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满脸淡定,甚至还双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可以报官啊,甚至申请大理寺介入也可以,我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她笑着。
“不过,赵家夫人,本王妃可要提醒你。倘若什么都查不出来,你们赵家对本王妃造成的所有名声上的伤害,都是要负责任的。”
她笑的灿烂,又身子往前倾:“既然你说是我害了你儿子,那你儿子是几点出的门?”
赵老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只能顺着她道:“我儿子下午早早就出了门,出门的时候太阳还高呢!”
白绫稚摊摊手:“不好意思啊,我是早上出的门,中午就回来了,之后就一直在王府里没出去过。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门卫,或者去问那位会长。”
她满脸不在乎似的:“你们就算是想要栽赃陷害,也该编个好点的借口啊,连时间都对不上,我怎么陷害?”
“不如你们算一算,从这里到拍卖会,需要多长的时间?你看看我隐藏行踪还来得及么?”
赵家夫妇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胸腔里的怒火自然越积越多。
他们儿子现在半死不活,整个赵家都成了京城的笑话,可现在,竟找不出罪魁祸首?!
分明白绫稚的嫌疑最大,可她却完美的避开了所有嫌疑!这太不对劲了!
于是赵家夫妇急了眼。
“瑞王府,不是我们故意刁难你。我儿子这些日子为了养伤,压根就没有出去过,根本就不存在和别人产生冲突的机会!”
“只有昨日他要去找你,才出的事,这不管给谁说,你都有最大的嫌疑!”
白绫稚依旧很淡定,看着赵家夫妇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才轻飘飘的开口:“那你们报官吧。不过提前说好,倘若我真的半点嫌疑都没有,你们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她声音浅浅的。
赵家夫妇对视一眼,随即用力点头。
“报官,我们现在就报官!”
说着,赵夫人留下看着他们,赵老爷就迅速的往官衙的方向走。
不仅如此,这赵老爷还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白绫稚是嫌疑人似的。
赵夫人看着白绫稚明显十分淡定的脸,迟疑了许久,才咬住牙:“瑞王妃,我们知道你十分聪明手段又多,但这种事情一旦大理寺介入,就算你隐藏的再好,也绝对不会轻易逃脱!”
白绫稚点头:“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想跑,总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她笑的灿烂,又指了指桌上的水:“喝点水消消气?”
赵夫人这才冷哼一声,大口大口喝完。
这水喝了之后,赵夫人明显觉得身上开始回暖,她盯着眼前的茶盏看了一眼,忽然站起来。
“我就知道你们不简单!我还说呢,为什么我和夫君到了你们瑞王府,你们态度那么好,合着是给我们下毒了是不是!”
她猛地一拍桌子,嗓音十分尖锐。
“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看着人模狗样,竟做出这么下作的勾当!”
赵夫人就像是找到了真相似的,甚至都顾不上礼仪和尊卑,直接伸出手去揪住白幼渊。
苏楮墨的眼眸一利,手中长剑直接就架在了她的脖颈处:“松手!”
赵夫人吓的理智回笼,正巧这个时候官府的人也来了,她才悻悻的松开手。
谁知白幼渊一被松开,就哭哭啼啼的直奔着府尹过去,扑通跪下:“府尹大人,我们可什么都没做,这位夫人竟污蔑我下毒!”
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扎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因为害怕,头发都微微有些散乱了。
他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满是泪痕,眼睛通红,浑身颤抖,显然是被吓坏了。
此时他跪在地上,死死地拽住府尹的衣袍,像
是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呜呜呜,我什么都没做,这位夫人太过分了,她竟然污蔑我!”
“她不光污蔑我,还污蔑我娘亲,污蔑我们瑞王府!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道理!”
白幼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奶声奶气的,甚至还在打嗝。
府尹看着小孩子哭成这样,心都要碎了。
他弯腰将白幼渊抱起来,轻轻的拍了两下:“小王爷别哭,本官在,谁都不敢污蔑你。”
他柔声安抚着,就示意身旁的人去验毒。
赵夫人见白幼渊来了这么一出,鼻子都要气歪了。
“官老爷,您别看这小兔崽子年纪小,鬼心思可多了。他佯装对我们恭敬,实际上把直接把毒下进了我们的茶盏里!这种黑心肝的小崽子就该狠狠地打一顿!”
她嗓音尖锐,好不容易抓住了他们的错误,自然是不愿意放过。
“更何况,这位瑞王妃可是凌云阁阁主,医术高强,肯定懂得这些!”
赵老爷愣住,也想起自己刚刚发生的那些怪事,迅速应和着。
然而几个验毒的人,别说毒了,甚至连茶叶都翻了个底朝天,也压根没查到半点不好的东西来。
赵夫人脸色一白,愤怒的咬牙:“你们这几个人懂什么,
就凭你们也能验出来?我要去找太医来,太医肯定可以!”
说着,她昂首挺胸:“白绫稚你完蛋了!就算是你再厉害,也绝对不可能逃得过太医的眼睛!”
苏楮墨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不用去请,人已经来了。”
太医其实是来拿药材的,站在这儿一会,也算是听明白了。
“赵夫人说的没错,就算是再高超的医术,只要是敢下毒,那定是有迹可循。”
赵夫人被认可,越发得意的剜了白绫稚一眼。
太医安静的验完所有的茶盏和周围的物件,这才将东西收起来。
赵夫人和赵老爷期待的看着太医:“怎么样,是不是有毒?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府尹大人您也看见了,他们竟然敢公然下毒,分明就是没把王法看在眼里,我儿子肯定也是他们伤的!”
太医却在这个时候缓缓站起来,拱拱手,然后朝着府尹开口。
“这些东西里都没有毒,不仅如此,甚至都没有能造成他们瘙痒或者是遍体生寒的任何药材痕迹,所以两人诬告瑞王妃和小王爷下毒,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府尹您审案子的时候,可要当心呐。两人满口谎话,说的比演的还真,恐怕嘴里没有半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