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柔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嗯，我去找了贺飞鸣，拒绝了他给我安排的工作。”
薛晓瑶欣慰地笑了：“做得不错，胆子变大了。”
苏梓柔羞涩地笑笑。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苏梓柔正色道：“我知道业内有鄙视链，网剧不如上星剧，上星剧又不如电影，演员也好、导演也罢，电影都是大家的奋斗目标，假设《双花女警》得了奖，你也只被看作是网剧导演，所以第一部电影可以先不要做太多挑战，可以顺着这个题材拍一部电影。”
薛晓瑶微微点头：“我同意不做过多的挑战，但是我不想连续拍同一个题材。”
苏梓柔道：“好，那我再看看。”
转头苏梓柔就到星光娱乐找上了贺飞鸣，翻着一柜子的剧本大纲。
贺飞鸣先说了一句：“从哪儿拿，待会放回原处。”
“哦，知道。”苏梓柔随口回道。
贺飞鸣沉默了一会儿，没话找话：“你决定了吗？”
“上次不都说过了吗，决定了。”
“其实你不是演不好的，这次不是还不错吗？”贺飞鸣道。
苏梓柔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背对着他：“我知道，但是这样我走不了多远，只能当做一份工作，我想做一份事业。”
“这样吗？”贺飞鸣轻叹，“你只想和薛晓瑶一起合作吗？”
“是的。”
“为什么？我承认她很厉害，但还有那么多的导演和项目，你没必要只和她合作。”
苏梓柔笑道：“但是她想让我来做那个合拍的制片人，我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贺飞鸣又叹气：“听说你们那个剧打算参加金山奖，是吗？”
苏梓柔点点头：“怎么了？”
“金山奖是在这一年内的所有电视连续剧里评选，我没想到你们能走到这一步，但得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且不管得不得奖，最好还是选择能赚钱的题材，这样投资商才会出钱，爱情片、喜剧、或者是已经证实了她实力的悬疑片。”贺飞鸣一边说道，一边抽出来几个项目的梗概。
苏梓柔接过来看，其中一部是爱情题材，她印象里是原女主楚倩喜当了女主角，票房赚了不少，还得了几项提名，现在的楚倩喜果然就像薛晓瑶所讲的，不过一年时间，在舞剧团也当上了新编排的舞剧a组主角，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会发光。
第二个是悬疑推理，故事不如《双花女警》，第三个是母女灵魂转换的喜剧故事。
“我看好这个故事。”贺飞鸣点点爱情题材的梗概。
“我喜欢这个。”苏梓柔却抽出了喜剧大纲，“不过，还是要看薛导的兴趣，也不止有你星光娱乐一家公司，我再问问。”
“现在我能看出来你有做制片人的潜质了。”贺飞鸣道。
苏梓柔复印好了资料，摆摆手笑着离开。
……
邵琦向来说话直白，有时直接地噎人，但是他也很敏锐，知道有些话能问，能说出口，有些则不能，所以他用歌声去表达。
他又弹了一首新曲子：“小瑶，你觉得这首作为第一支曲子怎么样？能给观众留下印象吗？”
薛晓瑶披了一件外衣，靠在床边看书，扭头笑着：“当然，刚才我都没看下去书，光顾着听你的歌了。”
邵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如果我走到决赛，你能来现场吗？”
薛晓瑶愣了一下，她低下头想了想：“好，我会去的。”
邵琦绽开笑颜，随手拨弄着琴弦。
薛晓瑶轻笑：“你对表演还算是有悟性，真的不打算往影视方向发展吗？”
“音乐是我的救赎，我只想唱歌。”邵琦绷紧了脸，他不知道薛晓瑶再劝几次他会不会动摇。
“一唱歌就会忘记现实的烦恼，是不是？”薛晓瑶轻声道。
“嗯。”
“我也一样。”薛晓瑶呢喃着。
“什么？”
“电影是造梦，我想永远都待在梦境里。”薛晓瑶带着笑意道，“所以有时候会忽视外界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邵琦反应过来，这是说给他的，他轻轻笑了，心里又响起了一段新的旋律。
薛晓瑶放下了手里的书，促狭道：“你还不上来吗？”
邵琦微红着脸，轻咳了一声，收好吉他，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开始热情地给薛大导演提供个人服务。
