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白雪莹气疯了,指着楚颜玉手发抖。
楚颜玉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委屈的抱住瑾瑜的腰大哭起来。
“哇……瑾姑姑……我没有下药,真的,我没有下药哇……呜呜呜。”
瑾瑜的脸更沉了。
不动声色的睨了一眼白雪莹。
她从太后入宫为妃起,就服侍在太后左右,在深宫大半辈子,这些女人什么伎俩没见过。
梅子酒一杯就醉倒,半个时辰就清醒,白雪莹想干什么,她清清楚楚。
看来,太后太过纵容白小姐了,她竟敢公然对熙玉公主污蔑了。
“你们扶白小姐回房。一会太医来了给看看。”瑾瑜轻轻拍了拍楚颜玉,淡淡吩咐。
白家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是。”
两个宫女架着白雪莹就走。
一群人拥着楚颜玉进了东厢房,忙不迭的喝姜糖水,泡热汤澡。
等到楚颜玉舒舒服服的换上暖融融的袄裙,喝着血燕炖牛乳时,瑾瑜已经将事情禀报给皇太后。
瑾瑜刚出现在东厢房,楚颜玉立刻跳下椅子,紧张道:“瑾姑姑,不要吵醒皇祖母,我这就去皇祖母门外跪着。”
“你错哪儿啦?”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
楚颜玉‘吓’得藏在瑾瑜身前,偷偷的伸出半颗脑袋。
一双惊若小鹿的眼睛对上皇太后严肃的眸瞳,一缩脖子,然后乖乖的挪出来,低着头,呐呐的扯着自己的衣角。
好个小可怜的模样。
“皇祖母……白表姐喝醉了。”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透着小心。
“嗯。”
楚颜玉低着头,听着没情绪的嗯,嘴巴一扁,眼泪珠子吧嗒吧嗒滴落在地上。
皇太后看着少女金凤绣鞋前落下的颗颗眼泪,和瑾瑜对视一眼。
又惊讶又好笑。
楚颜玉从来都不认错的。
瑾瑜蹲下来,扶住她的小身子,抿嘴一笑,“梅子酒哪能一杯就醉啊,刚才奴婢瞧着白小姐清醒得很,可怜熙玉公主担心太后娘娘生气,只顾着让白小姐坐着步撵来,急得自个就淋着雨赶来请罪了。”
瑾瑜这话简直戳中了楚颜玉满怀委屈的心窝。
眼泪更是不要钱的掉。
可皇太后没出声,她就低着头,强忍着不哭声,可架不住哭恨了,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小模样可怜极了。
前世,她就是太愚笨了,哪怕错了,死也不肯低头。
现在她想清楚了。
装弱又不会掉肉。
当她将白雪莹那颗高贵的头颅摁下去了,自己真正高贵的头颅自然就立住了。
皇太后哪里见过这样委屈的楚颜玉,眼里满是心疼。
平日里,对她严厉些,是为她好。
谁让她是宫里是唯一的公主呢,还是皇后嫡出。
整个后宫都将她娇宠得无法无天了。
上次禁足也是想略微惩戒她一下,希望她和白雪莹学学如何当个大家闺秀,要不以后招了驸马,再这样胡闹,日子恐怕不好过。
爱之切,才恨铁不成钢啊。
“雪莹如何了?可着凉了?”皇太后故意没理楚颜玉,关切的问。
“白小姐已经回房了,太医也为白小姐诊过脉了,没冻着,人也没事,一会太医写了药方子就过来给公主把脉。”
楚颜玉委屈极了。
在懿安宫,向来都是白雪莹第一,她第二。
明明她才是天之娇女。
想起前世种种,太多的悲切和委屈疯涌上来。
楚颜玉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皇太后的腰,嚎啕大哭。
“皇祖母不喜欢熙玉了吗?呜呜呜,熙玉没有灌她哇,…上次没有,这次也没有哇……呜呜呜……熙玉好委屈哇哇……”
这一哭惊天地泣鬼神,闹得在场人眼圈都红了。
哎,瞧把孩子给委屈的。
楚颜玉不是炫演技,是发自内心的发泄,前世真太委屈了。
主人哭得这么惨,夏鹤和春鸢赶紧噗通跪下,齐齐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