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洛毅所处的这艘云船还在渐次登高,其余的云船都已经落在了须臾山的山脚下。
云船逐渐来到了须臾山的山巅之上。
项默带领着洛毅一同走向山巅之上的那座须臾殿。
这座大殿之中,约莫有不少人都在等着洛毅的到来。
洛毅轻呼出一口气,要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
自己先前才与那位幽冥交谈过一番,如今就要见到北沂州的山巅大修士,他倒是真有些担心那位幽冥的手段到底够不够。
万一被人发现了,洛毅恐怕就是百口莫辩的境地。
他深吸一口气,跟在项默身后,踏步走入殿中。
这座须臾殿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高大,但是那种威严与深邃的古朴,让进入其中的人,凭空生出几分敬意。
走过一条极长的殿路,洛毅终于在隐约间看见尽头的那一处议事堂。
只不过尽头的议事堂,在洛毅看来显得有些模糊。
因为前方不远处,有着一层犹如水波涟漪一样的屏障。
就像是一条垂挂而下的水幕,静静的悬挂在面前。
想要进入那议事堂,便要穿过那一层水幕。
洛毅有些不解:“项前辈,这是某种阵法
还是?”
项默缓缓道:“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阵法,若是幽冥之属过此水幕,这水幕便会瞬间被染成墨色。”
“若是人族修士过此水幕,不仅不会有任何变化,反而会对体魄有一定的滋养妙处。”
洛毅点了点头,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底已经开始捏上了一把汗。
据说这位须臾山的山君可是一位仙帝境强者,他亲手布下的阵法,定然是极为不简单的。
若是真一不小心被这阵法给识破了,那岂不是万事皆休?
洛毅望着面前那近在咫尺的水幕,悄然咽了下口水。
只不过如今已经兵临城下,此刻就算是想走,怕是也走不了了。
洛毅咬了咬牙,“拼了!”
项默率先走入那一层水幕之中。
洛毅紧随其后,只不过想象之中的异变并未发生,那水幕仍是安安静静的悬挂在原地。
水幕没有变黑,说明洛毅体内的异动,并未被察觉。
这不由得让他微微松了口气。
成功穿过这层水幕之后,眼前那座议事堂也终于映入了洛毅的眼帘。
入眼便是一张大圆桌。
褐色的圆桌之上雕龙刻凤,但是却并不显浮夸。
因为
那些雕刻都很是细节,若是不仔细看,或许都看不出来。
其上有十多个座椅,但是去没有想象之中的群英汇聚。
坐在此处等候洛毅的人,就只有那三位山君。
须臾山山君,徐太一。
玉皇山山君,贺兰。
幽影山山君,袁无心。
三位山君齐齐望向洛毅,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顿时席卷而来。
倒不是说这三位山君对洛毅有某些不满,而是这三位,境界委实是有些高。
尤其是常年身居高位,那种气质与境界之上的天然压迫感,难免让洛毅感到几分呼吸不畅。
那位徐太一可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仙帝强者。
贺兰与袁无心也皆是八品天仙。
这等境界放在十万年后的东玄洲,完全可以横着走。
项默双手抱拳,朗声道:“项默,见过三位山君。”
洛毅也赶紧有样学样道:“晚辈洛毅,见过三位山君。”
贺兰眯眼看着洛毅,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位幽影山的袁山君则是对项默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暂且退去。
徐太一望向洛毅:“小友无需多礼。”
洛毅缓缓直起身。
徐太一摊开手掌,示意洛毅落座。
洛毅
也不矫情,跨步走向那张圆桌,与三位山君相对而坐。
贺兰忽然开口道:“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的境界只有返虚境巅峰,为何能够力斩一尊魔帅?”
洛毅心中早有腹稿,他缓缓道:“依靠晚辈的家世与师承。”
贺兰挑了挑眉:“可否告知?”
洛毅摇了摇头:“请恕晚辈无礼,此事无可奉告。”
洛毅顿了顿,又道:“不过晚辈先前与季城主说过,晚辈来自中土神州,洛家。”
“除此之外,请恕晚辈不能再言其他。”
三位山君的神情皆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中土神州,洛家。
这对他们来说,自然不算陌生。
只不过洛家子弟,按理来说应当全部身在中土神州才对,为何此人独独出现在北沂州?
袁无心问道:“既是中土神州之人,为何来此?”
“一路游历至此,恰逢幽冥之乱。”洛毅神情自若道。
徐太一沉吟片刻,“你说你是洛家之人,可有佐证?”
洛毅沉吟片刻,缓缓运转了纯脉诀。
一尊白虎虚影在洛毅的身后缓缓显现。
一声低沉的虎啸,响彻整个议事堂!
三位山
君面色齐齐一变!
“果然是他!”
先前洛毅与那尊魔帅捉对厮杀之时,曾牵动了体内的白虎血脉。
那尊高大的白虎虚影,就连他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此刻亲眼再见,自然也是打消了心中疑虑。
三位山君互相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
徐太一脸上多了一抹笑意:“还望小友不要怪罪,如今正值战时,任何一个旁枝末节,都不能放过。”
洛毅缓缓抱拳:“徐山君言重了,这些道理,晚辈还是懂的。”
贺兰脸上的神情也不再那般冷漠,她嗓音柔和了一些:“此次死林沼泽之乱,虽然是由你掀起,但是此战一战功成,不仅救下了数千名修士,更是大振我军军心,此乃大功一件。”
贺兰顿了顿,神情不禁变得有些古怪:“你……想要何等奖赏?”
贺兰自己说完,都觉得有些别扭。
这位面前这年轻人是来自中土神州,还是那个极为神秘的洛家。
照理来说,那般实力强大且雄厚的家族,定然是不缺少一些奇珍异宝的。
否则这洛毅,如何能以返虚境修为,力斩一尊魔帅?
所以此刻再提封赏一事,难免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