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洛恩文没有理会洛恩骁,而是冲着洛远定作了一揖:“母亲方才服过药,已经睡下了。”
“小四回来的事情,她不知道吧?”洛远定微微松了口气。
“不知道。”洛恩文摇了摇头。
一旁的洛恩骁瞪圆了眼睛:“父亲,你不是说母亲在屋里等着妹妹的吗?
她那么久没见到妹妹,肯定想得不行,你怎么……”
“我怎么了?”洛远定一听到洛恩骁说话就头疼,“你母亲要不是被你妹妹气的,能心疾发作吗?
况且她发了失心疯,你是打算让她直接把你母亲气死不成?”
说完,洛远定气鼓鼓地一甩衣袖,抬脚就走。
洛恩骁难以置信地看着洛远定离开,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别看了,父亲根本没打算让她见母亲。”
洛恩文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不然也不会让我在里面等着。”
“所以大哥你一早就知道,却瞒着我和二哥?”洛恩骁皱着眉头看向他。
“嗯,”洛恩文倒是坦然,“母亲毕竟是听闻她居然诞下死胎还不思悔改才病发的,于情于理,此时都不该让她见母亲。”
听了这话,洛恩骁气得压根发痒:“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想过,烟烟诞下死胎,最难过的是她自己吗?”
“咎由自取。”洛恩文面无表情地丢出了这四个字。
“大哥,那是我们的四妹妹啊!”洛恩骁大声道。
“你看她认你吗?”洛恩文看着他道:“自从宰相府宣布要与她断绝关系起,她认过错吗?”
听了这话,洛恩骁虽然咬牙,但是却当真是反驳不上来。
当初为了逼她把腹中孽种除掉,宰相府把陪嫁的下人们都撤了回来。
结果她却送来书信,大肆痛骂父母双亲,更是扬言不再当洛家的女儿。
后来他们这几个做哥哥的也没少去王府探望,可哪一次不是被拒之门外。
父亲身为当朝宰相,却被自己的小女儿丢尽了脸面。
最后还是柳姨娘提议说吓唬一下洛梵烟,宰相府这才故意放出要把她逐出家门的消息。
结果,洛梵烟不仅没有认错,送回来的家书里心心念念的都是她陪嫁的那些钱财金银。
气得母亲当即下令,她的陪嫁若非本人手信与印信,决不可轻易支取,还派人去告知孙嬷嬷,让孙嬷嬷收了她的印信。
自那之后,洛梵烟与家中再无来往,直到今日。
“可是烟烟刚刚说了,她生产当日险些被害得一尸两命,还说谢老夫人让人给她灌了蟾蜍汤……”
“洛恩骁,”洛恩文打断了他的话,“她自小就喜欢夸大其词,你并非半点不知。
况且,若是她真的如此,眼下距离她生产之日不过才十余天,她又是怎么下得了床的?
蟾蜍汤最次也能令人双目失明,你看她不是好端端的吗?”
说完,洛恩文叹了口气,再次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大哥知道你最疼四妹妹,但是她屡教不改,满嘴谎言,合该吃些苦头。
若是宰相府一直都为她善后,无条件满足她的要求,我们这个家,迟早要被她拖垮。
你别忘了,她死活要嫁的不是普通的高门贵子。
而是当今陛下倾尽全朝之力,都在防备的谢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