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寒扫了一眼夏乐西,抿唇,拉着南音就走,“饿了就回家吃饭。”
南音庆幸自己是换好了衣服出来的,否则这会儿不一定南景寒得发多大的火呢,出去也不方便啊。
知道男人在生气,她乖巧地跟着走了,多没有顾得上和夏乐西多说一句,免得空气温度再下降。
夏乐西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若不是知道南景寒和南音的叔侄关系,他都要以为这是一对闹脾气的情侣了。
别墅。
南景寒带着南音回家的时候,路莺差点都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两人一脸被欠钱的样子,她很是无语,“拜托啊老板,你以后叫我出门的时候也看看时间,我这个医生都来了半天了,你们两个却还不见人影,又是多大的伤啊?”
嘴上这么说,那腿还是直接朝着南音迈过来,上下扫了一眼,目光落在红肿的胳膊上也是吓了一跳,“你每次还真是能把自己伤出新花样。”
南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松开了南景寒的手,走到路莺身边撒娇,“只是不小心,我们去研究室看伤吧。”
路莺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总裁大人,默默选择了南音,毕竟他可是很疼这个小家伙的,大晚上的把她挖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小祖宗!
南景寒冷声道:“别留疤!”
路莺笑了,“遵命!”
他说罢,也不看一眼还有些害怕的南音,转身便离开了大厅,方向……是厨房!
路莺感叹,“南总其实也挺居家的,南音,你可真是……有福气……”她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声音中满是戏谑,可惜现在南音满腹心事,没有注意到,否则铁定又会吓一跳。
研究室里,南音自己拿了一瓶药水,在路莺帮她清洗以后给自己上了药,清凉的感觉渗透入皮肤,终于不是那么疼了。
路莺在一旁看着,满是感叹和抱怨,“你这医术已经赶超当年我在这个年纪的成就了,那个时候我可没法自己研制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真不知道这么一个烫伤,南总是怎么忍心深更半夜把我从家里叫过来的?”
南音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是,医者不自医?”
路莺冷哼一声,单独和南音相处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拘束了,“你们这是狼狈为奸,压榨剩余劳动力,万恶的资本家。”
南音放下药膏,一边摆弄自己的试验品,一边笑着问,“要不,让南景寒给你涨工资?”
路莺却冷不丁道:“你这架势,可真有老板娘的风范啊。”
南音手一抖,一瓶药水就这么打碎了,两人面面相觑,她的脸色有些白,“你胡说什么!”
路莺咳嗽一声,看她吓得不轻的样子暗暗叹气,“比喻而已,紧张什么。”她将碎片清扫一遍,给了南音缓解情绪的时间,暗想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其实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而且也不止她一个已经知道了啊!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所谓家暴
看着南音不太好看的脸色,路莺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还是太年轻了,爱南景寒靠的是一腔孤勇,可是要面对风雨,她怕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慢慢消化。
“上次你说的那个方案我回去试验了一下。”路莺看着出神的南音,默默转移了话题,“你说的不错,改变一下化学浓度配比,降低3号药的用量,再增加离心次数重新提取DNA,效果比之前好了不少。”
南音听到专业知识,眼神才亮了亮,“成功了?”她对医学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遇到路莺之后两人在这一方面也多有交流,家里的研究室供给南音专门做实验,但是到底不如公司里有庞大的研究团队和丰富的前人经验加上先进又全面的仪器设备,有些试验品,南音会提供想法,路莺去操作。
她们这样合作过很多次,年初的时候,她知道路莺在研究一种控制人脑海马体的药物,顿时也起了兴趣,不过这一项研究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效果副作用太大,南音研究过后提了一些意见,这么久没有消息,她还以为失败了。
“当然,我们天才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路莺傲娇地笑了,随即眼眸一深,“就在今天我找到了一只试验小白鼠,效果怎么样,过几天就知道了。”
南音不知道她话中的深意,便只点点头,显然高兴了不少。
南音又给路莺介绍了几项自己最近研究的药物单品,效果都比市场上的好了许多倍,其中就包括方才那瓶烫伤药水。
路莺越看,对南音的天赋就越佩服,她现在才刚刚上大一,知识体系和实战经验都还有限,再过几年,怕是就分分钟赶超她了。
两人在实验室里险些流连忘返,最后还是南景寒黑着脸将路莺赶走,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想要吃饭的想法。
南音坐在桌边,眨巴着清亮的眸子盯着脸色阴沉的男人,嘟唇,“你还在生气啊?”
南景寒不想理会她,南音干脆直接放下碗筷,和小狗一样眼巴巴看着他,“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南景寒这才高抬贵眼,“错哪儿了?”
南音:“……哪儿都错了。”她也很委屈地好不好?不能亲亲抱抱要安慰,还要哄着一个吃醋的男人,压力好大啊。
南景寒看着她想要插科打诨的样子,脸色又冷了几分,“南音,我想听实话,为什么不乖乖在休息室等我?”
她打电话的时候明明还在公司,他回来的时候却不见了人影,若非是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他在她身上装了定位芯片,这一次该有多着急!
看到定位显示地点是夏乐西的那座公寓的时候,南景寒不知道是该先松了一口气还是该先生气,这个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动不动就在别的男人家里洗澡,这是谁养成的臭毛病!
南音低头,默默开始扒饭,头顶上的灼热目光简直快要将她烧穿,“我可以不说吗?”
她抬眸,眼神可怜巴巴的,显然是打定主意不想说了。
南景寒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倏然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可以,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
说罢,他忽然站起身,看也不想再看南音一眼,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地逼着她说出今晚和南景梦在茶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她需要洗澡换衣服,为什么她会烫伤了手?
南音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她不说,可是她的事他每一件都当做大事来查,只是茶馆里的监控别破坏,他虽然着急,却也不知道她们在里头发生了什么。
但是,南音受了委屈,他知道!
她受了委屈,却选择去找了夏乐西,这才是让他气闷不已的地方。
“南景寒!”南音却是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拉住了南景寒的胳膊,还摇了摇,“我只是心情不好,想找人聊一聊……你别生气,我现在……不想一个人……”
她的语气明明很平静,南景寒却听出了害怕担忧和恐惧,心口的坚持的怒意就这么软化下来,不受控制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叹息,“南音,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南音勾唇,眸中的酸涩化成了柔情,这算是他说过的最温如的情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