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彤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抬起头,眼底一片清明。
“那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哪怕最后结果不如你意。”
江北宁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邬彤的背,示意他先离开。
邬彤摁住心中的不安,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江北宁,屋子不大,即便再磨蹭,邬彤也出了房门,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这都什么事啊。”江北宁轻叹,抬手扶额,心中对秦沐风的思念更甚,“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嗯,我想也是。”江北宁倏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是……幻听了吗?”
“不是,我在这儿。”秦沐风从背后抱住了江北宁,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在她耳边呢喃,“我找到你了。”
江北宁只觉得心下熨烫,感受身后的胸膛里传来的频率,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任由自己窝在秦沐风的怀里。
“都瘦了,”秦沐风有些不满,捏了捏江北宁的手腕,“身上还这么凉。”
“哪有哦,我有好好吃饭和休息的。”江北宁觉得耳朵痒痒的,却不愿意和秦沐风分开,反而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
服。
“嗯,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秦沐风抱着江北宁,配合着她的动作,搂得更紧了。
现在的江北宁就像只沐浴阳光里的漂亮小猫,整个人懒洋洋的,慵懒中透着贵气,挠得人心里痒痒。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还是江北宁挑起了话头。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找到这儿的?你身上的毒解了吗?让我给你号脉。”江北宁从秦沐风的怀里退了出来,转过身面对着他,咧嘴一笑,“我们堂堂摄政王,怎么这副狼狈样?”
秦沐风愣了一下,很快神色恢复如常,因为看清了江北宁眼底的调笑。他心想若是换了旁人这样跟自己说话,怕是早被自己揍得不知南北,也就江北宁敢,只有江北宁能。
江北宁不仅敢调笑堂堂摄政王,甚至还敢上手。
“鼻头红红的,说我身上冷,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江北宁轻捏秦沐风的鼻尖,“外头风雪大,别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底子,就穿的这么少。”
秦沐风抓着江北宁作怪的手,放在唇边轻啄,满眼心疼,“穿的不少了。再多就行动不便了。”
江北宁一想,若是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给秦沐风里三层
外三层的裹起来,那确实笨重,思及此,不自觉笑了出来。
“我在雪地里找了一天,机缘巧合之下才找到的入口。我让人守着前头的瞭望台,随时接应。我想见你,就自己摸进来了。”秦沐风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婆妈,但就是有好多话想跟江北宁说。
“嗯嗯,我知道。”江北宁察觉到自家王爷的不安,手上环抱着秦沐风的腰,一下一下的给他顺着后背,像是安慰,“我们王爷非常厉害,我一直都知道,我也一直在等你。现在,我等到你了,有你在,我也很安全。”
“……嗯。”秦沐风觉得江北宁在哄孩子,在明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孩子’的情况下,不以为耻,反而颇为受用。
若是常宁在,肯定要补上一句,‘王爷是个耙耳朵’。只可惜,现在常宁正在瞭望台下执勤。
江北宁见安抚好了秦沐风的情绪,抬手搭上他的脉,才放下了心。
“脉象平稳有力,面色还算看得过去,看来是好透了。”
“嗯,”秦沐风拉着江北宁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低头和她额头抵着,“还要来找你,不好透不行。”
“我的王爷真的是天下第一好。”江北宁笑得甜
蜜,因为手心传来的生命律动,“等回去之后,陪我四处散散心,可好?”
“好。”
秦沐风怀中抱着美人,呼吸间都是江北宁的香甜,不自觉贴近她,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江北宁红着脸,轻轻推了推秦沐风,见他没有退让的意思,只好随他予取予求,最后软成一摊春水,倒在秦沐风怀里。
“不知羞。”
“嗯,知你。”
两人无意识地抓着对方的手,十指紧扣。
屋内两人柔情蜜意,屋外的人毫无所觉,墙角的花簇动了动,可这里明明没有风。
因为乐敦被邬彤指使去盯着乐度安排见面的事,所以院子里就剩邬彤了。邬彤抬头看向远处,似乎想透过一层层的建筑,看到自己生死不明的王兄。
“时间不多了,得加快步伐。”轻飘飘的一句话,消散在空气里,像是叹息,像是祈祷。
半晌,乐敦和乐度一起回到院子里。
“一切都安排好了。”乐度跟邬彤汇报,眼睛却看向紧闭的柴门。
“对,跟杨老打他们说好了。”乐敦没发觉乐度的异常,忙搭腔找补,“杨老也同意了,让摄政王妃先看诊。”
“嗯,”邬彤点了点头,“那我去叫姐姐。”
邬彤的声音由远至近,叩响门扉的动静,引起了江北宁的注意。
“怎么了?”江北宁推了推秦沐风,抬手往上一指,又拿食指点在秦沐风的唇上,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
秦沐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松开了江北宁,好让她自由行动。
“姐姐,乐度安排好了,我们去看我王兄。”
“好。”
江北宁得了自由,正要去给邬彤开门,却猝不及防地被秦沐风捞回怀里,轻啄了一口,还不待自己发作,秦沐风朝自己笑了笑,转身就上了房梁。
流氓!幼稚!太失礼了!江北宁红着脸,抬头瞪了秦沐风一眼,不料那人隐匿了身形,乍一看还不见人,听着门外的声音,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异常而暴露了秦沐风,一甩袖子就往门那边走。
秦沐风咧嘴无声的笑了笑,躲在房梁上,偷看江北宁娇俏的模样,心里被感动塞的满满当当。江北宁和邬彤离开院子,秦沐风也没动作,敛了气息,直到一声破空之声响起,秦沐风才放下心来,落到桌子旁,坐定。
看来那个叫乐度的有点斤两,差点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