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众们不明所以,纷纷猜测燃神和尊要打架的时候, 尊和燃神几乎在同一时间动了。
温然急中生智向尊出手, 一拳砸了过去:“虽然要谢谢你出手相助, 但她是我的对手!”
尊冷笑一声,意味不明。半空中截住她的拳头,轻轻把她推开,知道她急了, 也不多说什么,只警告般看了白琳一眼, 慢悠悠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只是随手而已, 本尊还不至于把姿态放这么低,去救一个人类。”
温然心道好险,总觉得他转身前给她的那个眼神有什么奇怪含义。不过现在不管, 反正他没在众人面前暴露关系, 尽管有点小情绪,但还是遵守了她的约定,尽管不情愿,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来……原来尊也可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她轻轻扬起嘴角,不顾他毫无表情的冷漠脸,在无人可见的角度看着他,无声笑了, 又把黄金锤往肩上一扛,撇过头,恢复属于燃神的正经脸:“那正好, 我也不需要你来出手。”
【现在我更倾向于他们要打一架,惺惺相惜什么的,根本不这样吧??】
【同感,反正尊燃之间怪怪的,但看上去又很正常】
【有点火|药味?莫名脑补尊燃私下里相处的情形……他们会不会怼起来?】
【怼也是嘴上怼,这两人看起来各自不怎么搭理对方,碰面好像也就是打架,但站在一起就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cp感?欢喜冤家?】
【不,相爱相杀吧】
【楼上的两个,你们是魔鬼吗!!】
白琳身为灵之神,身体只有一副骨架,被尊碾碎的骨头又一寸寸复原。倒在地上的她轻轻抬头,恍惚间看见一道仿佛带着仙气的白影站在自己面前,仰视的角度让他看起来更高大威武,少了一分阴柔之气。
这就是人类……?
他居然敢对着尊说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他居然做了他们神都不敢做的事。何其霸道……明目张胆的抢下尊的对手,甚至为了她,对尊出手了……
“燃神,想不到你……”不知为何,心跳有点快,又对他恨得牙痒痒,一时间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燃神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竟然把她扶了起来:“你是什么神?”
“白琳,我的名字。”她用力甩掉不应该存在的情绪,脸上一片清冷,用力甩掉他的手,“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杀你。”
她抬头看了一眼尊,想找回对尊的心动感,却发现那种情绪已削弱了许多,变成了单纯的畏惧。反倒是这个身穿银甲的男人,莫名给她一种想要靠近的温暖感觉。
不可能,她怎么会爱上一个低贱的人类!
白琳冷冷看了她一眼,抱着琴消失在了空中。
【6666666】
【墙都不扶,就服燃神】
【哈哈哈哈这是又吓跑了一个boss?】
【我燃神真是牛X了!强啊!】
【谁能想到这个boss在十分钟前还吊炸天的出场,吓得南城那堆玩家瑟瑟发抖】
【白琳: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温然:“……”
她只是觉得那个神打扮得很像白焰,想套套近乎打听打听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果然燃神的异性缘不行吗,为什么小姐姐看到她的脸就露出冰冷嫌弃的表情,抱起琴就跑?
