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矜北倒着酒的手一顿,眼里闪过的情绪十分复杂,缓了一会,没有否认。
“嗯,听到了个大概。我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你在打电话。”
就算是有些生气,他也不想被夜潇笙误会了自己的意图。
看着他垂眸的样子,夜潇笙的心里像是被万只蚂蚁咬嗜着,泛着微微的刺痛,犹如针扎一般。
不会难以忍受,却忽视不了。
“我……当时……”
想说出解释的话,但是到了嘴边,却干巴巴的什么都说不出。
苏矜北沉默着,看着眼前的酒杯,复杂的眼神让人琢磨不透在想着什么,沉默了一会,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性感凸出的喉结在光影下上下滚动着,干脆却载满了愁思。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婚礼不会取消。”
苏矜北缓缓启唇说道,语气里夹杂着的无奈,不只是对自己还是对刚刚听到的那些事。
“只是,如果你不想对这段婚姻注入感情的话,可以跟我说。遗嘱的事也可以开诚布公的告诉我,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你说了,我都可以理解,也可以帮你。但是能不能,不要做出……”
他在说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夜潇笙紧紧的凝视着他,紧拧的眉头下是带满不可思议的眼神。
她直接开口打断了他,不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任何伤人、过分的话。
“苏矜北,我是影后但是不代表我在生活里也是影后。我分的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演戏。隐瞒你的事我表示抱歉,但你不能只凭着你听到的片段断章取义。答应你假结婚不是不得已,甚至在你选中我之前,我早就已经选中你了。”
什么……
苏矜北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如果你没找上我,我也会找你。起因是因为遗嘱,但不代表永远都是为了遗嘱。用句恶心的话说,其实,”
义正言辞的说到这,夜潇笙莫名没了底气,刚刚还一副气势十足的表情也渐渐弱了下来,视线瞟向别处,她别扭的说着还没说完的话。
“其实,我们也算是双向奔赴了。所以……所以你不能质疑我的对你的感情,虽然不多,但最起码我是真诚的。”
说完这些,夜潇笙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发烫,别扭极了,端起酒杯,侧过头一饮而尽。
害羞到已经没有心思去品品这六位数的好酒。
空气一瞬间陷入尴尬的沉默。
苏矜北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夜潇笙,疑惑、懵逼、震惊、惊喜就像是在他的眼里放着烟花,不断的交错着。
她这是解释还是,表白?
惊喜就像是一根装满了糖果的棒子朝着苏矜北当头击下,击下的瞬间,棒子里的糖顷刻爆出。
痛并快乐着。
苏矜北的眼神就像是黏在了夜潇笙身上一样,盯着她十分不自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大晚上的突然升温了,这屋里莫名其妙的热的很。
夜潇笙抬起手,扇着风,想让脸颊上的温度赶紧褪下,扇了一会,还是热热燥燥的。
这诡秘的沉默也让人处着难受。
夜潇笙起身想去找出空调的遥控器,刚站起来就被人一把拉入怀里,一声惊呼,整个人跌坐在男人的怀里。
骨节分明的大手掌上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力道很轻的收紧着。
夜潇笙想要争气的防抗站起,但身体却不争气的软下,炽热的心口快要被那只不停乱撞的小鹿撞穿。
一抬头,对上的是苏矜北那双总是容易让她沉沦的眼睛,心跳,又不争气的漏跳了一拍。
此时夜潇笙只无比庆幸客厅没开着主灯,灯光昏暗,她脸上的不断升温的红晕才不至于被苏矜北给看的清楚。
“笙笙,你说真的?”
一句笙笙,一瞬间夺去了夜潇笙所有的理智。
充满温柔的嗓音直钻她的耳朵,汲取着她的灵魂,一寸寸占有。
原来演戏和生活里两个相同的字居然会相差这么多感觉。
“我……”从不骗人。
末尾几个字卡在夜潇笙的嘴边说不出,暗夜的身份还瞒着他,这誓要是发出去了,以后指不定怎么打脸,所以……
“我当然说真的。”
对着苏矜北那双认真的眼神,夜潇笙不自然的偏过头,不敢对视着,语气沉闷的说道。
演技一向精湛的她却在这时候把心虚装作害羞的样子表现的十分拙劣。
一眼就能看穿。
苏矜北看穿了她所有的小心思,知道她的这份心虚是为了什么,更为她坚定的回答而开心。
活了二十三年,原来对女人心动是这种感觉。
看着她那描绘的精致的红唇,苏矜北有型的下颌线下意识的绷紧了几分,压着冲动的想要一吻芳泽的欲望,俯身,贴近她几分。
她身上浓郁的玫瑰香水的味道刺激又好闻。
抱着她,苏矜北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按进自己怀里。
只是他们已经不按顺序的决定要结婚了,这个顺序被打乱,其他的可不能再被打乱。
别人谈恋爱走的正经步骤,他一步都不想少给了夜潇笙。
“那我们好好谈恋爱吧。就算是先结婚了,我们也好好谈。好吗?”
性感突起的很喉结就这样贴在自己的下巴下,痒痒的,但又莫名喜欢,被他这样压着,夜潇笙连多一个字的拒绝都不能说出,只能“被迫”的嗯了一声。
回应他的那一瞬间,夜潇笙只觉得大脑里的多巴胺再不停的分泌着。
原来跟人正经谈恋爱是这种感觉。
还挺好。
“好了,别坐地上,凉。”
确认了她的心意,苏矜北也不再有任何犹豫,抱着她就从地毯上站起,把人放在沙发上,还拿过沙发扶手上的毛毯盖在她身上。
夜潇笙:“……”这男人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啊。
不过被管着的还挺好。
只是本就觉得燥热的夜潇笙根本就盖不住这毛毯,而且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帝都虽然温度不高,但没开着空调总是会有点热的,更何况还是盖着毛毯。
夜潇笙刚想扯下毯子,苏矜北就拎着她的拖鞋从阳台走了进来,看到近在眼前的苏矜北,夜潇笙下意识的停下动作问着他:“能不盖毯子吗。”
苏矜北瞥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眼神。
“不行,不想盖的话就进去换套睡衣。”
睡衣?
夜潇笙拉开毛毯,看着身上贴身的细吊带真丝睡裙,长度堪堪遮住大腿,她又看了看忙着倒酒的苏矜北,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浅浅的牵起笑容。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真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