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觉得好笑,这才抬起头:“我稍微有点事,就先走了。渊儿快和哥哥他们道别。”
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团子这才笑起来:“哥哥再见,丞相大人再见,渊儿也很喜欢你们!会努力劝娘亲嫁过来的!”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举起小拳头。
一群人哈哈大笑,心都要被萌化了。
回了凌云阁之后,云若柳果然已经在了。
她乖乖巧巧的提着食盒进来:“阁主,我做了些点心,希望你不要嫌弃。”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云若柳,又面带娇羞:“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就每样都做了些。”
白绫稚挑眉,掀开食盒后都要笑出声了。
恐怕云若柳对苏楮墨都没这么上心吧?
她不着痕迹的扫了云若柳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打算——这一来,是过来促进感情。二来,恐怕是对她和小团子的身份有所怀疑,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摘下面纱。
她哪里在乎这些,一把将面纱扯下。
小团子一见到吃的就开心,也扯下面纱,欢呼着扑上来。
云若柳的确在暗中观察,见他们毫不犹豫的摘下面纱,又看到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这才终于放下心。
也
对,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那该死的贱人怎么可能是凌云阁阁主呢?
倘若她真有这一层身份,恐怕早就上天了。
这么想着,云若柳的语气就越发温柔如水:“好吃吗?阁主,您今日应该不忙吧?”
白绫稚点头,吃了两个点心之后就抬起头来,语气带着些淡淡的疏离。
“我的事,恐怕还用不着向你汇报。”
云若柳怔住,随后扬起笑脸:“阁主误会了,我没有要打探你的意思,只是想着,今日既然不忙,我能不能在这里多呆一会呀?”
她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然后重重的叹口气:“阁主有所不知,昨日瑞王殿下似乎和姐姐吵架了。我想着你和姐姐关心好,所以才特地过来告诉你。”
说着,她又道:“姐姐这个人可能脸皮薄,大概怕你担心,恐怕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
这话说的巧妙,既把自己完全摘出来,又体现了她的良苦用心,甚至还暗戳戳的黑了白绫稚一把。
白绫稚忍住笑意,装出一副了然:“你有心了。这两日我问过稚儿,她说自己过的很好,没想到竟还出了这种事。”
云若柳越发欣喜。
都叫稚儿
了,难道还真的能是普通关系?
她越想越兴奋,又往前坐了坐:“我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她的脾气了。阁主您别担心,过两日他们就和好了。”
说着,她又一本正经的发誓:“我虽然喜欢瑞王殿下,却也不会做横刀夺爱这样的事,相比阁主应该能明白我的感情,对么?”
见白绫稚点头,她就越发肯定,这凌云阁阁主对白绫稚情根深种!
她站起来,忽然跪在地上:“阁主,其实我也很想让姐姐想开些,但不知为何,最近她好像一门心思全都扑在瑞王殿下身上了。”
“瑞王殿下待她并不算太好,和您比起来,更是云泥之别!姐姐应该过更好的生活才对,而不是整日在瑞王府里受尽委屈。”
白绫稚觉得可笑,但还是装出几分沉重。
“你说的这些,她都不会理解的。她既然喜欢瑞王,本阁主也就只能随她去,其余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云若柳心里越发激动。
她就是猜对了!阁主果然对这贱人情根深种。
她必须要想个法子,让苏楮墨也相信才行。
于是她满脸同情的望着眼前的阁主:“您说的我都能理
解,我对瑞王殿下也是如此,虽然满心失望,却又没法不关注。”
“但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若没有你,姐姐又怎么可能迅速得到京城人的认可呢?”
她循循善诱:“是因为有你,所以姐姐才能一直顺风顺水。”
白绫稚觉得这话恶心,但表面上却满脸凝重。
云若柳又道:“阁主您可能有所不知,姐姐早早就给自己找好退路了。就算是同瑞王殿下和离,日后也有丞相府呢。”
“那丞相府早就在京城里放话,只要姐姐和离,他们丞相府就会娶了去。关键问题在于,姐姐并没有拒绝,所以我才替你觉得不值。”
“您是凌云阁阁主,整个京城享有盛誉,高高在上,天之骄子,却被姐姐一次又一次的辜负,我实在是心疼。”
这话说的十分有煽动性。
倘若是别人,恐怕真的会生气。
只可惜,凌云阁阁主是白绫稚本人呢!
她安静的看着云若柳表演,然后附和的叹口气:“谁说不是呢,但本阁主只希望她能过得快乐。不能在一起也无妨,她开心就好。”
云若柳忽然跪在地上:“有句话,小女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绫
稚的眼眸闪过几分玩味,眉头轻挑:“说吧。”
云若柳这才道:“其实姐姐只是习惯了你的存在和帮助,所以才对您的感情视而不见。倘若您能稍微狠心一些,稍微的收敛这些帮助,姐姐碰了壁,自然会想到您的好。”
她见眼前的人好像有一点点被说动了,继续变本加厉。
“阁主,您心地善良,不忍心也是正常的。可您难道真的愿意就这么一辈子看着姐姐在别人面前承欢吗?”
“只要姐姐明白了您的好,自然会转过头来找您,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白绫稚心里冷笑一声,语气淡淡的:“我需要考虑考虑。”
说着,她顺着她的话道:“你那么喜欢瑞王,为什么不用这个办法试探呢?”
云若柳垂下眼帘,装作伤心欲绝道。
“说句不好听的,我哪里比得过姐姐?只要有姐姐在,我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瑞王殿下的喜欢。”
“但阁主您不一样,您是天之骄子,连陛下都要看您几分薄面,又怎么可能沦落到我这个地步呢?”
白绫稚摆摆手,装作心烦意乱的样子摁了摁眉心:“你别说了,我现在很乱,需要自己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