好在,白琳离开后,贪玩黑月的直播也就结束了。不然每时每刻都保持着自己的帅气的英姿真是好累。
温然规规矩矩回到沙发上,一直待到了半夜,直到卡上的钱到账,才找到白胡子老头,准备带着小年糕先走一步。
至于亚澜,淹死不管。
这次白胡子老头对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客气起来,千恩万谢的说了不少漂亮话,满脸堆笑的派人给她准备房间,说这么晚了就在这儿留一夜,到时候专人专机接送她回去。
虽然那一百亿肯定让他很肉痛。
她本来不想逗留,想了想还在昏迷的小年糕,才同意下来。
住宿的地方也不赖,给她安排的是一间内设堪比总统套房的小楼,小年糕就被她安置在了楼下。她看了看楼上的卧房,还挺满意床的舒适度,不软不硬。
小年糕被喂了几颗药丸,半夜醒了睡不着,加上怀着宝宝,只听见揉塑料袋找零食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楼下进了只仓鼠。
“你醒了?”温然打着哈欠走下楼,“吃的在我背包里。”
“燃神?这点事不打搅你,我突然饿了而已,快去睡快去睡!”小年糕眸中朦胧着一片水雾,起身吃力的抱住她的背包,翻找了一下,有点奇怪的小声嘀咕,“糖炒栗子,大瓶可乐,芥末味的薯片……想不到你的口味和萌新一样……”
萌新吃这些东西的样子超可爱的,如果是燃神……噗嗤。小年糕捂嘴。
温然面无表情:“喂喂,不要脑补奇怪的东西。吃了赶紧睡觉。”
“我睡不着。”小年糕望天。
“……”
半小时后,穿着毛绒拖鞋的燃神一本正经的坐在了沙发上,小年糕就坐在他对面,低垂着脑袋。
“我认识他的时候把他当成了一个美女小姐姐……都怪亚澜长得太像女人。”小年糕小声嘀咕,“我真以为他是个漂亮小姐姐,想也没想就……那个……乱摸……最后就……”被莫名其妙就地正法了。
温然心情复杂的猜到了。
这种力量差距下,一发入魂也不奇怪。
“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神胎的事,那时候种子还小小一颗,力量也很弱,根本感受不到。然后他莫名其妙就要绑着我,让我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而且我们世界观完全不一样,和他交流完全是鸡同鸭讲。后来我知道他居然是boss,吓了一跳,就骗他说在南城咖啡厅碰见,自己先撒丫子跑了。”小年糕撑着脑袋,“后来我就一直躲着他。”
“但他对你其实不错。”作为一个毫无感情经历的知心哥哥,温然一本正经的唬道,“在我看来,他对你的感情算得上喜欢,并不是那么不在意你的死活。”
“我只是觉得他完全听不进道理,有时候生气起来都不知道他哪儿生气了。神域和人间风俗习惯完全不同,你知道吧,特别是开始一段时间,我和同性朋友走在街上被他看到,都会点爆他。”小年糕哼了一声,“他之所以拉着我去避难一年,还不是知道我肚子里怀了他的血脉,与其说担心我的死活,不如说他担心他儿子。我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跑出来,就没想过跟他回去。”
“他被尊打伤,掉水里了,你也无动于衷吗?”温然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外边,“伤口泡太久容易发炎,再说那是冰水。别以为神就死不了,尊的力量性质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小年糕脸色微微一变,抿紧嘴角,犹豫不决,“毕竟和他相处了那么久……他也救过我的命。我是想救下他再走。但又怕他再黏上我……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啦!但是!我还是受不了他这性格!”
温然忍住复杂的脸色,尽力维持燃神人设,强装镇定:“坚持你内心想法就好,你到底想不想和他在一起?想过没有?”
“我怕跟他在一起之后会受不了他……但很久不见又有点想念……我也很绝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呜呜呜呜……”孕妇情绪一上来就止不住,小年糕抱起沙发边的抱枕,说着说着竟然埋头哭了,“谢谢你大晚上的还陪我聊这些……我以前确实没想过……可是,想清楚了又能改变什么……燃神你这么招人喜欢,肯定恋爱过吧,我拿不准主意,你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了……”
“……”毫无恋爱经验的温然一僵。
虽然说她和尊【bi——】了,但应该也算不上男女朋友的关系,没有甜甜的约会恋爱,也没有领证什么的,说起恋爱经验……完全是一片空白。
但看小年糕越哭越伤心,她还是准备开口安慰两句,索性就不管别的什么,开始胡乱分析:“这个……毕竟我是男人嘛,还是比较了解男人的。其实亚澜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得治,你们要想在一起也不是没可能。”
小年糕泪眼汪汪的抬头:“可我有什么办法治他那性格……他这样没哪个人类受得了的。”
温然也被问得懵逼,顿了一下,既然安慰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只能硬着头皮上,一通分析猛如虎:“男人嘛,没几个生来就能让人称心如意,相处下来多多少少都会暴露他的缺点。要想改变一个男人的脾气……也不难,你听过一个词吗?”
“哈?”
“调·教!”温然硬着头皮,信誓旦旦说道。
“噗。”小年糕差点把气泡水喷了出来。
“认真点,我说真的。”温然有点心虚,但还是强绷着脸,认真分析,“亚澜对你占有欲那么强,你对他而言肯定算不上路人,如果你有心,就去给他灌输人类社会的知识,告诉他什么是你不能接受的。”
“如果他不听呢?”
