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无恙第一次闭着眼睛换膏药,笨手笨脚,把苏小小弄得疼得受不了,无端受了很多罪。
诸葛无恙也急出了满头满脸的汗。
苏小小身上有些部位的伤痕已经结痂,结痂的位置体液干涸会和布帛牢牢粘在一起,诸葛无恙闭着眼睛一不小心就会把伤疤扯裂、甚至流出血来,直疼得苏小小即使咬着牙还是忍不住地叫出声来,眼泪更是疼得都流满了脸颊。
第二次换膏药,他们不得不换一种方式。
诸葛无恙睁着眼睛。
苏小小闭着眼睛,却羞红了脸。
诸葛无恙小心翼翼、特别紧张、面红耳燥地解开苏小小的衣服,解下缠绕在苏小小手臂上、腿脚上以及腰间的捆绑膏药的布帛,一点都没有弄疼苏小小。
可是,他几乎看遍了她的整个身子。
诸葛无恙还不得不用清水帮苏小小擦拭身子,他几乎摸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男女授受不亲,每一次帮苏小小擦拭身子,苏小小都羞得脸红红的,转过头去,紧紧地闭着眼睛,她只能让他任意查看、任意擦洗,羞涩极了。
虽然她内心也有一种渴望、也有开心、也有期待,但是她还是害臊得羞红了脸,羞得穿好衣服也不敢正眼瞧他、不敢跟他说话。
连续好几天了,见着了都羞得低着头,小鹿乱撞、不敢说话。
诸葛无恙轻轻地帮苏小小换药敷药,轻轻地帮苏小小擦洗身子,他看清了她的每一处伤痕,看得他心疼极了。
大大小小一共十一处伤痕,每一处都伤得很重,他这才知道她到底摔得有多惨、浑身有多疼、内心有多害怕。
他宁愿摔下马背的是他自己,他宁愿代替她承受这所有的痛,也不愿苏小小承受这一点点伤痛的折磨和煎熬。
有一天清晨,苏小小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在梦里,她害怕得大喊大叫,大声喊着无恙哥哥的名字。原来她做了一个特别害怕的噩梦,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又瘸又瞎、还满脸伤疤的丑女子。
诸葛无恙听到声音,冲进西厢房,一把抓住苏小小的手,苏小小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诸葛无恙的手,她才慢慢平息下来,慢慢从噩梦中醒来。
苏小小看见诸葛无恙,才大胆地抚摸自己的脸蛋,带着哭腔泪眼朦胧声音嘶哑地道:“无恙哥哥,我是不是变成丑八怪了?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诸葛无恙抓紧苏小小的手,皱着眉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苏小小看她的无恙哥哥眉头皱得紧紧的,心下更害怕了。
诸葛无恙突然坏笑道:“哎呀!你是小小妹妹吗?”
苏小小急得哇的就哭了出来。诸葛无恙突然哈哈坏笑起来:“小小妹妹,你看你的小脸,白里透红,越来越嫩了;你看你的眼睛,更大更明亮了;你昨晚偷偷吃什么啦?怎么比昨天还更漂亮了。”
苏小小一惊,瞬间喜上眉梢,双手摸着自己的脸急切地追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诸葛无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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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了,我又不是瞎子,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呢。”
苏小小这才停止了哭泣,展颜笑道:“你这个大骗子”。
诸葛无恙瞪着一双无辜的丹凤眼,“这次真的没有骗你啦,你等着,我去拿铜镜过来给你看。”
诸葛无恙把梳妆台上的铜镜直接搬了过来,就这么抬着给苏小小照镜子,苏小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刻钟,只看得诸葛无恙抬铜镜的手都酸了。
诸葛无恙打趣道:“小小妹妹,看够了吧?我手都酸了。”
苏小小瞪了他一眼,嘟着嘴道:“还没看够呢。”
诸葛无恙无奈地苦笑道:“我说的没错吧,没骗你吧,你看,自己看自己都觉得惊艳,都看不够。”
苏小小嘿嘿一笑,“好吧,饶了你了,下次还看你敢不敢骗我。”
诸葛无恙这才放下那沉重的铜镜,摸了摸苏小小的头,有些深情地道:“小小,你要相信我,我看见过你所有美的、丑的、开心的、哭泣的样子,但每一次看见你,你都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让人着迷,就像是从书画中走出来的女人。”
“我信你个鬼,你骗人。”苏小小咯咯的笑着,她笑得更开心了,屋子里瞬间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神奇,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病都会好得快一些。
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就是苏小小在养病期间的精神状态。
这天下午,诸葛无恙将苏小小搬到院子里晒太阳,
诸葛无恙则在兰台小院旁边的竹林里选了一根竹子,就坐在苏小小旁边,将竹子切断,再慢慢地打磨、钻孔。
“无恙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苏小小一边晒太阳,一边不知所以地问。
诸葛无恙边钻孔边道:“看你有点闷,想吹首曲子给你听。”
苏小小笑了笑:“无恙哥哥是要做笛子还是长箫?”
