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熠到底是没胆量,当面去问于晚。
接下来几天,他悄悄地跟了于晚几次,发现于晚私底下,真的有去见季靳禾。
两人约在同一家饭店,见了好几次,虽然都各自带着秘书,但每次见面,一呆都好几个小时……
陆时熠坐在车里,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望着饭店的方向,红了眼睛。
于晚说,让他不要插手她的事,她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荣光的事。
所以,她的办法,就是准备抛弃他,跟别的男人联姻?
第55章 分手
于晚最近几天一直很忙, 忙着和禾亚集团协商各种合约事项。
另一边,还要应付那群隔三差五就来闹事的股东。
这天,股东再次来公司闹事, 如同之前几次,全都在指责于晚决策失误,说当初就不该收购TOMITO, 进军无人驾驶汽车领域,稳稳妥妥的发展,荣光也就不会走到这般田地。
“于总, 你看看荣光现在股票都跌成什么样子了?谁还愿意跟我们荣光合作?当初我就不赞成收购德国的公司,就因为你的个人失误, 才会害得荣光欠下巨额的违约金!我丑话说在前头, 我们可没钱往里面补这个窟窿!”
说话的人是马德全,除于晚外, 公司第二大股东, 持有荣光12%的股份。这段时间, 就他带头闹得最凶。
他一说完,他的党羽们纷纷附和,都说没钱补这个窟窿。
于晚冷漠的扫向他们。
这些人分红的时候,比谁都积极开心,公司一遇到事, 就恨不得将自己撇的远远的,一分钱也不舍得往外掏。
股东会议上,只有少数股东站在于晚这边, 替于晚说着话,让他们不要激动,相信于总。
这其中,就有林启明。
“公司马上就要宣布破产了,你让我们还怎么相信?”
于晚指尖叩了叩桌面,红唇淡漠的勾起,“马总,既然如此不相信荣光,不相信我,那你不如将手头的股份卖了,趁早离开荣光,也免得被荣光拖累。”
马德全呵呵一笑,嘲讽道:“你以为我不想卖吗?都跌成这样了谁敢接盘?”
他扫视一圈,没人敢点头,最后目光落在于晚身上,“于总,这破股份你敢要吗?”
“杨颂去把股份转让书拿来,让马总签字。”于晚直接用行动回应他。
马德全怔了怔,“你还有钱收购股份吗?”
“这就不劳马总操心了,市场价,一分不会多一分不会少。”于晚嗓音清冷而有力,扫视众人,“还有谁想转让,仅此一天,抓紧时间找杨颂签字。”
于晚办事毫不拖泥带水,当场就让他们把股份转让书给签了。
回到办公室,杨颂紧随其后进屋,将手里的股份转让书递给于总过目。
“一共收回了21%的股份。”
于晚手里原本有22%的股份,加上于牧的10%,和现在的,就是53%,即便跟禾亚集团合作,她还是最大的股东,对荣光有着决策权。
“很好。”于晚在办公椅上坐下,看着上面的名单,勾了勾唇角。
这些老油条,她早就想把他们清出荣光了。正好趁此机会,给荣光注入一批新的血液。
于晚放下股权书,问:“和禾亚集团的合同都拟好了吗?”
“差不多了,律师那边还有几个附加合同拟好,您就能和季总签字了。”
于晚点了点头。
杨颂没有马上离开,斟酌了一下,担忧的问道,“于总,小陆那边,您想好怎么跟他说这事了吗?”
一说到陆时熠,于晚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运筹帷幄,果决从容。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眉宇间有着明显的纠结和痛苦,她垂下眼眸,“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
不管她和季靳禾联姻的事是不是真的,陆时熠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这件事,他恐怕都很难接受……
杨颂正要说什么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电话是季靳禾的助理打来的。
一接通,听完对方说的内容后,杨颂神色变了又变,挂断电话,赶紧跟于晚汇报,“于总,不好了,小于总和小陆跟季总打起来了……”
于晚心头顿时咯噔一跳,难道陆时熠已经知道这事了?