“不听的话……”温然生怕从小年糕口中听到更多问题,她怎么知道,她也很无奈啊,反正先安慰着,至于这些馊主意,就死马当成活马医,总比宝宝生下来没爹强。她故意正色,一拍沙发,“怎么可能不听!威逼利诱知道吗?你自己就是最好的工具!听到没有!爱情是一场战争,只有一方压倒另一方!”
小年糕脸上一红,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重重点了点头:“我懂了!”
用自己……威逼利诱他……?
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燃神是指让她穿着制服拿着小皮鞭对亚澜这样那样??要想让男人听话……就要让男人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温然:??
虽然不知道小年糕为什么脸红,反正她不哭了就好。
……
当了一回安慰人的“知心哥哥”,满足感甚至抵过了熬夜带来的疲惫。
温然上楼,拧开自己卧房的房门,心情复杂的想着刚才的事。
都说人在不经脑子说话的时候,才会说出自己潜意识里的东西……当时小年糕那么问,她想也没想就说调A教,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难道她潜意识里也是这么想的么?其实尊在某些方面过于霸道,也让她有类似于小年糕那样的烦恼,一直想方设法的让他答应她的要求,但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她其实也想潜移默化的改变他。调A教,是攻略他,把她刻进他的心上,要找回他们的过去,要让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也是双方相反的性格之间的磨合,让双方互相适应。即便已经在做万全准备,但她不相信他们会有预言中的一战。
想让他在那之前,从身体到心理,都全心全意交给她。
“咔嚓。”
就在她闭着眼睛松一口气,随手扯下身上的银甲,准备好好躺床上睡一觉时,身后一道轻轻的阴风,房门自动关上。
“哎?”她连忙转身去摸门把,转动两下,发现它自动锁了。
灵异事件?!
温然背后冷汗涔涔,她不是个胆小的人,一切可以用原理解释的东西她都不害怕,肉眼可见的敌人,就算再怎么可怕,也只是一锤的事儿——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诡异东西,不能用科学解释,甚至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作祟,这就有点可怕了。
这时,唯一能让她稍微有点安全感的,就是黄金锤。
她紧张的拿出了锤子,身体紧绷到了极点,一点点往床边挪去。
估计是风吧……穿堂风有点大了,不小心把门吹关上了,这种新型锁在震动下很容易自己锁掉……都是她多心。躲进被子里就好了,只要把四个角掖上,被子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温然立即掀开了被子一角,昏暗中也没看清里边的一团黑色,直接钻了进去。
“啊啊啊啊唔——”
刚要开口尖叫,嘴却被强硬堵住,腰间环上了一双手,尊的气息笼罩下来。
?!!!
直到呼吸不畅,肺部的氧气差点耗光,才被他松开,她长吸了一口气,愤愤瞪着黑暗之中的不速之客:“你不是走了吗?干嘛来这里?”
“谁说我走了。”他轻笑,绕过她的一缕发丝,“是他们邀我在这里留宿,同为人类,你怎么就这么不欢迎?”
“……叫你在会所留宿,不是叫你来我床上!”温然有点腿软,往旁边挪了挪,警惕的离他远点,“再说我现在是个男孩子!男!孩!子!”
“对神而言,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他的取向是她,不管她是什么性别,都可以接受。
“!!”
你这人怎么回事!
“不许对我做奇怪的事情!不!允!许!”温然扯着被子把自己裹紧,连他身上的被子也一起扯走,一脸警惕,“你怎么进我房间?”
“撕裂空间,很轻易的。”
“那……我和小年糕的话你也听到了?”温然更警惕了。
“听到不少。”黑暗中,他的话声依然随意,因为两人独处,所以也不带掩饰,没有白天见她时的故作冰冷。
“……”突然羞耻,“赶紧给我忘掉!!”
只听见他低低的轻笑。
忽然,他的气息靠近了些,一根手指抚上她的脸,声音染上几分邪恶肆意:“调、教?”
果然被他听到了!
温然听得汗毛直竖,哆哆嗦嗦试图解释,说得不自然:“没,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想到他竟然没生气,一只手下移,轻轻卸了她指尖力道,把被子复原,再把瑟瑟发抖的她带入怀中,下巴轻轻靠在她的肩窝,笑道:“我不介意。”
只要她给他的足够诱人,与之相应的,他愿意放弃一些东西。至于……想让他退让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她能不能让他享受到想要的巅峰极致。虽然他不认为他会任她施为,但,如果她能做到,能让他心甘情愿放下架子,那是她的本事。
就如她所说,爱情也是一场战争。他没有沉浸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挣扎着最后一丝清醒,与她抱着相同目的。想让她臣服,想让她死心塌地,想让她寸步不离,想看她哭泣尖叫着被他占有,完完全全,由身到心。
他们其实都有征服对方的野心,他们都知道爱情是使人越陷越深的泥沼,所以,在自己深陷之前,为了确保今后,自然要让对方比自己先一步陷阱去,直到无法回头。
温然:???