诸葛无恙笑了笑,“江湖中人,当然是手持长箫更帅气一起。”
苏小小看得无限崇拜,“无恙哥哥还会吹-箫啊?”
诸葛无恙笑了笑,“喜欢听什么曲子?”
苏小小高兴地拍起手来,“无恙哥哥吹的曲子,我都喜欢。”
苏小小就这么斜靠在摇椅上,眯着眼看诸葛无恙做长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的就是苏小小现在的样子。
一天下午的功夫就,诸葛无恙就做好了一支长箫。
为了苏小小能够早日康复,为了苏小小每天能开心快乐,诸葛无恙真是绞尽脑汁,把毕生所学、十八般武艺都搬了出来。
诸葛无恙拿起长箫,慢慢的放在嘴边,轻吹一口气,只听箫声婉转动听、曲调悠扬绵长,一曲《平湖秋月》,仿佛金风送爽,水月相溶,不知今夕何夕。
听得苏小小如痴如醉,倾着耳都听得呆了。
诸葛无恙紧接着又吹了一曲《在水一方》:蒹葭苍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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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更是听得苏小小如梦如幻,仿佛自己正站在河对岸,正痴心地等着心爱的人涉水而来。
在重生道人皇甫飞虹和回春圣手李无疾的精心治疗下,一个多月之后,诸葛南燕的伤已经快痊愈了。
李无疾看着蹦蹦跳跳,开开心心、时不时还在陶剑芳面前舞一套诸葛世家追风剑法的诸葛南燕,连连称呼:“奇迹啊!奇迹啊!”
皇甫飞虹看着小颜满面的诸葛南燕,点点头道:“人在开心快乐的时候,总是会产生很多奇迹。”
李无疾恭敬地道:“还是师傅医术高超、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皇甫飞虹摇摇头摆摆手,“哪里,哪里。其实,这世间的一切药物都只是治标不治本,唯有内心坚强、开心快乐才是真正的疗伤圣药。”
李无疾也同意的点点头,“人只要精气神,抵抗力就强,就不为心魔所累,自然就好得快。徒弟我行医多年,也见过很多懦弱悲伤的病人,其实并不是被病痛折磨死的,而是心力交瘁、怨天尤人、悲天悯人,自己就不想活了,所以我即使用世间最好的人参、雪莲、鹿茸、灵芝,也总是无济于事、事与愿违。”
皇甫飞虹点点头道:“尽到医者的责任就好,不必在不想活的人身上浪费有限的人力、物力,天命不可违啊。”
还好,诸葛南燕和陶剑芳都有很好的精气神,他们都想好好的活下去。
一个多月的时间,诸葛南燕的伤就已经痊愈了,陶剑芳的伤却只好了三分之一。
若不是有充沛的内力罡气护体,若不是从小到大、经年累月练习一指禅、二指禅,经年累月吸纳天地精华、吸纳天地间的浩然正气,金蛇郎君楚青青那一剑,陶大少爷可能早已魂归西天了。
现在,诸葛南燕在逍遥城门口救过陶剑芳一次,陶剑芳也把诸葛南燕从楚青青手里救了回来,他们也算是扯平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诸葛南燕轻车熟路的照料下,陶剑芳确实好得很快,胸口的伤口已愈合,被一剑斩断的两根肋骨也慢慢复原了。
诸葛南燕坐在他的床边,一会喊他:“桃子哥哥,快些把这碗药喝了。”说着递过去一碗药,紧盯着他,撒娇哄他,必须把那又苦又涩又腥的一碗药喝得一滴不剩。
诸葛南燕坐在他的床沿上,一会喊他:“芳郎,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再不起床,都要发霉了。”说着就扶起她的芳郎,把他扶到院子里、阳光下,晒得暖阳阳。
诸葛南燕每天都很操心的样子,每天对生活都充满着激情,露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煎药的时候被烟火呛到也一点都不生气。
其实,从小到大,诸葛南燕从来就没干过什么粗活,诸葛府的大小姐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经过两次全心全意照顾她的芳郎、她的桃子哥哥,煮饭做菜什么都不知不觉就学会了,而且还乐此不疲。
要是她二哥诸葛无恙在,一定会唏嘘不已,一定会摇着头笑话她:“小妮子也是见色起意、见色忘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