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我才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比无恙大哥的剑法更绝妙的剑法。”
诸葛无恙哈哈笑道:“那是你没有见过,你可知道,桃花山庄大少爷陶剑芳的桃花剑法,那才是绝世无双、天下无敌,比我的追风剑法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苏小小噘着嘴,“我才不信呢,在我眼里,无恙大哥的追风剑法才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剑法。”
诸葛无恙知道说不过她,轻轻一笑置之。
十天的单独相处,苏小小对诸葛无恙的感觉,已经发生了太多微妙的变化。
这一辈子,她还从来没有和那个男人单独待过这么长的时间,即使是他那无所不能的三叔,最多也不超过三天。
在她的记忆里,她三叔一直都很忙,有很多江湖上的事情需要处理、也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需要操劳,他每次外出,少则十天半个月、最多一次甚至有三个月之久。
她还清楚的记得,在她三叔外出的日子里,她也是一直在等待,无尽的等待。不过,她的等待是煎熬的、是孤独的、是恐惧的、是焦虑的、是烦躁的,却也是美好的。
因为每次苏三叔从外面回来,都会带一些她喜欢的礼物,甜蜜的酥糖、漂亮的刺绣、精致的风车、清脆的风铃......每一样都是她最喜欢的,而且,苏三叔离开的世间越长,带回来的礼物就越多。
每次苏三叔回来,苏小小都很快乐、很幸福,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
她对等待的心情,理解得再深刻不过了。
诸葛无恙的心绪,她也早就看懂了。
这天傍晚,苏小小特意准备了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逍遥城特有的烧刀子。诸葛无恙看见烧刀子,他的眼睛亮了,他似乎也明白了一点苏小小的心意。
也许,再烦躁的心情,醉过一场就好了。
这世间所有的忧伤与烦恼,
这世间所有的不甘与决绝,
这世间所有的恩怨与情仇,
也许,醉过一场就都好了。
苏小小为诸葛无恙斟满了一碗烧刀子,诸葛无恙端起碗,不等苏小小说话,一口气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诸葛无恙呛得直咳嗽。这逍遥城的烧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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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小酒馆、还是在兰台小院,原来都是一般的烈。
苏小小看得有点心疼,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
苏小小又为诸葛无恙斟满了一碗烧刀子,诸葛无恙端起碗,一口气就又喝了个干干净净。诸葛无恙一连喝了三碗烧刀子,已经微微有了点醉意,眼神朦胧地看着苏小小,“谢谢小小姑娘的烧刀子。”
苏小小感到特别心疼、却也有一丝丝的慰藉,诸葛无恙居然有了一些活气,“无恙大哥心里舒服些就好。”
三碗烈酒下肚去,两朵桃花上脸来。诸葛无恙红着脸点点头,“确实舒服些了。”
苏小小给自己也倒了一碗烧刀子,“那就好!今晚小小陪无恙大哥一醉到底。”
诸葛无恙微微一怔,刚才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只顾着自己喝酒,竟没有想到旁边还有一个也想喝酒的女人,是他小看了苏小小。
苏小小为自己斟满一碗酒,举起酒碗道:“无恙大哥,这几天照顾不周,多多见谅,就借这碗酒向你赔罪了。”
诸葛无恙愕然,内心感慨万千,不禁对苏小小刮目相看起来,“说起来,小小姑娘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小小姑娘这些天的精心照顾,我不死也是个残废。”
苏小小呵呵一笑,“还是无恙大哥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
诸葛无恙举起酒碗,“这碗酒,我敬小小姑娘。”
苏小小也举起酒碗,“祝无恙大哥早日康复。”
诸葛无恙和苏小小满满地喝完了一碗酒,这一碗烧刀子,虽然还是一样的烈、一样的火辣,但这酒里却有几分浓浓的情谊,感觉更加醇厚有劲,滋味就是不一样的。
苏小小也被烧刀子呛得直流泪,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诸葛无恙突然有点心疼和不忍,原来她也喝不惯这烧刀子,“小小姑娘,慢点喝,这酒可不是一般的烈。”
苏小小摆摆手,“没事,一会就好。”确实像一个女中豪杰。
苏小小咳嗽了几声,又斟满了两碗烧刀子,“无恙大哥,我听我三叔说过:只有最烈的酒,才能感受最浓的情。在这逍遥城,只有喝这烈酒,才最有滋味。来,我敬无恙大哥你一碗。”
诸葛无恙微微点点头,“小小姑娘,这是我来到逍遥城,第二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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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刀子,在逍遥城,只有这烧刀子才够味。”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性格,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酒,不管去到哪里,只有喝本地的酒,才算是到过了那个地方。
诸葛无恙和苏小小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很多烧刀子。
诸葛无恙和苏小小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很多的话,这一晚说的话,甚至比他们十天说的话都多。
诸葛无恙和苏小小一会哭、一会笑,他们彻底放松了自己、他们彻底敞开了心扉,他们把心底哪些从来不敢说的话都大声地说了出来。
苏小小哭着告诉诸葛无恙:她从小父母双亡,她都记不清她父母的样子了,一直都是苏三叔在照顾她,可是,她很好奇、很想问问苏三叔,她父母是什么样子,可很多次她话到嘴边又不敢问。
诸葛无恙也哭着告诉苏小小:他从小到大,父亲对他管教得很严格,寄予他很大的期望,一直在监督他练剑。每当看到其他小朋友在玩游戏,他也想玩,可都被他父亲拒绝了。有一次,他偷偷跑出去跟小朋友玩耍,后来被他父亲发现了,从那以后,那些小朋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很多次,他实在是厌烦了,他实在是快坚持不住了,可他都不敢跟他父亲说,他以前活得真是太累了。
苏小小笑着告诉诸葛无恙:有时候她一个人呆在兰台小院,实在是太孤单、太害怕了,特别是下大雨的黑夜,夜空中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声吓得她一个人躲在床脚瑟瑟发抖,一个人无助地偷偷哭泣,可她自始至终都不敢把这个事情告诉苏三叔。她实在是不想让苏三叔在外边奔忙操劳时还时刻担心着她,她实在是太胆小了、太懦弱了,她都有点看不起自己。
诸葛无恙也笑着告诉苏小小: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太忤逆了,他父亲也有一盆最喜爱的君子兰,爱护得极好,养了十多年。可他对他父亲有怨气,可面对他父亲的威严,他又不敢反抗。有一次,他趁着他父亲外出,偷偷提了一壶热水,直接浇在了那盆君子兰的根部。几天后,那盆君子兰就枯死了,他父亲难过了好久,后来就一直都没有养兰花。他一直想告诉他父亲他做的错事,可很多次,话到嘴边又都没有说出口,他实在是个懦夫、是个胆小鬼。
.........
苏小小和诸葛无恙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个没完没了。
苏小小和诸葛无恙你一碗、我一碗,只喝到酒坛都干了,只喝到他们一起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