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肯定说: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功夫?
江流想还是算了,偶像剧里那种两人一狗一猫的生活她是别指望了,她再次转头看向了外面那只哈士奇,谁想回头看到那只狗正在啃驾驶座的坐垫,它的主人还在玩手机,似乎对这一幕习以为常,还是不养狗了,万一哪天把家拆了,这个锅得她背。
堵车堵了有个把小时,到夜色降临开出去有两百多公里,起初天气还算好,到下午三四点都有薄淡的阳光,四点半的时候,天上开始飘小雪,越往西去,天气越是无常,尤其是走山里走,温差也会很大,五点的时候,天上的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漫天飘落,路上车辆渐少,天地间一片苍茫,马路两侧的树木不一会儿就盖了一层白色的衣被。
他们时间还有很多,不着急赶路,路过前面一个县城的时候,陆衍说:“今晚住在这儿,明早再走。”
江流点头,掏出手机:“我看下这个县城有没有好吃的店,我们先吃饱喝足。”
陆衍说:“清淡些,别明早拉肚子,到时候走不了。”
“对哦。”
她选了一家涮羊肉馆,因为这家店叫“文艺清新羊肉馆”,陆衍登时无语,但还是陪她来吃了,赶了一天的路,吃什么都香,江流忘记了形象,张嘴吃了一块又一块,陆衍吃的不多,大多数的羊肉全给她吃了去。
深冬的晚上,吃饱喝足,心意满满,这才开车去找落脚的地方,这个县城很小,能落脚的也就三四家连锁酒店,两人停了车下去开房,忽的江流脸有点烫,开一间,还是开两间?
她掰着手指头,一间还是两间呢?
陆衍走在前面:“身份证。”
江流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她偷瞄了一眼陆衍:“我们…开一间还是两间?”
陆衍拿着她的身份证和自己的身份证走到前台:“麻烦给我们一间标间。”
前台说:“住几晚。”
“一晚。”
拿了房卡,江流跟在他后面,这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开房吧,晚上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她看着陆衍挺直的后背,还有他冷淡的表情,应该是不会发生点什么了。
跟着陆衍进了房间,起初还没什么,但一进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觉得有点尴尬。
江流似乎想找点什么话题,可又找不着,目光瞥到了洗手台上一把小卡片,花花绿绿的,江流一把抓起一叠卡片,挥舞着卡片:“陆衍,你看!”
如同找到了什么宝贝。
江流拿着第一张卡:“快来选一选,这个是小丽,人美心善,36e,手机137XXXXXX09。”
她又拿起第二张卡:“这是我们莉莉,学生妹,一米七大长腿,手机138XXXXXX91。”
又拿出第三张卡,封面是个穿红色的性。感三点式的女人,性。感妩媚,她准备说什么,手中的卡片被陆衍抽了过去,一叠卡片,扔进了垃圾桶。
他懒懒的看着她:“无聊。”
江流仰着脸:“选一个嘛,让我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陆衍看着她:“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知道?”
江流脸蹭的红了,下一秒耳根也红了,她吧,有时候想听情话听不到,现在吧,偶然听到的这一句,看似普通但又好像是情话,她家男人说起情话来真是无敌,一招杀敌,她要爱死他了啊。
她摇头,故作无知:“我,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那你脸红什么?”他回。
她伸手捂着脸,发现脸颊烫到烧起来:“我没,没脸红,室内的暖气蒸的。”
“哦。”
江流装死:“快说嘛,喜欢什么样的?”
