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感情不在了,云姒现在简直爽得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之前憋屈得要命,现在算是一雪前耻了。
霍临烨沉沉看着她,眼中有些许的疲惫。
云姒现在像是捏住了他的心,轻而易举的就能够叫他窒息的疼。
霍临烨清楚,云姒嫁给自己一年遭受了什么,在清竹园,就连一个奴婢都能欺负她。
可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她不妥协,最后受伤倒霉的,还是云姒。
“本王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只是那药莲是贵妃承诺给陛下的,若是见不到,到时候还是唯你是问。你以为我是为了涟漪?”
霍临烨头一次想要靠近云姒,可是才走进两步,云姒就往后退。
“我真金白银买下来的东西,难不成陛下还能不讲道理?”云姒的脸色已经尤其不好了,那毫不领情的样子,没有一丁点的掩饰。
“云姒,本王再跟你说一遍,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霍临烨此刻发现,云姒软硬不吃,他居然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云姒一点点地抬起下巴:“两个条件,王爷能够随便做到一个,药莲我亲自去要,我双手奉上。”
“你说。”霍临烨眼底的神色歇了半分。
谁知,云
姒道:“第一个条件,处死苏韵柔跟沈长清!”
原主的死跟这两个人有莫大的关系,她现在之所以不急着和离了,就是因为还没有收拾死苏韵柔。
可才说出来,霍临烨立即皱眉:“处死?且不说原因,柔儿现在怀了孩子,你当真如此狠心?”
“哈哈!”云姒忽而笑了起来。
看她如此,霍临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笑什么?”
“我笑王爷可怜,把苏韵柔那一肚子的坏水当成了孩子。十月怀胎,苏韵柔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王爷还是好好想想法子,免得到时候生出来的,是个牲口,或者,是别人家的孩子!”
云姒的医术何等了的。
苏韵柔那样的,她一看就不像是怀孕之人!
霍临烨的脸色为之一变:“你说她没怀孕?”
“楚王殿下这脑子,还是别做皇子了,一个苏韵柔就能把你玩儿得团团转。不过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信的。我的第二个条件——”
云姒勾唇,眉眼之中说不尽的悠然自信:“你与我和离!……不用现在着急回答我,王爷好好的去想想,哪个比较划算。陛下大寿是下一个月的事情,淑贵妃献药也得有一个月有余的时间。我给王爷十天的时间
去考虑。”
霍临烨深深地看着云姒。
从前,云姒眼中都是对他的爱意,尽管他冷脸看她一眼,她都能欢喜地去割血。
可是现在,她的眼里没有他。
“云姒,你不一样了。”
云姒冷哼:“当然,因为我不蠢了。”
她撂下话,转身就走。
霍临烨看着她的背影,心口忽然抽痛了一下。
“王爷,要不然,还是跟王妃和离吧?”烈风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霍临烨目光渐冷:“你能来做本王的主了?……去找个大夫来,等会儿,给柔儿把脉。”
霍临烨这是把云姒的话听进心里了。
他目光发亮。
若是柔儿真的假孕,那……
“九爷……”
云姒才出来,就被王叔叫到了霍慎之的地方。
“嗯,你说,我听着。”男人的声音很清淡,神色却是温和。
“我人微言轻,针对苏韵柔叫人偷了我的药方,现在又在施药,打乱我行医计划之事,霍临烨知道了,却只是叫我去求他。我不想要求那种人,但我想要九爷帮我。”
云姒和霍慎之提要求,心中安定得很,但是却不敢抱着什么希望。
霍慎之看着离她三五步之远的云姒,道:“去收拾你的东西,等会
儿随我过去。”
他倒也觉得云姒不算是傻,知道在这个时候,跟自己开口。
王叔过来推着霍慎之出去,云姒很快就收拾回来,就跟在他们身后。
苏韵柔还在施药。
那些百姓看见霍慎之,可比看见云姒老实多了。
“九皇叔!”苏韵柔娇娇柔柔地笑着,扶着肚子缓缓的走到了霍慎之的跟前:“九皇叔可是需要药么?”
“楚王府的苏侧妃怀有身孕还如此善心地给我们施药,九爷不如喝一碗吧,您在这难民营,也许久了。”曲术白喝完了之后,感觉身上有了点精神。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大多还是心理作用。
霍慎之眸色冷淡地扫了一眼那一大锅的汤药,冷冷扬声:“本王知道你等求生心切,现在开始,但凡喝过楚王府侧妃给的这碗汤药的,生死自己负责。”
苏韵柔的脸色一变:“姐姐,你就这么看不得我,还要跟九皇叔告状去?我们都是为了百姓着想,你怎么能这样?”
曲术白也不满地道:“云姒,你医术不行认了就可以,没必要这样逼无辜的百姓选,大家都是想要活,有什么错?”
云姒忽然觉得,找九爷出面,真是找对了,看着这些个疯狗,她不说话都能把她
拉出来“鞭尸”!
“这是本王的话,若是吃两个人的药,到时候吃出问题,谁担责任?”霍慎之一手就将所有责任揽到身上,丝毫不给别人再多说一句的机会:“曲公子既觉得楚王府的这一碗药可以,那就没必要管云大夫医不医。本王在此订下规矩来,今日喝过楚王府汤药的,不可在找云大夫医治,不论死活!”
云姒愣愣地看着九皇叔,只觉得他是真男人!
这样的事情,他全力扛了下来,丝毫没有说让她一个弱女子担责任。就算是别人想说她,也没有得说的。
一时之间,大家都慌了。
他们都想要两头的好处,从没有考虑过吃出问题谁负责,他们想活命,也没错!
“九皇叔……”
苏韵柔知道云姒医术厉害,原本就是想要抢功劳的。
药方虽然是三公主从云姒这里偷来的,可是她还是觉得不保险。
现在九皇叔这么说,可是断了她的路了。
霍慎之眸色冷淡,始终没有去看苏韵柔。
只是眉眼之中那入骨入髓的狂妄,骤然毕现:“本王位处摄政,这一声‘九皇叔’是你一介侧室能叫的?”
他拇指轻轻抚摸着轮椅扶手,冷冽的眉尾一挑,字字诛心:“你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