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秦帮旧成员,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他们被训的脸红耳赤,屁都不敢放。
大哥发话,那必须遵从。
“东哥教训的是,小弟这就走,您可千万别生气。”
“帮主……呸!东哥,我们知道错了!”
“散了,散了,留在这,碍东哥的眼,此事,东哥自己能够处理,咱们这群人,赶紧滚。”
没过多久,出租屋里的人便走光,最后,仅剩下秦帮老八和秦帮老二独眼龙。
他们低头站立,缄默不语,似是在等候发落。
这边。
东锡再点一根大伊万,他深吸一口,从鼻中喷出两道粗大的白色雾柱。
随后气定神闲道:“老八,通知省内外往这赶的兄弟,让他们立即回去,一定要和他们说明白,我受袭是场意外,不存在什么蓄意报复,让他们不要胡思乱想。”
老八抬起头,面露苦色。
“东哥,可是……”
东锡眉毛一竖,板着刀疤宽脸:“没有可是,照我说的做。”
“是,东哥!”
老八毕恭毕敬的点点头,他回退到一边,打着电话,进行通知。
东锡看向独眼龙,眼中精光不断闪过:“老二,对于此事,我已经有了点眉头,袭击我的两人,八成是尝过血的雏(意为杀过人的新手)。”
瞬间,独眼龙面色严峻。
东锡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们应该已经进入泰城,若放任他们自由,不出一周,泰城必有命案发生。”
“过会儿,我和你描述那俩人的体貌特征,你发动嘿道,让他们找找,泰城曾经是我们秦帮的地盘,而且还是陌姐生活的地方!!!不能掉以轻心。”
“遵命,大哥”
独眼龙停顿了一下,犹豫不决道:“东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独眼龙困疑道:“您口中的陌姐,究竟是何身份,为何您会这么尊重她?”
东锡眸光一凛。
半晌之后,他闷道:“老二,说说咱们义薄云天,繁荣一时的秦帮,是怎么没落的吗?”
独眼龙面流悲伤之色:“爆发帮派大战,引起国家重视,炎黄军方介入,您为保护帮数万兄弟性命,宣布退隐江湖,解散秦帮。”
“老二,你还记得那个中年男人吗?”
“那个……中年男人?”
独眼龙愣了下,他面露迷惘之色,一时竟有些不明所以。
东锡提示道:“你左眼,是怎么被废的。”
此话一出。
顷刻间,那段至黑至暗的记忆,被唤醒。
独眼龙心惊胆寒,冷汗冒出,双腿发软,脸部血色全无。
“大大大……哥,您说的是苏……苏上将?”
“没错!”
东锡敬畏无比。
他抚摸着脸部狰狞的刀疤道。
一时间,屋内温度,降到冰点。
独眼龙之所以如此恐惧苏上将,都要源于八年前的一场帮派大战。
当年,秦帮与洪帮,关于地盘的划分,摩擦不断,几乎三五天,就有小规模的聚众斗殴。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帮互相看之不顺眼,都欲要除掉对方而后快。
可他们两派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两帮是超级大帮,数万人,若发生大规模冲突,绝对会血流成河,酿成灾难。
但火药桶总会被点燃。
某天,秦帮帮主东锡的红颜知己,被洪帮喽啰,残忍杀害,东锡悲痛欲绝,暴急如雷,怒火滔天。
遂即,他召集两千秦帮骨干,约战洪帮。
秦帮到达指定地点,没等来洪帮人马,却等来了一名身穿军装,手持利刃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杀气实质化,冰魄色眸里,充满死寂,表情冷漠无比。
仅仅一记扫视,便令两千多名秦帮骨干,感到心悸。
后来,据秦帮骨干人员回忆,被那中年男人死寂眼神扫到时,好似被毒蛇盯上。
那中年男人,表明军方身份,警告秦帮,不要聚众闹事,快快散去。
可被极度愤怒冲昏头脑的东锡,哪听得进去。
他首当其冲,奔向中年军装男,两千秦帮骨干也随之冲锋。
于是!
令人肝颤肠断的震撼场面出现了。
暴雨下。
那中年军装男眼神肃杀,宛如地狱修罗,血战两千秦帮骨干,他穿梭于战场,刀刀见红,所到之处,哀嚎破天。
短短十几分钟,雨地变血地,躺满了流血惨叫的秦帮骨干。
剩下一千余名秦帮骨干,胆战心惊,怕得死。
他们望着满身血痕,身披“血衣”,杀气弥漫的中年男人,不敢再上前。
因为!
那名中年男人,已经将他们的帮主东锡踩在脚下。
东锡到死,也不会忘记那喋血枭雄对他所说的话。
“小孩,我敬你是条汉子,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因此,我已帮报,始作俑者,已经被我五马分尸,送入地狱,所以,收手吧。”
短短一句话,令当时的东锡泪流满面。
而那个中年军装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苏上将!
也就是苏贝贝、苏陌的父亲!!!
现实中。
独眼龙稳住情绪,他缩着脖子道:“必须尊敬,大哥,我明白了。”
东锡咧嘴一笑:“明白就好,以后有机会,大哥把陌姐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别别别,大哥,你饶了我吧。”
独眼龙连连摆手,叫苦不迭。
他可不想和军方的人,扯上关系,尤其是那个以一抵千,魔鬼般的苏上将。
“老二,陌姐还有个八岁的弟弟,名叫苏贝贝,在泰城金凤凰高中上学。”
独眼龙一怔:“大哥,你的意思是?”
东锡眯眯眼:“苏贝贝是苏上将之子,也是陌姐的掌中宝,更是我所守护的人,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小混混,招惹到他,挑断那人的手筋脚筋。”
“晓得了。”
独眼龙掏出纸巾擦了擦汗。
挑断脚筋手筋,可是嘿道极刑,不亚于杀人!!!
这时。
破桌上。
东锡的菠萝牌手机震动,响起电话铃声。
他皱了皱眉头,拿起一看,是个未知号码。
东锡比了个嘘的手势,独眼龙会意,往后退了退。
东锡点击接听,他本能的打开了免提和录音:“喂,哪位?”
刺耳的电流声过后。
一道奶嫩嫩,怯乏乏的小孩音从中传出。
“喂,东锡大哥哥吗?”
东锡怔住。
蹭的一声,笔直站起。
紧接着,他提高音量,大喊道:“贝贝弟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