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街头巷尾果然都在传凤鸣楼的事,不仅是传太子妃自证清白,还有人到处传怀王风流无度,以势压人,总之,有好有坏。
凡人之口,那里是能堵得住的,风羽也根本没想去堵,因为他不在乎,也没空去在乎,一大早,武院就来人传话,说是让风羽过去参加武术考核,这也是结业前的最后一场武术考核了,风羽必须要去,不能落人口实。
风羽找到了夏天河,开口说道:“我要去武院一趟,这一次正好有这个机会,打算多住几日,魏王的探子刚刚拔除,府上还有一些别的人,他们的目光都在我身上,你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他们,还有那个百变郎君,让他好好养伤,他的能力很有用处。等到金陵那边来人,你自己安排就好。我已向几个侍女说过了,你是我今日新招进来的管家师爷,不必再躲躲藏藏了,反正很快也不会再有人傻到来我怀王府盯着了。”
“是,殿下慢走。”
骑上一匹快马,风羽一袭颈扣白衣,金色腰带,还是那日中廷府来人传话的时候穿的那套,显得很精神,锦绣坊出品,更显高贵身份。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握住君邪剑鞘,便出发了。
怀王府离武院说近不近,也要小半天的功夫才到,还得从京城商业街上穿过。不过,幸好真的认识风羽的人不多,不然恐怕路上还得堵上一会儿,时间更长了。
武院中,这一场武术考核可不简单,没有之前的学生对打,每一场都是老师对阵学生,由上席的并肩王和几位武院领导班子坐在那儿给出结果,这可是三年一次才有的,要是考核不通过,那就只能成为学长了。但要想通过其实并不多难,也不是说打赢了老师才能过,不然就没人了,最重要的是表现和进步。
除了武院的人,还来了不少朝廷官阶较高的大人们,有军方,有明镜司,还有兵部等等,看样子都是来看人才的,想要给自己锦上添花啊。
众位大人就坐,相互之间也打着招呼,笑呵呵的。
“哟,这不是吕大人嘛。”
“纪大人也来了啊。”
“听说,您的儿子也在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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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过后,随着并肩王的到来,所有人都起身相迎,“老王爷!”
秦毅目光锐利地看着在场的众人,挥了挥手,“都坐下吧,今日考核开始,如果众位大人有心仪的人选,可以多加关注关注,只要他们能够通过考核,那就是我唐国的栋梁之材,以后就得靠各位大人多多指点了。”
“老王爷见笑了,哪里的话,武院出人,向来都是人中之龙,定会为我唐国添砖加瓦!”
秦毅不怒自威,站在那儿,就能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人都到齐了吗?”
下面一个负责的老师小声说道:“院长,除了怀王还在路上,其他人都到齐了。”
秦毅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嗯,那就开始吧,怀王府确实算是偏远的,让他最后一场就行了。还有,再有下次,提前通知,这种低级错误,如若再犯,自己去领罚!”
“是,院长。”
老师站直身子,回头看向众学生,大声喊道:“武术考核,现在开始,第一场,白华对阵李来李老师!”
台下,一名学生和一名老师站起身,朝着并肩王那边的位置歉了一下身子,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分别从比武台的两边上台。
两人皆是轻功直接飞身一跃,连踩几步空气上了台,起手式一做,气氛便别的虎视眈眈,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看样子,老师学生还是同一种性格。转眼间便动起了手,两路霸王拳打得虎虎生风,有声有色。
倒是有人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底下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正是陆谨言和时御风。
“时御风,你怎么了,还没到你呢,怎么就出汗了?”
“你还问,装什么糊涂,我爹和我爷爷在上面呢!”
“那又怎么样,我爹也在上面啊。”
“你是逗我玩儿还是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弟弟去凤鸣楼,冲撞了怀王,被当场叫我父亲和爷爷拖回家,好一顿训,整夜都不安宁,看他们俩那表情,今天我要是触到眉头,估计今晚回家就是我了!”
陆谨言笑着拍了怕他的肩膀,“放心吧,你今晚不会有事的,首先呢,你肯定能通过,其次呢,嘿嘿,今天才第一场考核,你今晚又不回家,怕什么啊!”
