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啊!”邵望舒拍着胸脯自豪地说道, 但是下一瞬就露底了,“我爹逼我学的。”
“我就说嘛!”莫晓一付早就料到的样子,“但是你老实说,有多久没好好骑过马了?”
邵望舒讪讪道:“有……一两年吧。平时来去太医院,那么近步行就到了,不用骑马啊!”
莫晓笑道:“你这种程度我可不敢让你教我,怕是学来都是错的。说不定你还不如我呢!”
她好歹还骑着马在野地里狂奔了十几里路没掉马呢,邵望舒所谓的会骑马,怕是只在马场里慢慢绕圈吧?
“哎,你不要看不起人啊!”邵望舒不服气地道,“我爹盯着我学骑马的时候, 手里那马鞭子不是抽马的,是抽我的你知道吗!吓得我半分都不敢做错!”
莫晓忍不住大笑起来。
芮云常忽然道:“明日午后我有两个时辰空闲。”
莫晓意外地看他一眼:“真的?”
芮云常点了一下头。
邵望舒问:“辰曦, 你的马养在哪里?”
莫晓还没回答, 芮云常淡淡道:“外东厂。”
邵望舒早就猜到他是东厂里人, 也不觉太意外,还兴致勃勃道:“明天我也一起去吧,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骑马了,正好再练练。”
芮云常:“不欢迎。”
邵望舒:“……”
真的不太好相处呢……
走走逛逛, 不知不觉已是半夜。城中仍是到处烟火炮仗响个不停, 街上也满是来去游玩的人们。
芮云常道:“夜深了,该回去了。”
莫晓倒是不觉得困乏,甚至玩心犹存,只是走得脚酸, 且还惦记着第二天要学骑马的事,不能玩得太疲累,听他说该回去了,便点点头,向邵望舒辞别。
邵望舒劝道:“还早呢,急着回去做什么?我约了友人吃节酒,准备玩一通宵的,地方就在前面,你们也一起去吧!”
莫晓失笑:“你倒是会玩,我不爱喝酒,就不去了。”
这边正说着,芮云常已经转身离去。她急忙和邵望舒道别,匆匆追上芮云常。
走出十多步,莫晓问他:“你为何不喜望舒?他虽然有点大大咧咧的,为人却是单纯热忱,是个好人呢。”
芮云常挑眉:“单纯这一点倒是没错。”
莫晓追问:“那你为何不喜欢他?”
芮云常:“哪有?”
“从里到外,简直从骨子里透出来。”
“……”
芮云常沉默片刻后道:“他家庭简单,经历也少,单纯热忱在某些时候也算是优点。但此人玩心太重,稍嫌莽撞,不够稳重。与之交往做朋友可以,但不足以交托重要之事,至少不能完全信任托付于他。”
莫晓疑惑:“你今日才第二次见他啊?就能看出那么多?”性格也就罢了,甚至还包括家庭简单什么的……
芮云常道:“见微知著,看一人言行处事的细节,便可知他性子脾气,家庭情况,自幼成长经历……”
莫晓点点头:“有点道理。那你说说看我呢?”
他朝她看过来,忽而笑了笑:“你都把底交给我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莫晓不服气地皱眉:“谁说我把底都交给你了?”
他眯了眯眼:“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么?”
莫晓心一跳,避开他视线:“哪有?”
芮云常不再看她,朝一旁示意,不久就有两乘轿子抬至两人身边。
莫晓正走得脚发胀,瞧见轿子过来真是喜出望外,回芮府还有好多路呢!她是真走不动了,见着轿子就一屁股坐进去,舒泰地叹了口长气,轻揉酸痛发胀的小腿。
芮云常见她坐定,自己上了另一乘轿,低声吩咐一句,轿夫便起轿往芮府去了。
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莫晓睡意渐渐浓重,回到芮府已经过了丑时,她简单洗一下就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来。
一睁眼瞧见外头日上三竿,她想起今日还要去骑马的,赶紧起床洗漱,迅速把自己收拾停当了,看看时辰还不到午时才松了口气。
她到前院正堂,瞧见魏氏,与她聊了几句,才知芮云常昨天夜里回来后没多久就进宫去了。
原来今日正旦初一,宫里大朝会,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入宫朝贺,天不亮就要去了。
莫晓这才明白,他一夜未睡,到这会儿还没回府,哪有精神陪她骑马?也难怪昨日她问他时,他显得迟疑犹豫了。
用过午饭后,莫晓陪着魏氏在堂里喝茶闲聊,听到屏门外下人的请安声音,芮云常回来了。
他瞧着只是略显疲惫,魏氏上前问他是否要用饭,他摆了一下手道:“殿前赐宴过了。”
他接着又道:“我要出门几天,晚上就走。”
魏氏惊讶地问道:“这年节里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