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慈看向了南绛:“放过南绛吧。你,放过人家南绛吧。”
萧天策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人家要行医治病的,国公府那种地方会允许南绛抛头露面吗?你是要折断她的翅膀,还是要让她成已经你圈养的鸟?别磋磨人家了,你给不了人家好生活,你也不适合她。”萧慈说完就走
萧天策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忿:“我不像你,我会努力说服家人的。”
萧慈不过转头看了一眼萧天策,转头就离开了。
此时,云姒在外头,吩咐着众人。
“先把粮食弄些来吃了再说。”
那些灾民看见粮食又被安抚了下去。
云姒手中握着粮食,谁又敢不听。
饿了好几顿,几乎都没有吃吧,这次大家敞开了吃,尤其是那些士兵。
这算是饱饱的吃美了。
云姒也吃饱了。
刚要转身去看蒋淑兰跟南绛的时候。
有士兵匆匆进来禀告:“远处有人来,是个女子!”
云姒出去,就看见茫茫大雪里面。
一个浑身脏污,披着一张动物皮的女子朝着这边过来。
萧慈几乎是一眼就看清了那人:“是初霄!”
白添翎步步艰难,但还是一步一行,朝着目的地而来。
云姒跟萧慈什么都没想,就朝着白添翎冲了过去。
白添翎看见云姒跟萧慈,眼睛骤然一红。
“你先别哭,我们进去,这里会冻死的。”云姒看着白添翎身上披着一块皮,是马儿的皮。
她脸都被冻的发紫,但是还没有出现失温的情况。
“南绛到了没有?”白添翎一边走一边问。
云姒:“到了,你们是一起来的吗?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跟南绛被遣来这边报信,在路上遇到了雪崩,危险万分。她选的那马儿,刚好是不中用的,瞧着她有事没有见过雪的,我的药也掉了,无法前行。我就把马儿让给南绛,让她骑着马来。”白添翎跟着进到了屋子里面。
难得的温暖,让她不由落泪。
抱着云姒跟萧慈就哭:“我以为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路上了。我被雪埋了,还好不是太深,因着我后来捡了药,骑上了南绛那马。后来我把马儿拖出来,已经冻的不行了,我只能把马儿开膛,钻进去取暖。回温一些,我把马儿弄到了一户人家,那还有一对母女,我们将马肉分食,等我恢复了些,才迫不及待的来。”
“对了,你们派人把那对母女接回来。小女孩可怜极了,那女人,也可怜。她们不敢出去,怕遇到男子,将她们开膛破肚吃掉。”
白添翎见多了再灾荒吃人的事情
也见多了杀人屠城用人来做军粮的残忍将军。
萧慈点头:“我这就去吩咐,云姒你帮她看看身上的伤。”
准备了热水,白添翎简单的擦拭换洗了干的衣服。
云姒才问:“你刚才说你的药掉了,你吃什么药,身上怎么了?”
白添翎看着云姒,有些迟疑。
正想不到应该怎么跟云姒说呢。
外面就有人来说:“粮食储备的很多了,大家都吃的饱饱的。我们要把所有的粮食,都搬空吗?”
“都搬空!”白添翎出声:“你可不知那些富商多恶心人,说是让他们不要带上自家老弱,还是带了。还占了最好的地方热的怨声载道,说是云大人被人收买,不管百姓死活。”
可说完了之后,白添翎又道:“我知道这是他的计谋,但是那些富商太不是东西。不拿他们的金银,粮食他们总得全拿出来。又事儿靠国家,又灾弃国家,这种行为不可取,可耻!”
云姒点点头,拍了拍白添翎。
可是才说完话,白添翎的脸色忽然就是一变。
这会儿南绛出来,还很虚。
瞧见白添翎,忙跟云姒说:”要把她送回去,她不能离开云令政太久!“
云姒差一点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阿姐快点,不然她再受几天罪,就得死了。“南绛咬牙,身子还有些摇晃。
云姒起身,手腕却被白添翎抓住:”我借用了言策身上的蛊虫保命,现在离开他好几日了,今日是最后一日,若是在明天天亮之前不能到他身边,我便再难活命。云姒,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死。我家人的仇,还没有报。“
“别怕,我现在马上就带着你,还有粮草,一起过去!”云姒握住白添翎的手:“你其实可以折头先回去的,为什么还非要往前。”
“我怕耽误大事,我以为应该能挺过去的。别说了……别说了……”白添翎疼的在这大冬天都开始冒汗。
云姒没有管其他人,叫上了萧天策还有南绛,留下了萧慈:“这里就靠你了!”
萧慈是个极其靠得住的。
凭着自己本事,坐上了的大将军位置,而且都能跟云承祖打得平手。
兵书阵法心计,无一不通。
她在的地方,就是净土!
萧慈扫向了外面的人:“放心吧,这城我萧慈能攻下来,也能收得住,不过是一场雪,一群人,且都在我手下,我能护住。你先去,要什么粮草,用你的雪鹰🦅传信。现在,可就方便了!”
云姒带上了人,带着白添翎开始赶路。
天色苍茫,一片雪色。
白添翎疼的浑身湿透,几乎就要死过去。
云姒无法想象,这些天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刚才她脱衣的时候,她都看见,她身上有些皮肤,已经冻的坏死了。
“初霄,你忍忍,我不敢给你镇定剂。在这种雪地睡着,一闭眼,可就永远睁不开了!”云姒看着手中的安眠药剂。
白添翎疼的失声,好久才开口:“我挺得过去!我白添翎什么苦没吃过,我一定要活着,我要活着!”
“快点!”云姒催促。
马儿在雪地难行。
更何况现在又开始下雪。
车轱辘陷进去,都看不见的。
跟着盘旋的雪鹰而去,云姒实在是着急,用哨子召唤了雪鹰下来。
咬破了手指,撕下身上的布料,让雪鹰带去:“二哥,你见过的,让他来遇我们!”
这里距离营地太远,且不说云令政在地下。
只看见了盘桓的雪鹰,还有上面的血,云令政听了守卫的人说,出来,就看见了那血字。
——白危,速来相遇。
两方一起前行相遇,就很快了。
在天都要黑了的时候。
南绛点起灯。
她看着浑身都湿透的白添翎,在马车里给她换了一身衣服。
都冻住了。
依稀之间,南绛听见白添翎低声唤着:“言策,言策……”
南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直到外面,萧天策喊了一声:“云二哥,我们在这里!”
南绛跟云姒扯开帘子,就看见云令政带着人,趟着大雪来了!
南绛眼前一亮。
看见云令政过来,她刚要开口说话。
云令政进前,白添翎就抱住了他:“言策,冷……疼!”
而云令政,也环抱住了她,转头忽然朝着南绛开口:“把帘子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