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运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还特地又不放心的叮嘱让何田田明天就去上工。
厨娘的工作很简单,就只做中午一顿饭就够了。在矿里吃饭的村民一个月交五文钱的伙食费,不吃的话就自己从家里带饭。
冬天带饭的村民比较少,因为天冷。早上带过去到了中午就凉透了,吃着感觉像是在嚼冰碴子似的。
何田田答应干这个活计,第一是因为工作时间自由,她有大把的时间照顾两个女儿。第二是因为每个月可以跟着矿里的牛车去镇上采买。
她还想进城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其它的活计赚钱呢。
第二日,何田田起了个大早。
临走之前,何田田不住的提醒灯笼和丸子不要乱跑,饿了就把昨天的剩饭热一热吃掉。
赵灯笼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让何田田放心,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妹妹。
何田田心里一暖,来不及多想便跟着村里上工的那些男人身后,朝着隔壁的矿山走去。
看着很近,但要真的走起路来那是真的远!
何田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到地方,都快把她累成狗了。
在这个通讯靠吼,交通靠走的古代,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矿山的门口都有两个守门的,何田田远远的站在后面,等到村里的那些男人都进去之后,她才走上前来。
“两位官爷,我是新来的厨娘,请问去哪报道。”何田田壮着胆子,笑着问道。
两个守门的衙差一胖一瘦,看上去凶神恶煞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瘦的那个衙差眼睛都要高到头顶上去,他一脸不屑的看向何田田,不耐烦的说:“矿里什么时候新招厨娘了?采矿重地,闲人免进!”
胖的那个衙差也是一脸凶相,他看何田田还有几分姿色。听说不管到哪里都有漂亮的女人做皮肉生意的,这人不会就是来套近乎的吧?
短短一分钟,何田田不知道自己在这两个衙差眼里已经被编排成啥样了。
直到一个小厮走了过来,高喝道:“王大,王二,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
“这位是宋司长给矿里新请的厨娘,还不赶快放行?”墨竹小跑着过来,他是宋司长的贴身小厮。
一大早的宋司长就吩咐了今日有厨娘过来,让他过来看看。免得矿上的人不认识,再出什么差错。
墨竹跟在宋司长身边那么久,也想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对一个厨娘的事情如此上心。
直到,他看到何田田的样子。
这……这确定是厨娘吗?哪里找的这么漂亮年轻的厨娘!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心里这样震惊着,墨竹的脸上却波澜不惊,他上前恭恭敬敬的把何田田给请了进去。
这座矿不算大,听说才开采半年的样子。一路走来,何田田看到有矿里的工人推着板车把挖出来的乌金石运到山下。
乌金石在古代叫这个名字,其实就是现代使用的煤。
只不过在古代煤矿开采必须是朝廷派人下来,而且挖出来的煤也仅限于朝廷使用,用来冶金锻造器皿兵器等等。
寻常百姓若是私自使用煤便是违反禁令!
“何嫂子,这便是矿里做饭的厨房了。”墨竹带着何田田进了一间泥土的房子,里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屋子里有三四个灶台,三口大锅,还有一个女人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正在烧火。
“二花娘,这是新来的厨娘。”
被喊的二花娘抬起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
这不是老赵家的那个丧门星的儿媳妇吗?她怎么会来这里当差?
要知道矿里的厨娘有多少人抢着来当,这可是一个肥差!当初她是花了不少钱打点了一下才有机会进来的。
心里嫉妒的不行,可是二花娘却面上笑盈盈的站起身子。她双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抹了又抹,围裙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满是脏兮兮的污点以及霉点。
“小哥,这人俺认识,一个村的。”二花娘热情的迎了上来。
那双粗糙的布满黑色沟壑的手拉住了何田田的手,显得很熟悉的样子。
墨竹也没有多想,叮嘱了几句便出去了。反正这附近只有一个长丰村,这里都是长丰村的村民,没什么可奇怪的。
二花娘眼睛骨碌一转,看着墨竹走远了之后,这才有些嫌弃的甩开何田田的手。
她语气有些不善,“你是怎么找到这么美的差事的!”
她还想介绍她三娘舅家的婶子的儿媳妇来呢,说不定还可以从中吃点好处。
何田田早就看出来这个二花娘对她有些敌意,不过她刚来,不想跟人撕破脸。
“嗐,这不是矿里要扩建招工。人多了一个厨娘肯定忙不过来,我看到山下有贴了招厨娘的告示,便报名了。谁知幸运的选上了。”
何田田一本正经的胡诌道。
“是吗?”二花娘投来疑惑的目光,她怎么事先没看到,不然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那是自然,他们招到人之后便撕了告示。也是老天可怜我,让我白捡了这么一个差事。”
上一世,何田田虽然身为大学生,但一到周六周日也出去做不少的兼职。她深知打工人的灵魂,那就是眼里要有活计!
作为一个新人,少说话多干事!
所以上工的第一天,何田田就主动的切菜,洗菜,刷锅,清洗灶台等等。
二花娘本来准备一肚子的冷言冷语,可一看何田田一直在忙活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二花娘果断选择了闭嘴。
罢了,算她何氏还有些眼色。
矿里的饭菜也不算太好,大冬天的只有白菜和萝卜两个菜,每人再加一碗荞麦面的糊糊。
即便是这样,也比山下村子里的伙食要强一些。现在大雪封山,没有哪家还能天天吃上白菜萝卜的。
中午矿里还管一顿饭,吃完饭收拾结束,何田田便打算回家去了。
刚走到半路,便听到有人议论。
“哎听说了吗?最近村子里总有人丢孩子。这些人伢子真该死,专挑四五岁,七八岁的小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