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婶子,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当初还要骂我那个爸爸啊?”王思婉问道,她说的是原身母亲结婚的那个男人,叫梁贵。
王思婉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梁贵只是原身爷爷找来掩人耳目的,以防传出宋青芜未婚生子的丑闻。甚至很可能梁贵在后面养了其他女人,还生了孩子的事原身母亲都是清楚的。
但她可记得那会她刚进入这个身体,回来后,宋婶就骂了梁贵一顿,说他跑了,居然不带着王思婉。
宋婶尴尬的笑了笑,“你一直都觉得他是你亲爸啊,对他感情不一般,他对你其实也挺好的。我也没想到,当初他跑了,居然没有把你带走,那么多年的感情,也是虚的。”
王思婉了解了,又跟宋婶聊了两句,就上楼休息去了。
没过两天,王思婉听许安说,盛恒去了宋青芜的墓前,据说是痛哭流涕不能自己,王思婉只是讽刺的勾了勾唇,觉得很没意思。
后来盛其深过来了一趟,送来一些盛恒要给她的东西,
一栋Y国古堡的产权,几份伦市的房产证书,还有10%的,盛恒在Y国开的公司股份。
王思婉可没有什么不收的心思,干脆的都收了下来,这要是不收,盛恒还得过来找她呢,她才不想见他。最好是收了这些,然后双方一拍两散永不相见。
等盛恒和盛其深都走了,王思婉又安安心心的养着胎。
肚子发动那天是十月中旬,整整好的十个月。
王思婉是大半夜肚子开始疼的,她一动,许安就醒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就赶紧抱着王思婉冲下楼。
许逸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他第二天还得上学呢,王思婉忍着疼叫他回去睡,但许逸摇了摇头,硬是要跟着。宋婶年纪大了,觉浅,又算着王思婉就是这段时间了,一直警惕着。
至于为什么这次没去医院住着,主要是王思婉觉得自己生过许逸,心里有数,再加上这边离医院近,很快就能赶回去,所以还是住自己家,也要舒服些。
一开始还没那么疼,王思婉坐在后座,宋婶扶着她。许逸坐在副驾驶,一直回头看她。
“妈妈,疼不疼啊?妈妈,你要是疼就喊出来吧。”许逸见王思婉咬着牙忍着阵痛,头上都出了冷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王思婉摇了摇头,安慰他,“还行,不是很疼,宝宝别怕啊。”
许逸带着哭腔,伸手过来拉着她的手,“我不怕,妈妈你也别怕。”
许安开着车,风驰电掣的往医院赶,时不时从后视镜看王思婉。
到了医院,值班室里的有医生护士,就是助产这块的还没到,得打电话过去叫人来。许安捐了一批设备到医院,院长这边早就打好了招呼,只要是许先生家的夫人要生孩子了,无论多晚,接到电话都得立马赶到。
王思婉这会疼得还不算很难受,就是忍一阵忍一阵的,不像生许逸的时候,那疼就来得特别快。很快就有女医生匆匆赶过来,先是检查了下,就让王思婉在病房里走走。
许安扶着王思婉在病房里走,后来又躺在病床上,耗了五个多小时,才差不多开到了启指。王思婉这会已经疼得不行了,那女医生赶紧让送到单独隔出来的产房里面去。
许安也赶紧随着护士去穿了无菌服,这是之前许安特别提的,能不能进产房陪产,主要是看过那么多高龄产妇的注意事项,他很怕出问题。
宋婶和许逸就在外面等着。
这会外面天都麻麻亮了,许逸扶着宋婶等在外面,一会又顺着产房门往里面看,站也站不住,来来回回的到处走动着。
宋婶捏着她手里的佛珠串,嘴里头不停的念着佛经。
而病房里的王思婉还真没想到,这次肚子里的这个这么难搞,比生许逸的时候难搞多了。
许逸是五个小时就出来了,这个倒好,她疼得筋疲力尽的汗都出了一层又一层,开宫口开到七指都要了五个多小时。
王思婉肚子很疼,医生让她用力,她都快没有力气了,本来她力气很大的,这会却仿佛力气都失去了一般。
许安一直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不停的鼓劲,王思婉听到了,却思维涣散得完全听不到说了什么。
最后那女医生见她使不上劲了,就赶紧压着肚子往下推。
那种感觉,真的疼得王思婉恨不得马上去死。她死死的掐着许安的手,声嘶力竭的尖叫着。瞳孔涣散,脸上白得有些发青了。
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攒了点力气,一个使劲,感觉肚子一空,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许安手颤抖着,看着王思婉的脑袋软软的歪向他这边,脑子里一阵嗡鸣。