修长的指尖,宽厚的掌心,那只手掌曾给无数人带来恐惧阴影乃至于绝望,在神域甚至是死亡的标志——但现在,它轻轻落在她的后背,带给她的却是安抚人心的舒适感。
她的身体在逐渐习惯毁灭之力的存在。
虽然她不知道,身为白焰,与之对立的神明——**总受着毁灭之力的浸染,究竟是好是坏。甚至她的身体可能出现某种变异也说不定,就像命运之轮上的黑白阴阳,如果相融,又会变成什么样的东西?
他刚才说他不介意……她以为,作为一个高傲到极点的男人,根本不能容忍别人凌驾于他之上,就算床上也不行。没想到好像还有得商量?
她是不是可以这么想,他已经被她迷惑了,就像她对小年糕说的那样?
温然安静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忽然冷静下来,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口。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窜到旁边:“你这么抱着我,不觉得奇怪吗!”
她现在可是有四块腹肌的猛男!!
“手感不如猫形。”尊在意的果然还是猫耳的柔软触感,“如果你愿意换回来,我也没意见。”刚好,趁夜还可以做点别的东西,打发时间。
“……不换。”
仿佛感受到了他心里想的那句话,温然严防死守,不给他可乘之机。
尊靠在枕上,有些慵懒:“我有那么可怕?”
他无时无刻不想进入她的身体,为的只是占有的满足感,只有那时,才能真切体会到她是他的。
还有很多方式,他不急这一刻。
“有!”温然点头。
“嗯?”尊挑眉,“比如?”
他对她已经是格外关怀,刻意没让她看到真正的血腥场面。
温然抱紧了枕头,防备似的看着他,见他没有揍人的意思,才小声说道:“你打架的时候很吓人。”
她老早就想说了,可惜以前以燃神状态根本说不出这句话,用萌新号又根本不敢这么说,怕暴露马甲。现在终于说出口,心里好受许多。
“……”
尊沉默了片刻,忽然身体覆了上来,撩起她的白发,注视着她的脸庞。指尖缓慢从她的手臂游走,描绘着流畅的肌肉线条。
燃神身体看上去并不高大,反而因为她捏身体的习惯,有点纤瘦,此时银白的长发披散下来,如果不是平坦的胸脯,完全像是一个银发女人。
温然闭目,这一时,她终于知道燃神是按照什么模子捏的了。
白焰。
她的形象从一开始就封存在她的记忆里,虽然她的显意识不知道,但潜意识早已经接受了。
“我原本也很好奇,区区一个人类,会有这样的爆发力。”尊垂眸,打量着身下的她,比任何一次都要仔细,“原本是想把你当做对手培养起来,以后多个人陪练……没想到会是你。”
“你的‘陪练’,别说人了,神都吃不消的吧……”温然心情复杂,想起他打架打兴奋了就不管不顾的,忍不住吐槽,“那天我连十倍暴击都用上了,差点死……”
话音未落,尊的神色却忽然一变,狠狠吻上她的唇。
“!!!”
那只大掌重新抚上她的胸口,感受她稳健有力的心跳,许久,才像是安心,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宁可用濒死状态换十倍暴击,也不愿当面认我?”
“哈?”他是不是傻?“那时候我和你只是猫形抱枕和主人的关系吧?你打得正起劲,又正好遇到了我和刀哥定哥,别说我当面认你,就算地球毁灭了你都不会留手吧……”
尊表情一冷,死死捏住她的手,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嫌弃放开。
明知道她迟钝得很,但,当初也好,现在也好,他都没向她明说那几个字。她以为她是什么,如果对面是她,他下得去手?
温然明显感觉到冷意,却又有点懵逼:“我又没说错,你瞪我干嘛……”
“如果对手是你,我不会出手。”尊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因为追求刺激的话,除了切磋之外,还有更让人愉悦的方式。”他眸色暗了暗,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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