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身子僵硬。
随后她笑着仰头,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半点恐惧,而后伸手挑起男人的下巴。
“这位皇子可真是有趣,这是想瑞王妃想的着了迷,竟异想天开到我头上了?”
她眼眸轻轻眯起来,又轻哼一声。
“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兴趣没你们玩什么替身的游戏,更没兴趣当别人的替身。皇子若是因为觉得我身上有什么特质和瑞王妃相似,而主动找上门,那这合作,不谈也罢。”
说着,她就要离开。
黑衣男子连忙将人拦住:“会长别生气,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您不是白绫稚。”
他叹口气,苦大仇深似的:“会长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个白绫稚可是有本事呢,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这几年捯饬了个凌云阁阁主的身份。”
白绫稚都快要在心里笑疯了,表面却依旧正经。
“所以,你怀疑我的真实身份也是她?”
黑衣男子显然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嗓音透着些懊恼:“您可别因为这个就取消合作。”
白绫稚将他的手打开,唇角微勾。
“不,我这人一向心眼小。带个面具,无非就是不希望别
人以貌取人。我们的合作,恐怕是需要我再想一想才行。”
她笑眯眯的,眉眼里透着些怒意。
黑衣人愣了许久,终于还是缓慢点头:“好,但希望您也能理解,本皇子真的只是想要确认一下。那贱人破坏了我无数次计划,谨慎总归是没错的。”
白绫稚挑眉:“现在确认好了?”
男人点了点头,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这是本王送给您的见面礼,纯正血玉,没有半点杂质,还希望会长优先考虑我。”
说完,就态度谦卑的鞠躬,随后离开。
白绫稚挑眉,马上就有个黑影迅速跟了上去。
她慢悠悠的穿过走廊,进了秘阁大厅,这才将两层面具全都揭掉,随意扫了一眼小匣子。
那黑影这时也迅速回来:“回禀主子,已经彻底离开了。”
白绫稚伸伸懒腰:“看来他已经相信我那套说辞了。”
侍女们望向她。
她这才开口:“若是还有其他皇子要找我,你们就尽管告诉冥华,我会过来的。”
几个人点头,她就将那块血玉雕成的精致玫瑰戴在脖颈上,准备回去放起来。
穿过冗长的密道,白绫稚回来就遇到了坐在她房间外厅等着的
苏楮墨。
她缓步走过去:“怎么,你这是摸清楚我的行踪了?”
男人蹙眉,转过身来。
白绫稚现在对他说话的语气,半点都不热络。
虽然这是他自己求来的结果,可……
苏楮墨的目光落在了白绫稚脖颈间的血玉上。
殷红的玫瑰花精致,栩栩如生,衬得女人越发白皙娇媚。
他脸色猛地一沉,迅速将人箍进怀里:“谁给的?哪个皇子?”
白绫稚微怔:“从何得知?”
苏楮墨捏着她的脖颈,漂亮的血玉已经是温热的,晃得他眼睛疼。
“这种纯正无杂质的血玉,只有皇家贡品里有可能出现。这雕工更是百里挑一,你别告诉我,是你拍卖会场里的。”
白绫稚笑着挑眉。
“你都要纳妾了,我找个皇子玩一玩,难道不可以?”
她双手抱胸,皱着眉想将人推开:“苏楮墨,你若是过来质问我的,现在可以走了,你肯定不会得出让自己满意结果的。”
男人脸色沉了沉,手攥着她的肩头。
“白绫稚,你在找死?!”
他满腔怒火:“你这是想掺和进皇子夺嫡?!”
他殚精竭虑,日日想着怎么把人远远推开。可她倒
好,不仅直接一头扎进权利争夺的漩涡中心,甚至还是主动的!
白绫稚仰头望他:“为何不可?”
“你都能为了巩固权力纳妾,我为何不能为了看好戏,把这趟浑水搅得更乱?”
苏楮墨呼吸一滞。
他越看这块血玉越不顺眼,直接一把拽下:“别带了!”随后又补上一句,“小心暴露身份。”
他痛恨自己一次又一次心软,更对白绫稚每次都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懊恼。
可他却好像没有立场谴责。
他只能咬咬牙:“本王不会纳妾。”
他刚要解释理由,白绫稚却猛地从他怀里出来:“不纳妾?苏楮墨你是在耍我,还是又想出什么其他折腾人的点子?”
她眼眸重新变得阴冷,仿佛两人就是陌生人。
苏楮墨的心口疼的厉害,却又无法解释自己最开始的初衷。
毕竟可能这在了白绫稚看来,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笑话而已。
于是他哑着嗓子,忽的笑起来:“这是本王刚刚决定的。”
他一把捏住白绫稚的下巴:“既然你是秘阁的会长,那本王还需要纳妾做什么?”
“以你手里握着的人脉,难道这不是最好的合作对象么?”
白绫稚呼
吸一滞。
她冷笑:“你是觉得我比那些人有用,所以才放弃纳妾这个想法的?”
她眯起眼眸,嗓音像是带着冰渣子似的:“苏楮墨,我到今日才看透你。原来你也是个唯利是图的混蛋!”
苏楮墨沉默的接受了她所有的怒火,假装不在意道。
“你既然能接手他们的合作,为什么本王不可以?”
他盯着白绫稚:“至少本王比他们更值得信任,日日都在你身边。而且,我们暂时还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像是个真正的高位者,在和她谈判。
白绫稚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对男人的最后一丝丝情愫也消散了。
她彻底冷静下来:“好处呢?苏楮墨,你别告诉我,你同别人谈合作也这么敷衍。”
苏楮墨强忍着心底的不适,望着女人再也没有半丝温柔的眼眸,缓缓开口:“若我成功,所有的赏赐奖励任你挑。我还会……许你一个心愿。”
白绫稚挑眉,显然是有些感兴趣了:“任何心愿都可以?”
苏楮墨当然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的手在袖子里悄悄握成拳,最后又将人猛地箍进怀里:“只要是本王能办到的,都可以。稚儿,这下你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