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舒了口气, 把别在身后的手抽到身前, 改成仰躺的姿势。
芮云常突然一个翻身, 莫晓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压在下面, 脸就在他胸腹之间,腿也被他的腿压住。
她的脸紧贴着他, 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震动。
这人在笑!
她拿手拍他:“能不能先下去再笑。”瓮声瓮气的。
芮云常松开她, 侧躺在她身边,一手撑头,手肘支在床上,仍然在笑。
莫晓伸手去揉酸麻的肩膀与手臂, 没好气地道:“有这么好笑么?”
“你要翻身便翻,非要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的做什么?打洞么?”
“我怕吵醒你啊,你平日就睡得少,我本来不想动的,能让你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就是手麻得受不了了。”
他眼神转柔,也不再笑了,握着她肩膀轻推:“转过去。”
莫晓顺从地翻过身,侧躺背朝他。
他开始揉捏她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拇指按在肩窝某处揉着,又酸又涨,可一旦松开了,却格外舒泰。
捏了会儿肩,他的手往下移,开始捏她胳膊,从上臂一直捏到小臂,再到手,从拇指直到小指,一根一根地捏过去,从指根到指尖。
接着又从下往上,顺着手腕,却从宽大的衣袖内口滑进去,沿小臂往上,这会儿不再是捏了,手掌贴着光裸的肌肤轻抚上去。
她一直没说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在他抚触过的每一寸肌肤上。
闭着眼,仿佛可以看到他的手是怎样地在她臂上游移,那修长而灵活的五根手指是如何一寸寸一分分地滑过那些地方,指尖所经过的每一处肌肤都像是被激活了一般。
他停在了她上臂内侧,在那里轻轻摩挲,那里的肌肤极少摩擦,也从不见光,柔软而嫩滑,同时也敏感至极。
她忍耐着,直到实在受不了了,轻哼一声:“别……”
他松开了,扳着她的肩让她转过来,低头亲她。
她回应他,主动分开双唇让他进来。
在黑暗中纠缠着,释放着,辗转深入彼此……
他终于放开她,两人肩并肩躺着。
莫晓安静了一会儿,起身挪到床头坐下。
芮云常的视线一直跟着她:“做什么?”
莫晓俯低头看他:“闭眼。”
他依言合上眼睛。
她用手掌扶住他头两侧,用拇指顺着他眉头,稍稍用点力往眉尾方向推。
“给你的眼罩用过么?大小可还合适?会不会漏光?”
“还没试。”
“哦……”
莫晓曲起食指,用关节按揉他太阳穴:“若是用过后若是有任何不适或是不便之处,或是其他问题告诉我,可以再改。”
“嗯。”
“要是效果好,我可以多做些,放在晓春堂售卖。”莫晓说这话时语调兴奋。
芮云常:“…………”
他嫌弃地轻哼一声:“这么丑的东西谁会花钱买?”
就是好用也不告诉你。
莫晓皱眉思索起来:“丑么?”
她做得那对是现代简约风格,也许古代这样素色的眼罩不受欢迎?要怎么改进才好呢?
她一思索,手上动作不由停了下来。
芮云常用食指敲了敲她的手背:“别停。”
这天晚上芮云常仍是没有留太久,亥时不到就走了。
莫晓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事要深夜去处理,但说实话,她也不太想知道详情。
送走他之后,莫晓回到蒸馏工场,打开冷凝罐看了看,如预料的一样,第二炉蒸出的精油果然要少了许多。她唤来白芷白蔻,轮番接取纯露,最后是精油,再分别贴上标签存放。
忙完这一切,已近半夜。莫晓只觉困乏,回屋洗洗睡下了。
一早起来,莫晓开始了第三轮萃取。
同时她开始使用酒精浸泡切成薄片或碎粒的乳香、檀香、沉香等香料。
绝大多数香气浓郁的东西,其香味的来源都是易挥发物质,既可以利用酒精溶解,也可以利用蒸馏的方式萃取。比起鲜花来说,香料体积较小,用酒精萃取更方便一些。
但不同的香味物质挥发性不同,在酒精中的溶解程度不同,到底用蒸馏的方式还是酒精的方式更好,她还在摸索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