她便就是要听他直白赤。裸的话,好让她找个理由抱着他,亲吻他。
他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江流一瞬间脸耷拉下来,黯然失色,她就知道,陆衍跟她在一起完全就是因为她主动,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找对象,自己走了狗屎运,他看着她失落的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睡衣,走进了卫生间。
里面哗啦啦的响起了洗澡的声音,他摸了摸鼻子,那种话他不大说得出口,可她明明知道还要明知故问,他有点烦,从背包里掏出了电脑,继续看着一些计算机相关的资料。
江流穿着她白色的睡裙从卫生间出来,头发半干半湿的耷拉在脸颊两侧,她走过来,看到陆衍在看电脑,他正好抬起头,对上了她的眼睛,江流走过来,很自然的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电脑屏幕。
“出来你还学习啊?”她问。
陆衍说:“正好有时间。”
江流坐在他的旁边,她刚刚洗澡的时候重新想了一下,那句话一定是他气她的,毕竟他那么傲娇,要死了面子,怎么可能承认他喜欢她这样的。
她江流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干。”
江流也摸了一下:“干了。”
“还有点湿。”
江流坐在床边上:“那你帮我吹干?”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觉得这件事很浪漫,所以她想做。
陆衍起身去旁边的桌板下面拿了吹风机,她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他的手间是她细软的发丝,温暖的风从吹风机的出风口吹出来,扑洒在他的手心和她的发间,他握着她的发丝,暖风拂过,头发吹向了他的脖子,有点痒,一瞬间的恍神,他继续帮她吹头发。
吹干了发,他只觉得喉咙干渴的厉害,手指贴近了她的后脑勺,江流回过头,看到他漆黑的眸子,他低头,亲。吻她的嘴。唇。
女孩刚刚洗过澡,唇。间是漱口水清凉的味道,他箍着她的后脑勺,吻得很细腻,也很温柔,在这异乡的晚上,他与她的心贴的很近,窗外的雪花飘舞,大朵的雪花在窗沿积了厚厚一层,窗外浅淡的灯光安静散着微光,天地之间,只剩他与她。
她伸手环抱着他,发丝间还有暖风的余热,她说:“我,emm,我可以的。”
他亲吻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
窗帘被拉上,江流躺在床上,一切都很安静,不着痕迹,陆衍在卫生间,她的心忐忑不安,即将而至的事情让她有些害怕,但同时也让她很喜欢,一个女孩最好的,她想给他。
他洗完澡,短发上还沾着水珠,他在她身侧躺下,欺身而下,江流看着他黑色的眸子,伸手捧着他的脸,主动送上了她的唇。生涩的、疼痛的、欢愉的很多的词汇都是这样无法形容,她的指甲在他的后背留下了很多的痕迹,尽管他已经极尽克制,可是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控制,就好像一口深渊将人吸进去。可能因为是第一次,也可能因为在摸索,折腾了一宿,江流只记得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他拿着热毛巾帮她清理,后面她就疲惫的再也想不起来了,这一夜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变成了他的女人,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只与他有关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她睡到了很晚才醒,醒来发现他也还在睡,他不是个嗜睡的人,今天却意外的睡到了很晚,江流侧着脸,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抱着他,她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口:“好喜欢~”
“嗯。”他低低的声音有些哑。
她抬起头:“你醒啦?”
陆衍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嗯。”
她环抱着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觉得分外安心。
他的脑袋抵着她的头顶,鼻息是发间洗发水的香味:“还疼吗?”
江流脸刷的红的很,摇头。
“昨夜里下了一整夜的雪,今天应该走不了,你多睡一会,我下去再续一晚。”
“你昨晚一夜没睡么?”她问。
陆衍点头:“嗯。”
昨晚上折腾到了后半夜三四点钟,他过了睡点脑子很清醒,愣是看她看了一晚上,不敢吵醒她,只静静看着她,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江流和陆衍的番外写完会考虑写沐慕的番外,谢谢各位,爱你们,笔芯~
第六十一章 番外-陆衍与江流
江流一觉睡到了晚上才起来, 主要昨晚累坏了, 临近傍晚起床看到陆衍在写字台那边看书, 她醒了惊动了他,陆衍回过头就看到了江流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模样。
她打了个呵欠,此时意识才彻底的清醒, 脸依旧有些发红,静静的没有说话, 天边的黄昏从窗台照进来, 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浅金色, 她的脸颊微微红,干净的眼睛看着他, 陆衍起身走到她面前,江流却是撒娇般的伸出了双手,他顺势与她在这天光里拥抱。
他语气放的很轻柔:“饿吗?”
