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逢垣一想到日后再也不需要给秘阁交钱分成,再也不需要被管制,价格想定成什么样都无所谓,还有大把大把的客源,他就美滋滋的。
正好有侍女把账本拿给她,白绫稚扫了一眼,又递给赵逢垣。
男人的手狠狠哆嗦了两下,又看向白绫稚。
“我要是把钱给你,你确定,这个地方就全是我的了?”他贪婪的吞了吞口水,又迟疑的问,“以后你们再也不管我了对不对?”
“就算是我把你们的客源抢走,甚至是挤垮你们,让你们没有生意可做,那也是我自己的本事,对不对?”
白绫稚觉得这假设十分滑稽,但还是点头:“对。”
男人又看了一眼账本,这才站起来:“我今晚就凑出来,明日我们正常营业!”
他咬了咬牙,满脸得意似的:“会长,我会让你知道,拍卖会场没了我,你是开不下去的!”
他仰起头,对自己十分有自信:“你给我等着,不出一年,你的新拍卖会就会倒闭!”
说完,他就离开了。
白绫稚打了个哈欠,重新进了秘阁:“赵逢垣今晚就会还账,你们几个打起精神来,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明白了么?”
几个人点头。
她又道:“等他还了账,就迅速放出消息,说这个旧拍卖会已经和
我们没有关系了,该单独通知的,一个也别落下。”
这些人惊恐的瞪大眼睛,随后全都笑起来。
“赵家的人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
白绫稚挑眉:“赵逢垣的意思是,要不是他,这拍卖会早就关门了。还说我没什么用,都是他从中周旋的。”
一群人噗嗤笑出声来。
开什么玩笑,秘阁会长这个身份,在整个东凌国,乃至于其他国家,那都是响当当的存在。
手握丰厚的资源,有让人眼红的庞大人脉和稳定的客源,再加上让人望尘莫及的稀有拍品,其他拍卖行压根就没有生存的余地。
没有人想要和秘阁会长作对,所有人都千方百计的想要巴结,因为她自己就富可敌国,掌控几乎所有的商圈。
至于赵逢垣为什么不知道,恐怕要去问赵家。
毕竟赵家好像也不知道。
白绫稚晚上收到这笔庞大的欠款之后,心情简直好极了。她吩咐秘阁的人把消息扩散出去,然后就优哉游哉的睡觉了。
赵逢垣的宅子里,这会儿灯火通明。
赵筠儿也激动的满面红光:“真的吗,从今往后,这拍卖会场就是我们的了?”
赵逢垣将人抱在怀里:“筠儿你放心,虽然今晚我们损失了很多钱财,但这都是可以赚回来的。从今往后,这
拍卖会场再也不用听别人的了!”
“那会长鼠目寸光,就为了白绫稚一个贱人,就想要新建一个拍卖会场,这种人能有什么出息!”
“你等着,我一定把这拍卖会场挤垮,好让这会长看看,白绫稚到底是什么垃圾!”
赵筠儿用力点头。
“表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赵家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垮了!白绫稚和这个会长,都要死!”
赵逢垣十分有信心。
“你放心好了,凭借我在拍卖会场这么多年的经验和积累,明日一定会赚个盆满钵满!”
赵筠儿也很期待,甚至隐隐的露出了残忍。
第二日清晨,赵逢垣起了个大早,亲自带着下人去会场布置,又将提前准备好的各种拍品拿出来。
可——
“这些东西呢?”
原本琳琅满目的珍稀拍品,现在全都不见了踪影。
有个知情的下人道:“这些拍品本就是秘阁那边找来的,你们既然和他们划清关系,这东西自然也不可能给你们。”
“毕竟,你们也没出钱。”
赵逢垣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他急的满头大汗,最终也只能愤恨的冷笑一声:“无妨,今儿个我们不如就对百姓们友好一点,让他们也全都参与进来。肯定还是没钱的人多,我们把这些人全都吸引
过来,赚的也不少!”
赵筠儿对这些东西不懂,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再加上云若柳也说过会来帮他们,她更是底气十足。
可——
天已经大亮,云家却半个人影都没有,这下两人全都慌了。
眼看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云若柳才匆匆跑来,两手空空。
“你们怎么不提前和我们商量呢!”
云若柳脸色并不算很好看:“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和这位会长闹翻到底意味着什么?”
两人茫然。
云若柳这才跺跺脚:“这位会长掌控着整个东凌国几乎所有的大型拍卖会场,换句话说,她富可敌国,人脉遍及整个东凌国。所有的世家大族全都和她有或多或少的人情往来!”
都不用再说什么,只短短的几句话,两个人脸上的血色就已经褪了个干净。
赵逢垣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不可能,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厉害成这样,她甚至都不敢和我纠缠下去,只让我赔了钱就把会场送我了。”
说到这里,他又底气十足起来。
“再说了,你们云家可别忘了,这位会长可是全力支持白绫稚,你们真的准备和她搞好关系?”
云若柳愣了一下,摇摇头:“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爹爹说了,暂时不想惹上麻烦,所以这忙,我们云家不
帮了。”
等到这一整日过去,白绫稚在屋里听冥华汇报秘阁那边算的金额。
“嗯,的确还不错。”
冥华这才点头离开,去新拍卖会场那边帮忙收拾残局了。
云晴这个时候走过来。
“主子,赵逢垣那边情况似乎还可以,虽然没赚那么多,但也算得上是超出预期了。”
白绫稚点头,丝毫都不意外。
“毕竟百姓们也算是第一次能够不交押金,自由出入拍卖会场这种地方,就算是为了面子,那也是要参与一下的。”
云晴微怔:“所以主子您猜到了?”
白绫稚打了个哈欠:“嗯,凑热闹么,无所谓。但赵逢垣要把这种盛况当成是未来,那就只能说,这么多年,他在拍卖会场就是个草包。”
苏楮墨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些莫名的情绪。
“赵筠儿他们好像去云家了,你确定让他们就这么凑在一起?”
他看白绫稚没什么反应,有些着急了。
“这个赵筠儿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难道你真的相信,她在赵家那种地方独善其身,干干净净?她盯上这个赵逢垣,肯定也不单纯是想要找个庇护吧?”
白绫稚让云晴带着白幼渊离开,这才笑眯眯的挑眉:“她自然有问题,恐怕她的目标,是云家背后的靠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