入冬不久，露在外的手脚冰凉，被窝多了一个人，很快变得暖乎起来。
一大早醒来，薛晓瑶就收到了苏梓柔发来的文件，里面一共有五个梗概。
薛晓瑶一边吃着邵琦做的早餐，一边翻着看，喝完豆浆，她打给苏梓柔。
“我喜欢那个母女灵魂转换的故事，蛮有趣的。”
苏梓柔很开心：“我也喜欢它。”
“看来咱们想到一起了，这个项目具体是什么情况？”
苏梓柔一边翻查资料，一边回道：“是星光娱乐筹备的项目，剧本是由喜剧老牌编剧操刀，其他还没定下来。”
“这估计花不了太多钱，贺飞鸣那边能全出吗？”
“不一定，为了风险均摊，他还有其他几个项目。”苏梓柔又道，“我可以找我姐要钱，她现在管事。”
薛晓瑶笑了两声：“向投资商要钱，就是你的一项重要工作。”
“嗯，那我先跟贺飞鸣说一下我们的意向，他还是很看好我们的。”苏梓柔道。
薛晓瑶又提点了一句：“毕竟你是第一次做制片人，很多关卡不熟悉，我建议你让星光娱乐再找一个制片人，你做剧组现场的执行制片，多学习一下，没有坏处。”
苏梓柔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正担心自己初挑大梁做不好呢。”但是还是隐隐约约有些失落。
燕青柠也发来了消息，问薛晓瑶下一步的计划。
她演了《双花女警》之后，通告很多，综艺和广告连轴转，她有些不能理解苏梓柔放弃这些工作的想法，但她不会多嘴问话，新片邀约也很多，但角色和剧本都不是很合她的意，她还是想等薛晓瑶的新片。
“正想着新片的角色可以找你，你就发了消息。”薛晓瑶回道。
“我正等着薛导的新片呢。”
薛晓瑶已经和星光娱乐那边初步签了合同，她就把剧本梗概发了过去。
燕青柠记得这部《母亲与女儿》，投资不大，票房成绩却很不错，但是有两个主演过了几年分别曝出丑闻，大大影响了这个片子后来的评价，不过印象里不是薛晓瑶导的片子。
她更没想到薛晓瑶导演一下就跨到电影了，还以为会在网剧和电视剧里打转几年，积累更多再拍电影。
薛晓瑶问道：“要求不算小，以青春期的女孩样貌表现中年女性的性格，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燕青柠收回漂浮的心绪，认真道。
“那你暂时就别接其他片约了，准备一下试镜，我只能给你一个面试机会，其他的要你自己争取。”薛晓瑶在选角一事上向来如此，关系再好也没法走捷径。
“好。”
有了星光娱乐和苏氏集团外加一些零星的投资一共三千万，剧组搭建进入了正轨。
星光娱乐指派来的李制片小心翼翼地从会议室外走过，里面就听见编剧大吼大叫：“不行，包袱不能丢！这里是笑点！”
“什么不好笑，哪里不好笑了？！”
李制片泡了几杯他珍藏的好茶叶，端进了会议室，一杯给平静的薛晓瑶导演，一杯给气得冒火的编剧老师，一杯给打圆场的苏梓柔女士，一杯给看热闹的单星摄影老师。
平静的薛晓瑶吹了吹热茶：“我想要笑中带泪，好笑中让人感受母女关系的温馨，这只有强行挠人夹肢窝让人笑，自然一点，身份变换自然就能出现笑点，我看过你之前的剧本，水平应该不止如此，你能写好的。”
编剧老师吹胡子瞪眼睛，喝了一口热茶，烫得他乱叫：“做导演都会讲话哄人，哼！”
薛晓瑶笑了笑：“那就尽快写好吧，李先生，立项那些都做完了吗？”
李制片点点头：“手续都办完了，全都通过了。”
“那还是来讨论一下演员的事情，女儿的扮演者最多放宽到三十岁，化妆上要仔细一点，母亲的扮演者演技一定要拿得出手，还有这个男主角，有什么想法吗？”薛晓瑶问道。
单星举手：“我觉得男主还是要选流量明星，哪怕是个小流量，也对票房有作用，反正这个男主角算是个花瓶角色，演技要求不高，可以在那种急需往大银幕发展的流量里寻找。”她又提了一嘴《双花女警》，“上次就是没找流量，还是有些亏了。”
“嗯，还有谁？”薛晓瑶又问道。
苏梓柔念了几个名字，都是她了解的一些演技派中年女演员。
李制片一一否了：“一个刚进组，一个刚结婚，还有一个息影回电影学院当老师了。”
苏梓柔抿抿嘴。
薛晓瑶道：“那就先把演员试镜的消息发出去，公开招募，到时候再选。”
又讨论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大家散了会。
薛晓瑶打了车赶往机场，她将连夜飞往b市。
邵琦在b市的演播厅，正在排练《为歌而狂》的决赛曲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