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挑眉,随后摇了摇头:“你大概想的太简单了。这人分明是想让我去死,而这其中的原因,恐怕不仅仅是你威胁到皇位的问题。”
她眯起眼睛。
“我爹娘的死,乍一看的确很普通。可仔细想来,处处都是破绽。但即便如此,皇帝竟然也一锤定音了。”
苏楮墨微怔。
他攥了攥手:“你是想说,白家的衰落,和皇宫的某位皇子有关?”
白绫稚轻哼:“何止是有关,倘若这些全都是一个人策划的,那只能说明,我们白家确实有能威胁到他们的东西。”
“不然压根就没法解释,为何我爹娘死了,他们也依旧对我穷追不舍。”
苏楮墨缓慢的点头,认同了白绫稚的分析。
但如果这么想的话,那事情就复杂了。
苏楮墨沉沉的叹口气,总觉得自己和白绫稚成婚,说不准就是个……阴谋。
可如今他找不到证据,只能暂时按捺下所有的疑虑。
今晚注定有无数人彻夜难眠。
今日的拍卖会十分成功,珍稀物品应有尽有。
名声迅速扩散开之后,无数轻信了云家消息的人,在听到拍卖的东西之后,气的扼腕叹息。
而云家刚刚
攀升的名气,也随着这次的拍卖会,再次有了回落的趋势。
唐家灯火通明,云家三口全都坐在正厅,脸上微微透着些欣喜。
“您真是太深谋远虑了!”
云老爷松了一口气,望向眼前的唐老爷,眼眸里带着些激动。
连云若柳都放松下来,连忙跪下表态。
“这次多亏了您,我们云家绝对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唐老爷皱着眉头,摆摆手:“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我自己。”
说着,他拍拍手,就有侍女呈上来一个托盘。
唐老爷将东西推到云家人面前:“这里面是救命药,倘若最近几日真的有人借口闹事,你们该演戏演戏,但东西要给他们,就说是无偿的,当做赔罪。”
云老爷忙不迭的点头。
唐老爷把另外一个盒子打开:“这是……竹玉香。”
云若柳猛地站起来。
云夫人也死死地盯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匣子,整个正厅都陷入了沉默。
唐老爷也不遮掩:“这东西,的确是我花了手段才得到的。但既然京城里对这东西趋之若鹜,你们到不如顺水推舟。”
“白绫稚既然敢自己做出来然后放在拍卖会场,那你们也可
以。”
云夫人激动的点头:“没错,反正我们从前的确和白家关系好,能有一点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云若柳则是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死死地攥在手心。
“没错,而且我们若是一直回避,反倒是叫人觉得我们心里有鬼。”
几个人又商讨了许久,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白绫稚正搂着白幼渊休息,云晴就敲门进来,将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遍。
她眼眸轻轻眯起。
“竹玉香?”
云晴点头:“属下听得清清楚楚,的确是竹玉香。”
白绫稚的脸色猛地变了。
唐家人的手里居然真的有竹玉香?那他们是通过什么途径,用什么手段得到的?
在她的记忆里,她娘对这种香料十分宝贝,也足够耐心细心,应该不至于出现偷窃之类的丑事。
“你确定是一瓶吗?”
云晴回想了一下,这才开口:“从唐老爷和云若柳两个人拿瓶子的动作和发力方式来看,应该是半瓶左右。小瓶子大概比您装竹玉香的瓶子要小一些。”
白绫稚直接将白幼渊放下,然后从一个暗格中翻出一个陈旧的快褪色的小瓶:“这种?”
在云晴点头的
瞬间,白绫稚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这瓶子是他爹爹特地去找人定做,用来给她娘装竹玉香的。
这种瓶子用料极好,再加上花色和口径全都有要求,他爹爹又出手大方,所以这个东西,只有他们白家有。
那家店讲诚信,不可能将这种瓶子再卖给其他人。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唐家手里那个,的确是白家的东西。竹玉香,恐怕也是真的竹玉香!
白绫稚小心的又将瓶子放了回去,这才缓缓起身。
“此时不要声张,继续密切注意云家的动向。若我猜的没错,这东西应该会被很多人争抢。”
她眯起眼睛:“唐家那边,能查到什么吗?”
云晴点头:“按照您的吩咐,现在查到了一些。”
说着,两人走到了外厅。
云晴的嗓音透着些凉意:“唐家前些日子说的恐怕没错,他们曾经的确和白家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赵家以及赵筠儿的时间有重合的地方。”
“唐家能到现在的地位,有白家帮扶的一部分原因。其余的,恐怕和云家一样,都是被那位神秘人一手扶持上来的。”
白绫稚点点头。
云晴又继续开口:“主子,唐家现在对您的
敌意十分明显,奴婢查到,在您和瑞王殿下大婚的时候,他们连贺礼都没送。”
白绫稚这下倒是来了兴致。
按照道理,这些大家族就算是装,也该装出个样子。
这倒是有意思了。
她点点头:“接着查。”
云晴离开后,白绫稚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脸色阴郁的望向窗外,忽然看到一处暗影。
她猛地跃起,抄起屋内的长剑就瞬间逼近:“什么人!”
冬夜的寒风萧瑟,长剑的冷光看的越发骇人。
那人却连抵抗都没有,穿着宽大的斗篷,带着巨大的兜帽,脸上带着诡异的面具。
“终于见面了,白绫稚。”
白绫稚身子一僵,脸色阴鸷:“你来杀我了?”
这显然就是云晴形容的那位……幕后神秘人。
男人缓慢的转身,正脸对着她,笑的温柔。
“杀?不不不,至少现在,我还要留着你。”
他逼近白绫稚,黑眸里闪动着些莫名的情绪:“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我,想着你恐怕是马上要爱上我了,所以过来看你一眼。”
他捏住白绫稚的下巴,笑的十分阴冷:“你若是真的爱上我,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