少年郎竟连金铤都收了,打赌会打架的那一波骂骂咧咧的掏起了铜钱。
也就刚付完账,底下突然就打了起来,惊的一帮城门守军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哈哈哈……我就知道,今日这架非打不可……你们也是瞎了心?”
一个穿银甲的少年将军狂声笑了起来,“北地边镇出来的有几个好相与的,哪个甘愿去给人捅腚?怎赢回去的,就怎么给爷爷吐出来……嗯,双倍的吐……”
正伸着手要着钱,笑声都未落,少年将军突然就愣住了。
就笑了两声的功夫,地上竟已躺倒了七八个道士?
再一细看,少年的瞳孔猛的一缩。
虽是五个人,但这五个人就似拧成了一股绳……不,绑成了一只箭似的,戳到哪里哪里就是人仰马翻……这分明是极为高明的合击之阵?
特别是领头的那少年,看着比女子都漂亮,却没想竟是最为勇猛的一个?
虽只是一手持刀,但每一刀下去,必会有一个道士倒地……嗯,不对?
他为何用另一支手捂着腰?
难不成是还受了伤?
只是狐疑了几息,李承志就冲破了道士的包围圈,而后一指李睿:“全部绑了……若有反抗,就地打折腿……”
京畿之地,天子脚下,怎可能一点王法都没有,竟真有当街强抢美……嗯男人抢男人的?
简直是天下奇闻?
不管这白脸儿的老爹是谁,哪怕今日这官司打到金銮殿,他也赢定了。
这些助纣为虐的道士自然全是帮凶和人证。
而且李承志也并非一眜的莽撞,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
反正不可能是高氏子弟,端午当夜,高文君将高家的几个子弟全讲了一遍,其中就没好这一口的……
心里转着念头,李承志大踏步朝那白袍道士追去。
前面就是城墙,城门还锁着,这白脸儿还能逃到哪里去?
看着李承志一身杀气,再看他衣衫上斑斑点点尽是血迹,就如刚下了战场的杀神一般。
白袍道士自幼养在深宫之中,哪见过这个,吓的脸都青了,不停的往墙下跑,还不停的朝着那个少年将军喊着:“子澄贤弟,快快救我……”
说着又指着李承志,嘶声叫道:“别过来……我乃汝阳王元悦……”
谁?
汝阳王?
还姓元……元悦?
李承志就跟冻住了一样,刚刚将刀丢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如果自己没记错,这特么的应该是皇帝的亲弟弟?
怪不得如此嚣张,朝廷还真是他们家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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