江流点头,带着刚睡醒的娇气:“嗯, 饿了。”
他松开她:“那起床,我们下去吃晚饭。”
“嗯。”
被子下,睡裙里丝。缕不着,她弯腰, 丝质的裙摆滑过嫩白的腿。根, 混着黄昏的余。韵,皮肤如同牛奶一般细滑, 叫他呼吸一滞,她嘟哝了一句:“去哪儿了~”
她站起来, 小小的个子,掀起了被子,一条浅灰色的裤。衩掉落下来,瞬间红了脸,她弯腰去捡,他却先她一步拿了起来,看那小小的一片布料握在他手中,江流脸烫到能煮鸡蛋。
他伸手拉开了裤。衩的两边,放到她的脚边,江流扶着他的肩膀,伸出细白的小。腿,抬起来,放进了一个洞。里,又抬起了另一只,他的手掌往上提了提,指尖滑过她的皮肤,皮肤烫得很。
一切都是在安静中进行,却又透着别一般的情意,穿完了裤。衩,她又去找内。衣,依葫芦画瓢,他的指甲拨弄着内。衣的暗扣,有些繁琐,却也难不着他,他帮她把背后的扣子搭上,昏黄的夕阳透着一些暗红色,照在了她的锁。骨上,映得两个锁。骨的小凹槽如扇贝,她的脸始终是淡粉色,和昨晚情深时一样,动人心弦。
他伸手把她从床上抱到地上,此时此景,说什么话都有些扫兴,只安安静静就很美好,多年以后,当江流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觉得这个男人浪漫到了极点,用夕阳做嫁纱,用眼睛说情话。
换好了衣服,他牵着她的手漫步在这座不知名的小城,雪已经停了,地面上铺就了一层薄薄的雪,远处银装素裹,脚踩上去印出一片水渍。
夕阳已经落下,只剩天边一点点的暗红色,如同一颗宁静的春心,远处的商铺已经挂上了一排大红色的灯笼,颇有过年的韵味,B城的年味很少,随着时间不停地流逝,灯笼、爆竹、烟花已经被遗落在时光里,如今在离B城两百多公里的小城却看到了久违的年味,忽的就勾起了小时候的回忆。
江流歪过头问他:“你们南方过年都要做些什么?”
陆衍看着她黑亮的眼睛:“走亲戚、送礼物、吃年夜饭还有放烟花。”
“唉?你会去放烟花吗?你不应该觉得很幼稚的吗?”她想起他这副清冷的模样,小时候的他也一定很清冷,看到别的小朋友都在玩烟花,他一定内心里在说,真幼稚。
“是挺幼稚的。”他说。
江流就知道他要这么说,撇了撇嘴:“幼稚但快乐啊。”
他点头:“是啊,其实幼稚一点也挺好的。”
江流认同的点头:“对啊,老是绷着多难受呀。”
陆衍转移了话题,问:“你呢,以前过年都干些什么?”
江流的话茬子被打开了,想起了小时候印象很深的一件事,还没说自己就先笑场了,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小时候可喜欢放烟花了,就那种短筒的,长筒的,每年我都要买一百多块钱的烟花来放,就我跟长安两个人,拿着烟花对着天空,有一次,放长筒烟花,结果烟花一上天,火星字掉在了隔壁家的草垛上,起初没注意,后来我们在喝羊奶的时候看到了外面红了半片天,长安那家伙还指着外面的天说,哇,太好看了,这不是五彩霞光吗?天神降临。”
江流说着就忍不住笑出来,看到陆衍松动的眉角,她继续说:“然后我爸一拍脑袋,说不好了,隔壁邻居找上门来了,大年三十本来应该看春节联欢晚会的,结果我们两家就在那灭火,一直灭了好几个小时。”
她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不停地从屋里搬水出去浇就觉得特别搞笑,灭完火,几家跑去街上找了家羊汤馆喝羊汤吃烤串,她跟顾长安从此只能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放烟花。
陆衍看着她,他能想象当时的场景,淡淡的说:“你怎么这么皮?”
江流抬起头,远处的红灯笼已经近在眼前了,她说:“你是嫌弃我的皮吗?”
可这就是我,从她开始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她便是在把过去那样皮闹江流告诉他,不管他是否能够接受,她都是个内心很皮的人。
他微笑:“皮一点好。”
眼里道不出的温柔,他喜欢她的顽劣,她的闹腾,因为是她,所以怎样都喜欢,她就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让他很安心。
远处的奶茶店门口站在一排杀马特少年,从穿着到发型无一不彰显着黑。社会的感觉,黑色的皮衣皮裤,加上个个染了黄色、红色的头发,让人远远看见有些畏惧,而那排少年后面正巧拉着红色的横幅:重拳出击“扫黑除恶”,依法严惩违法犯罪。
陆衍也看到了,把江流拉到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