北三环某高端会所,刚刚平息一场激烈的打斗。
打架的几人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老板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好在没闹出人命,后来几人都收了手,也将打破的东西,双倍的赔偿给他了。
于晚匆匆赶到会所时,已是半个小时后。
老板正指挥着员工收拾一地残骸,而会所里,早就没了他们的人影。
于晚从老板这儿得到证实,不久前在这打架的人确实是陆时熠、于牧还有季靳禾。
老板说,季总今天约人在这谈生意,小于总和陆总不久后也来了他们会所,具体为何事打架他不清楚,好像是小于总先挑的事……
于晚听的脸都黑了,给陆时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给于牧打了六七个电话后,那头终于接通了。
“你现在在哪?”于晚急声问。
于牧沉默了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他已经回家了。
“在家给我等着!”于晚挂了电话,立马驱车回于家别墅。
于牧脸上多处挂彩,李嫂帮着上药,疼的他嗷嗷叫唤。
“小牧啊,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李嫂看他受伤的地方还挺多,实在是担心。
“没事,都是皮外伤。”酒精擦过皮肤,于牧疼的龇牙咧嘴。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于牧立马背脊绷直,在沙发上坐直了身。
李嫂看了眼寒着脸进屋的于晚,知道于牧今天免不了又要被他姐训一顿了,药已经上的差不多,李嫂叹了声,识趣的离开,把空间留给姐弟俩。
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传来。
于晚夹杂着火气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你找季靳禾打架,你皮痒痒了是吗?”
一提到季靳禾,于牧就来气,他扭头,气呼呼的说,“禾亚和荣光合作就合作,非要搞什么联姻。姐,那姓季的分明就是趁人之危!这种小人,不打他打谁!”
“你懂什么!”于晚冷眉直蹙。
她原本一肚子火气,走到于牧跟前,看到他脸上的伤,多少又有些心疼,“伤的重吗?”
“还行吧!这姓季的打架还挺狠,今天没揍死他,算他走运!”于牧愤愤道。情绪波动太大,扯动嘴角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下午,他和陆时熠两人打他一人,愣是没占上风,算是个狠人!
“他军校毕业的,你们找他打架,不是找死吗?”看这伤势,季靳禾多少还是手下留情了。
于晚深吸了口气,忍不住问,“时熠有受伤吗?”
“嗯。”
“他伤的怎么样?”
“比我严重点吧。”于牧如实说。
于晚的语气一下子就急了,“多严重,都伤到哪儿了?”
于牧哼哼两声,不爽的嘟囔,“果然是有了男人,就不管亲弟弟的死活了。啊,别揍我,疼疼疼!“
“赶紧说!”
“放心吧,都是皮外伤,死不了。”
于晚缓了口气,又问,“他人呢?”
于牧揉了揉颧骨,说,“我不知道。从会所出来后,他车开得很快,我没追上他,也打不通他电话,我就先回家了……”
这一架打完后,陆时熠就这么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整整三天,了无音讯。
起初还能打通他电话,后来手机一直显示关机中。
陆时熠没回陆家,也没再去找季靳禾麻烦,于牧联系了他所有的朋友,都说没有见到他。这三天,于晚也去了陆时熠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但都没找到人。
这天晚上,于晚托着疲惫的身躯,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
三天。
整整三天联系不到陆时熠,于晚都快要崩溃了。
之前德国那次,陆时熠忽然回国,于晚也曾有过联系不上他的经历,但那次于晚更多的是愤怒。
但这次完全不一样,他不是手机没电了,他是在故意躲着她,躲着所有人。
于牧说,他和陆时熠早在五六天前,就听说了她要和季靳禾联姻的事。
但陆时熠一直没胆量去跟于晚求证这件事,于牧看不下去,这才拉着陆时熠去找了季靳禾,打架也是他先挑的头……
不管这过程如何,总之,陆时熠是因为她要和季靳禾联姻的事,而失踪的。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
于晚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双肘撑在书桌上,双手掩着面,白皙的指尖冰冷的毫无血色。
这几天,她的心一直慌乱如麻。
她害怕陆时熠就这么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更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于牧推开书房的门,朝屋里走去。
看着书桌后的人,他心情沉重,出声安慰,“姐,你别担心,他那么大一个人了,不会有事的。”
于晚没说话,于牧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有个问题这几天一直盘旋在他心里,他好几次想问都没问出来。
这会儿,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姐,你真的要和季靳禾联姻吗?”
于晚终于有反应了,淡淡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