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正陪着白幼渊配置毒药,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苏楮墨呼吸一滞,终于还是缓慢开口:“稚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绫稚站起来,两人走到正厅。
苏楮墨的手死死地攥着,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但他依旧还是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接下来我说的事,你若是不能接受,我随时都会放你离开。”
他怕白绫稚听不懂似的,又加了一句:“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白绫稚这才严肃的望向他。
苏楮墨叹口气:“昨晚我记起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在你爹娘死的
那日,我在。而且……”
他顿了顿,这才痛苦的闭上眼:“我只救下了你,你爹娘……就那么……眼睁睁在我面前,死了。”
白绫稚猛地站起来。
苏楮墨不敢看他,垂下眼帘。
这对她来说,肯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因为白家人,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倘若那时他稍微多说一句,再争取一下,是不是事情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可是,唐家人也好,还是那个赵逢垣也好,亦或者是其他人,当时对他来说,都和现在的意义完全不同,甚至……他那个时候也不算大。
反倒是白家人,当年他一直以为,他们要置他于死地。
白绫稚忽然又缓缓地坐下来:“你救下了我?为什么?”
苏楮墨咬牙,随后缓缓地摇头:“可能,当时只是觉得,你还小,太可惜了。”
他抿着嘴:“更何况,当初我正处于式弱的时候,白家被人挑拨,几乎夺走了我所有的人脉,再加上名声也不好,那段时间,本王几乎是……跌倒了谷底。”
“我知道,这么说你肯定觉得我在找借口,但当时的确情况就是如此,本王能救下你,是因为当时你离我最近。”
白绫稚的记忆也逐渐
苏醒。
是了,当时她身旁站着一个小哥哥。
那个小哥哥满面冷漠,却最终还是毫不犹豫的将她护在怀里,以死相逼,才救下了她。
再后面,可能是因为竹玉香的原因,她逐渐忘记了。
白绫稚应了一声:“你当时也很小,又不是已经完全掌控了整个瑞王府的人。”
苏楮墨有些痛苦的摇头。
“今日我一直都在想,为何当时我不能态度坚定一些?是不是如果当时我真的让自己受伤,情况会好一些。”
他昨晚痛苦到几乎窒息。
那浓烈的血腥气,还有白家临死前终
于明白一切的悔恨莫及,像是刀刻般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有多惨烈,就有多记忆犹新!
他垂下眼帘:“你恨我吧,现在离开也可以。”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改变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你自由。至少让你以后……”
他艰难的开口:“不要日日面对我这张让人生厌的面孔,惹得你难过。”
白绫稚终于动了。
她站起来走到苏楮墨面前,这才低头看他:“说完了?”
男人的身子僵直,很慢的点头。
女人的嗓音听不出喜怒:“既然你说完了,就该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