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我感觉师伯手上那件彩头是给你留的,不然咋还专门限定年轻人获得。”
杜衡也同样猜测。
“不过我最好还是凭自己本事搞到一件彩头,从师兄手里拿,吃相太难看,会让师兄难做,倪玉天也肯定不会服。”
“这话对头,那咱现在就去二楼?”
“嗯,这个小游戏虽然要看运气,但相对更客观更可控。”
楼梯口。
倪玉天正一副胜者姿态等待着。
岳涛为人方正,明明是特邀点评,却守规矩没提前把古玩鉴宝交流会的规则透露给杜衡。
但不代表其他人同样守规矩。
比如倪玉天他爸的老朋友陆向荣。
正好就是在波谷拍卖行做古玩鉴定师。
不仅早早就把这场交流会内容透露给了倪玉天,更是在倪玉天苦求后暗中动手脚,准备帮倪玉天获得这鉴宝小游戏的彩头奖励。
倪玉天已经跟他陆叔确认过。
陆向荣保证。
他在小游戏做的手脚绝对没问题。
绝对既可能让杜衡丢脸,又让倪玉天两件古玩相加价值最高。
所以。
倪玉天此刻才自信爆棚,专门等在楼梯口等杜衡一起下二楼。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炫耀。
“倪玉天,好狗不挡道!”
何
峰上来就骂。
“你摆这架势,是感觉自己赢定了?真本事不见你有多少,装起比来倒是比谁都厉害!”
倪玉天不以为然自信道。
“我当然赢定了!”
岳涛为人方正不可能帮杜衡作弊,杜衡拿头赢他?
“走吧。”
杜衡没管这货。
直下二楼。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这个鉴宝小游戏塞耶先生说得没错,看眼力也看运气。
包括杜衡也需要看运气。
如果他请柬编号17对应的两件古玩都是真品,那他就不能换,最后相加价值就只能听天由命。
如果其中有赝品,杜衡就能到波谷拍卖行古玩仓库里挑藏品替换。
有天眼在。
杜衡肯定能选到价值最高的藏品。
这样他就能将赢得小游戏的可能,尽量掌握在自己手中。
希望两件都是赝品吧。
“衡哥,我觉着这倪玉天九成九作弊了!自信也不该是这么自信的。只是不知道用的啥方法?”到达二楼后何峰猜测道。
“要不我盯着他去?”
“你也有请柬,你自己的古玩不看了?”
“衡哥你帮我看呗,我的眼光还能比你好?”何峰只是把鉴定当职业但不是感兴趣。
他对有关赌约的事情反而更上心。
“那你去吧。”
“尽量不要吵起来,你师伯还在上面,别给他惹麻烦。”
“放心,我晓得的!”
只是等找到17、18编号的位置所在,杜衡就发现不用何峰专门盯着倪玉天了。
倪玉天请柬编号正好是15。
就在两人旁边不远。
倪玉天虽然明知道陆向荣给他安排的是价值最高的两件真品,但还是装模作样在那仔细鉴定。
他不挑事。
杜衡两人自然也懒得主动找他。
“衡哥,我这玩意是啥呀?”
何峰看着编号18的古玩直接懵了。
“看着像喝咖啡用的杯子,但这杯口又高低起伏波浪似的,完全没有下嘴的地方。还有这疑似杯柄的半身小人像,明显西方面孔,肯定不是咱华国的吧?”
“你这个是银鎏金盐罐,一般都是欧洲贵族宴会调味的。”
“这件造型精致,工艺精湛,看风格很用可能曾是欧洲某国皇室所用。”
杜衡其实天眼看见了更多信息。
比如这是英亨利四世国王在国宴所用。
但他并未储备相关知识,说得越详细说不定何峰也会问更多,多说多错。
“价值呢?”
“是真品但不贵,属于十八世纪常见的餐具,我估计在二十万软妹
币左右。看这上面标价只有八九百,值得入手。”
何峰兴趣乏乏。
这破盐罐他看着没兴趣,也不差这二十万。
“衡哥你这珐琅彩花瓶呢?”
“咦,这是赝品吧?”
何峰说出这话后。
杜衡惊讶看他。
并肯定点头。
而旁边装模作样的倪玉天则心中一震。
陆叔不是说给杜衡安排的两件古玩,全是他千辛万苦找来,能够以假乱真的高质量赝品吗?
怎么连杜衡徒弟都一眼看出假的了?
陆叔你玩我呢?
何峰得到杜衡的肯定,开心笑出声:“哈哈,我果然没记错。”
“康熙款珐琅彩开光人物故事纹灯笼尊花瓶,这是宫廷御制。我记得衡哥你给我整理的学习笔记里总结过,每一件清朝宫廷御制的灯笼尊花瓶,上面描绘的故事图案,迄今为止没发现重样的。”
“而我负责过一次拍卖会,就拍卖过一个雍正款灯笼尊花瓶,跟这只几乎一模一样,瓶身都描绘的‘八仙过海’图。”
“我刚是大胆猜这灯笼尊花瓶是假的,没成想真是假的!”
杜衡没想到原来是这种巧合。
但这也不能完全算巧合,正常人鉴定古玩,就是凭借眼力跟经验的综合鉴定。
何峰这次能
一眼鉴假。
是他认真学习且积累经验后必然会产生的结果。
“衡哥你先别说,我来找找这赝品花瓶的漏洞在哪?”
“慢慢找吧!”
倪玉天在一旁说风凉话。
“光凭猜测就说是赝品,拿不出实际证据,可没法服众。”
随着何峰越看越眉头紧皱。
倪玉天笑容逐渐放肆。
他就说嘛,陆叔怎么可能不靠谱呢?
你们就算运气好知道这是赝品又如何,塞耶先生可是说了,得指出瑕疵才能到拍卖行仓库更换为藏品。
杜衡观察着倪玉天笑容。
心中有所猜测。
两边隔着一米远,这倪玉天明明没上手鉴定,可听他语气看他表情,怎么好像同样认定这灯笼尊花瓶是赝品?
这里面怕不是有黑幕?
“衡哥!”
“是不是珐琅彩颜色有问题?”
原本一直眉头紧皱的何峰忽然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
求知眼神看向杜衡。
“除去传统彩釉上色,这只灯笼尊花瓶的珐琅彩颜色我数了有淡紫、胭脂红等五种。但我没记错的话,雍正还是乾隆之前,珐琅彩都只能依靠从欧洲进口,康熙款不应该有这么多色彩。”
何峰只能想到这么多。
在他求知若渴目光下,杜衡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