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若是不信的话,我们明天便可见分晓。”
“届时若没有粮食,那也无须主帅动手!”“我朱焓自当主动脱去戎装,按军法从重处理!”
朱焓的表情流露出相当的自信!
“这小子,他到底又在耍什么花招?”
张玉完全看不透朱焓的想法。
不过此时着急粮饷,却也毫无用处。
因此便继续冷哼一声,
“好!明天!那就明天!”
“若是你明天拿不出粮食来,那么即便你是皇子,我也绝不留情!”
“还希望朱都尉能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军中无戏言!”
“自当如此!”
朱焓沉着回应道。
然而他这澹定的表情,落在其他人眼里,可真就跟找死无异了!
开玩笑,一天时间,种出粮食来?
做什么春秋大梦!
没多久,赵敬忠便带着张玉他们离开了。
走的时候,陈瑛跟纪纲两人的眼神,简直是要把朱焓生吞活剥!
他们都觉得朱焓这是在找死!
然而朱焓却浑不在意,等他们走了以后,便跟白子澄回到营帐内。
“那个人的伤势怎么样了?”
朱焓随口问道。
白子澄恭敬回答,
“都尉大人,他已经醒了,看起来伤势并不严重。”
“把他带过来,我要好好询问询问。”
“是!”
白子澄拱手而退,片刻后便带着一人进入到营帐之内。
正是前些日子,朱焓他们发现的那个昏迷的男人。
只不过此时的他,却被绳子给完全绑住,动弹不得!
“坐吧。”
朱焓瞥了一眼。
然而男人却并不坐下,脸上只是一股凶狠之色!
隐隐间,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一股杀伐气息!
见对方不坐,朱焓也不强迫,直接问道,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对于你的身份,我们可是非常好奇。”
话落,一阵沉默。
朱焓见状,继续说道,
“你的相貌,体态,完全是中原人的面孔。”
“而从你手掌上的老茧,以及身上的各处伤疤来看。”
“可以推断你还是名士兵!曾经参加过十分激烈的战斗!”
“然而你却骑着西域之马,出现在了一条山间小路上,这还真是奇怪啊。”
依旧是漫长的沉默。
对于朱焓说的任何东西,男人只字不答,根本就不开口!
“大人,这家伙难不成是个哑巴?”
白子澄随口猜道。
但是朱焓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想,
接着,他目光如炬的看向面前男人,彷佛要将他彻底看穿!
“我知道你不想说话,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
“不过,我从你身上搜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东西。”
说话间,朱焓伸出手掏向怀中。
很快拿出了一个兵符,上面是两个大大的“近卫”二字!
“这是军营当中,负责安全巡逻,以及护卫指挥营的一种官职。”
“俗称也叫亲卫兵!我就是靠这个,完全断定了你就是军营里的人!”
“你究竟属于哪个部队?为什么会一个人骑着血如意,而且还重伤昏迷了!”
“现在这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桉。”
“你要知道,擅自离开自己的戍卫部队,可是死罪!”
语气陡然加重。
朱焓此时的话语,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压力!
营帐内,气氛也在陡然间变得凝重许多。
然而那男人却只是冷笑一声,根本不接茬,旋即只吐出一段话来,
“你要杀就杀!不必多问!老子死在你们这群贼人手里!老子也认了!”
“不过老子就算是死!化成厉鬼!也要前来索命!”
“大胆!岂敢放肆!”
白子澄怒斥一句!
朱焓摆摆手,示意无碍,紧接着他便让旁边的士兵将男人押下去。
而那男人一边离开,嘴里还在一边怒骂,
“怎么?怂包一个!不敢杀我?”
“你们这些狗东西!迟早会遭报应!”
“一个个就等着天打五雷轰吧!”
声音渐行渐远。
“大人,这家伙实在太放肆了!我看他分明就是鞑靼的奸细!”
白子澄有些忍不住道。
朱焓却并未说话,几秒后,只摇了摇头,
“不太可能,无论是他的言行,还是走路姿态,跟我们大明士兵完全一样!”
“他应该是我们明军一员,并非鞑靼之人!那块近卫腰牌就是最好证明!”
“那也许是他叛变了呢?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对我们有如此敌意?”
“大人!这件事情不如汇报上去?若他真是明军士兵,一查就准能查出!”
白子澄提议一句。
然而朱焓却直接否决!
“不行!不能上报!包括此人在我们军需营中这件事情本身,绝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
“不错,老白,你还记得昨天中午,赵敬忠将军请我们吃饭的事吗?”
“这个当然!”
白子澄点了点头,
“赵将军对我们可是礼遇有加,摆了一桌大鱼大肉!”
“那你还记得我当时问他的问题吗?”
“大人,您是指问为何会孤军深入,导致兵败的那个问题?”
“不错,他怎么回答的?”
“这个属下记得很清楚,赵将军当时把兵败的原委全盘道出。”
“他说本来鞑靼诈败,自己已经猜的很清楚了,然而他手下的参将周文辉却执意出兵追击!”
“赵将军虽然不断阻拦,但周文辉还是带着两万大军出城追了过去!”
“不仅如此,还带着五万粮草补给一起出了城!”
“而这也最终导致了大军惨败,几乎全军覆没!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子澄明显是很不解。
朱焓嘴角轻笑,
“周文辉兵败在什么地方,是在何处被截断了后勤补给?”
“这...赵将军说过,好像是在天荡峡!被鞑靼军队在山上给伏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