那女医生一看他这样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喘了口气赶紧解释,“没事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这孩子胎位有点不正,所以比较难生,许夫人花了大力气,现在是没力气了。”
许安眨了眨眼睛,护士把孩子包好抱过来他也没管,帮着护士一块把王思婉往外面推。
那护士应该比较年轻,没见过不要孩子的爸爸,那句恭喜生了个女儿愣是没说出口,就愣愣的抱着孩子跟着出了产房。
宋婶直接扑了上来,一遍叫着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一一边也跟着走了。
还是许逸,眼睛一转看到了抱着孩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护士,在他妈和这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之间选择一下,看着他爸他奶奶都跟着跑了。心里一急,干脆跑到这护士面前,僵硬的伸出手,“给我抱吧,我是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许逸僵硬的伸出手,要抱妹妹的样子肯定特别可爱,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中午十二点见啦,嘻嘻嘻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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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王思婉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在天空中游荡, 魂魄不知归处一般, 她飘啊飘,然后身不由己的缓缓下沉, 落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建筑的上空。
这是她曾经的家,相国府。
相国府似乎在办什么丧事一般,满府的白色,府中无论是下人, 还是前来吊唁的人,都神色哀戚。她心里一急,这是谁过世了?
还没来得及飘到灵堂,她的魂魄被指引着拐了个弯, 到了一条路上,她顺着路往前看,有些怔怔的,这是去她父亲书房的路,这条路不允许旁人随意经过,就连她的继母都不允许随意踏上。
只有她能, 她从小就喜欢在这条路上玩耍,要是累了,还会被带进父亲的书房是睡觉吃东西,也是那时候她发现父亲的书房里,一直藏着他给母亲画的画像。
有时候要是睡得晚了,父亲回来,就会抱着她回她自己的院子。
这是她的弟弟妹妹, 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只有她能被父亲这么对待。
她看着这条路,嘴角轻轻勾着,继母和妹妹找自己麻烦,其实也是因为太过区别对待了吧?如果是她,是属于被冷待的那一位,恐怕她也会嫉妒呢。
她顺着路慢慢的往前走,还没走到书房,就看到门口跪倒了一大片,最前面跪着的,是她那位惯会装模作样的继母,和她那两个妹妹,以及弟弟。
她的继母此时俨然没有了平时硬靠衣服首饰装点出来的威严,狼狈的跪在地上,穿着单薄的里衣,瑟瑟发抖。头上钗环也零零散散的插在头上,头发散乱着。她平时是爱化妆的,但此刻,她的脸上苍白,眼睛通红着,一点妆容都没有。
后面跟着跪的,是她两位姐姐,跟她们的母亲一样,不对应该是更狼狈一些,因为她看到了她们两人背上的渗出来的血迹,这是被打了?
而她的那个弟弟,则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跪着,神色很悲伤。后面跪着的一大片的人,都是继母还有弟弟妹妹她们房中的丫鬟小厮,个个都神色惶恐,很不安的样子。
王思婉有些疑惑,她越过这些人,穿过书房,就看到了他的父亲,站在案桌后面,身着素衣。他是位美男子,一贯是注意形象的,但现在他头发没有束起,而是随意披散在脑后,手里拿着一根毛笔,神色癫狂的在纸上做着画。
她走近看了一眼,然后愣住,画上是两名女子,其中一名浅淡秀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静静的站在树下,看着院子里,另一位十二三岁,正在扑蝶的一位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