时御风愣住了,也对哦,只要不是把气洒在我身上,不就行了,过两天回家应该就没事了吧。
“对了,好像一直都没看见怀王啊。”
“应该快了,老师派人去叫了,估计路上有点远。不过,我总感觉这几日听到的传闻和以前我们认识的那个风羽不是一个人。”
“我也觉得,不过,我爷爷亲口说过的,应该不会有假,总觉得很别扭。”
这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什么事让时兄这样的风流公子都觉得别扭啊?”
两人回头一看,怀王来了。
“怀王殿下。”
风羽摇了摇头,我只是以学生身份呢来参加考核的,叫我名字就好了,其他的啥都不用管。“
陆谨言冲着时御风连续眨了十几次眼,像是在问什么。
风羽一惊,”陆兄,不会吧,今天考核啊,你这个点犯花痴啊,还是对时兄,你们俩,这~“
”咳咳,别瞎说啊,我对他可没兴趣,我向来喜欢美女。“
风羽笑着拍了拍时御风的肩膀,”啊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
虽说不那么拘谨了,但还是比较尴尬,不知道说什么,也无心看比武,还是风羽打破了平静,”时御风啊,你弟弟昨晚回去还好吧,令尊没有揍他吧?“
时御风一听到这个就苦着一张脸,”我爹倒是没揍他,我爷爷让他在祠堂跪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睡觉都困难了。我昨晚在家住的,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哎哟,那就很抱歉了,没想到还连累到你了。“
”害,我弟弟自己冲撞了你,那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只是~“
”只是什么?“
”风羽,我的印象中,你好像不是那种人啊,昨夜竟然还派人通知我爷爷他们,让他们当众难堪,感觉不是你的作风啊。“
风羽也收起了笑脸,歪头看着他,沉默好长一会儿才说道:”有些事是定局,有的人也只能随波逐流,去改变自己,河流是永远在流动的,人要向前看,平淡简单的日子终究短暂,不想沉入河底,就只能尽全力去拼一下,放手一搏,说不定我就能掀风起浪呢。“
两人并不知道风羽的处境,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到现在还是富家公子的享受之姿,并不太理解这句话,索性也没再问了,三人安安静静地看向了台上如火如荼的战斗。
前面人的比试接近尾声,几乎个个都能通过老师的考核,众位大臣们也都纷纷露出了笑容,都在审查着自己想要的那些人才。就连两位副院长都和蔼可亲的样子,唯独秦毅和兵部尚书时林没有别的表情,一直都一个样,老王爷那是威严,时尚书那就是苦瓜脸了。
”到我了,“时御风听到自己名字,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往台上飞奔而去,时尚书的脸色也变得松开了些许,这个大孙子还是比较喜欢的,至少有些本事,能够自力更生,还不给自己添乱。
时御风的表现出人意料的好,比平日里练得还要出色,如果不催动内劲,互拆招式都显得游刃有余,显然是下了苦功夫的。
倒数第二个便是陆谨言,他平日里就和时御风对练,都是进步神速,二人都已不久前突破了七品境界,实践起来更胜以往,也是众学生中所有老师最看重的两个。看着另一边众大臣们的点头和笑容,不用说,等几天考核结束了,必然会是争夺的对象,不知道他们会喜欢什么样的地方。
最后的一声通报,风羽对阵李元明老师!
风羽拿起自己的君邪剑,这一次虽然同样是和李老师,但绝对是不一样的了,因为二人皆为八品上的境界修为,上一次风羽境界低于李元明,二人都是平手,今日的风羽又岂是以往可比,如果不掩藏一些东西,风羽自认,半步通脉以下,他不惧任何人!
就在他准备上台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儿喘气的时御风一眼,说了一句话,”告诉你爷爷,公是公,私是私,有的事情注定上不得台面,也不会有人去刻意利用一些不愉快的事,请他放心,也请他相信自己身为兵部尚书的眼光和直觉。“
说完,风羽脚下生风,整个人像是残影一般,一眨眼就往前去了很远,再一眨眼又是飘出去了很远,几个呼吸,已经战站在了台上。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剑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