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楮墨盯着白绫稚看了许久,忽的笑起来。
“原来我们稚儿已经想到这么远了?”
他学着她的样子,勾着她的下巴:“本王竟不知道,原来我们稚儿的底线,现在已经到这么低的程度了。”
“是不是换句话来说,除了最后一步,其余的本王都可以做?”
白绫稚震惊的瞪大眼睛。
苏楮墨却并不愿意放过她:“你自己说出来的话,确定要反悔?刚刚不是说,让本王有胆子就试试?”
他嗓音低沉,眼眸里泛着些笑意。
白绫稚目瞪口呆。
她发誓,以前从来没发现这男人不仅脸皮厚还会耍花招。
“苏楮墨,你离我远点,我警告你啊,在没经过我允许,你若是动我,我……”
话都没说完,就被男人笑着打断。
“你允许了,稚儿。”
他嗓音低沉,在她耳边轻轻地笑:“你刚刚只禁止了本王对你做最后一步,没错吧?”
白绫稚觉得这男人越发会强词夺理了。
她承认她的确想的有点多,以为苏楮墨是要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才脱口而出那种话。
于是她张口想要补充,苏楮墨却预料到了她,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
“是你主动问本王敢不
敢的。本王在用实际行动回答你的话啊。”
他敢,不仅敢,甚至还能控制住她。
白绫稚气的在心里把苏楮墨骂了十遍八遍。
男人却忽然松开她,仔细的替她整理了凌乱的碎发:“逗你的,本王没那么过分。”
说着,他又望向白绫稚,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牵着她,一起坐下来。
“你这几日在调查云晴,是么?”
白绫稚最后一丝丝羞怯,也在男人略带质问的眼眸中烟消云散!
他发现了?
苏楮墨看她逐渐变得提防起来,有些无奈:“本王没有监视你,只是我也正派人调查些事情,和冥华碰上了。”
白绫稚挑眉。
这倒是能说得通,以苏楮墨藏拙的脑子,恐怕也瞒不住。
男人倒也说的坦荡:“云晴的确是我选进府里的。只是她在府里这么多年,本王的确没有安排她做过什么太重要的事。”
他盯着白绫稚,像是有些无奈似的。
“三年前的新婚夜,我公然发怒,支走了所有下人,却把她留下,的确是故意的。”
白绫稚猛地坐直身子,手死死地抓住椅子扶手,指尖都泛白。
她就觉得奇怪,苏楮墨就算是再草包,也不至于连一个
下人的底细都摸不清楚!
苏楮墨见她越发僵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必这么看我,我没有要刻意安排她打探你消息的意思,她也从来都不是本王的眼线。”
他盯着白绫稚,说的诚恳:“否则,本王怎么可能连你是凌云阁阁主都不清楚?”
白绫稚没有放松警惕,只是继续迟疑的望着他。
苏楮墨揉了揉眉心。
“本王当时的确生气,却也没丧心病狂到真的什么都不愿意留给你,断掉你所有后路让你等死。云晴身手好又聪明,只是看上去略显木讷,但正因为如此,才更有迷惑性。”
男人声音不急不慢,说出所有实情。
“本王想着,你若是真的能把她为你所用,也算是你的本事。所以我连名字都没给她取。”
他盯着白绫稚的眼眸。
“不用怀疑,她是完全属于你的人,本王从不愿打探她的事,更没有要控制她的意思。倘若你不信,大可以让冥华再仔细的查。”
“倘若我真的做出什么销毁线索亦或者故意捣乱的举动,你再怀疑也不迟。”
白绫稚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点头。
“所以你当年是给我留了保障的?”
苏楮墨其实很
不愿意谈起这三年,因为每每说起来,分明就是又要重复让白绫稚想起从前的惨状。
但他最终还是点头:“嗯,本王交代过的,倘若你真的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让她出手帮忙。所以你说你生产时难产大出血,和云若柳曾经害得你差点死掉,本王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怀疑。”
白绫稚沉思了半晌。
苏楮墨的确没必要骗她,毕竟她自己动手也能查出来。
“这两次,云晴都被我派出去了,我生渊儿的时候,正是凌云阁发展的关键时期,我去不了,所以只能让云晴过去。”
“被云若柳害的那一次,云晴好像也不在……”
说着说着,她猛地愣住,苏楮墨显然也发现了什么,两个人四目相对。
“所以你的院子里,就是有云家的眼线!”
苏楮墨脸色阴鸷的冷笑:“甚至他们还清楚,云晴是本王故意留下的。”
他从未有如此笃定过。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愤怒。
白绫稚低着头,想了许久才放松下来:“倒也无妨,这眼线恐怕被你防住了,否则他大可以跟踪云晴,大可以跟踪迟未,将我们的秘密翻个底朝天。”
“如今都没有再爆出什么,并不能
说明他们沉得住气,只能说明,这眼线压根就没发现。”
苏楮墨谨慎的点头,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深夜,苏楮墨早早离开,冥华才悄无声息的进来,猛地跪在地上。
“还请主子责罚!”
白绫稚抬起眼眸,摆摆手:“无妨,苏楮墨若是半点都没察觉,这王府早就被人算计没了。”
冥华确定她不追责,这才开口。
“主子,您猜的没错,云晴的确和苏楮墨有关系。在您嫁过来之前,云晴就已经在王府呆了好几年,却从未得到重用。”
冥华说了很多,每一件事,都和苏楮墨自己坦白的对上了。
见白绫稚不说话,冥华以为她是不信,连忙又开口:“属下发誓,虽然的确被瑞王殿下发现,但这些线索,是被发现之前找到的。属下仔细核查过了,没有被动手脚的痕迹。”
白绫稚让他起来坐下,这才道:“没有不信你,辛苦了。能在苏楮墨发现之前查个彻底,倒也是为难你了。”
冥华连忙摇头,就又要下跪。
白绫稚有些头疼的摁住他,才怀疑似的开口:“你这些能力,更像是与生俱来的。但你为何是以面首的身份被李融洛挑进瑞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