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想怎么个合作法？”苏北北刻意压低了声音。
听到苏北北出声，苏文亮焦急地望过去正要反驳，却被闺女红又亮眼睛安抚住，一时缄默无声。
李宏毅初到庆安镇，没有人手去打听苏家，闻言疑惑的看向苏北北。这位小伙是？
生意还未必谈成，没必要那么知根知底。待两人谈妥后，苏丫头自会将身份挑明。于是王生笑笑，出言替她解释“身份”。
“这是苏掌柜的大儿子，苏小北。”
李宏毅明了后向苏北北点头示意。
苏北北同样回礼。然后浅笑着询问：“李掌柜不如先说说怎么个合作之法？若是可以，我会帮你劝说阿爹同意。”
李宏毅看看低头不语的苏文亮，再看看满脸笑意地苏北北。颔首说道：“那我便与两位说说。你们可考虑两日再做回复，不急这一时。”
李宏毅欲与苏家合作一同酿制米醋。即是合作就有分工，其中苏家负责出人出力出技术酿制米醋，李家负责运输各地在商铺中售卖得利。
因为运输成本、店铺运营成本相对于单纯的买材料成本、人工酿制成本较大，所以售卖米醋所得银钱按三七分成的方式结算。苏家得三，李家得七。
苏北北一点不觉得三成的分成少，更何况米醋秘方已经公开。若米醋售卖的路铺开，哪怕是三成也够苏家人几辈子吃喝了。
不过，米醋秘方已经公开，李家完全可以按照秘方去酿制米醋，为何还要与苏家合作？
苏北北有些不解。吃独食不香么？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李掌柜知晓米醋秘方，为何不自建作坊酿制？”
李宏毅抿了一下嘴角，将桌上的茶水饮下。“李家若只是单纯的做生意挣钱，当然不会三番四次地打听苏家，自家早就建工坊去酿制米醋了。但此时的李家需要的不是挣钱的生意。”话止于此，未说的话李宏毅隐在心中。
米醋秘方虽已公开，但太后早就用过九王爷进献的米醋，对于米醋是真心喜欢。食欲不振时，将米醋用于菜中甚是口齿生津。
内务府掌管饮食，对于太后娘娘的吃食一直都是投其所好，米醋的来源自是早已悄悄打探过。
李家若能借用正统酿制米醋的苏家的名声去进献米醋，届时便不用担心背靠皇亲国戚关系且想竞选成为皇商的姜家从中作梗，请求内务府同意从李家采卖米醋也更加名正言顺。
谁还没点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如今只是初谈合作，苏北北不好过多深入打听李家背后的目的。今日不打算立即回复李宏毅，说了句考虑两日便结束了此话题。
已经晌午饭点了，王生安排了饭食，待双方商谈完毕就命小二上菜。
桌上摆放着新菜式麻婆豆腐。
纵使因做生意吃惯了大江南北菜式的李宏毅闻着味道也忍不住赞道：“这豆腐的作法可真新奇，闻起来竟如此鲜香。”
苏文亮与苏北北互看一眼，眼神中满是笑意。
王生用干净的勺子将豆腐盛到米饭碗中，用筷子拌上一口吃下。那满足地表情令口中早就泛水的李宏毅忍不住有样学样。
将口中的豆腐咽下，李宏毅敬异道：“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酒楼师傅手艺倒是一绝。”
沉默了许久的王生夹起盘中软糯的黄豆瓣，说道：“不只是师傅手艺好。这道菜叫做麻婆豆腐，关键调料就是这黄豆酱。正是有它，这道菜才有了灵魂。”
李宏毅眼神一亮。“掌柜说的黄豆酱是调料？庆安镇特有的？”
王生低头笑笑，放下筷子解释道：“是调料，却不是庆安镇独有。”
看向埋头吃饭的父女俩，王生眼神示意着李宏毅。“这黄豆酱是苏家特有，也是家传秘方。目前只在安居酒楼供应暂未外售。”
苏北北听着这赤裸裸地暗示，无奈的放下了碗筷。虽说她有心做黄豆酱生意，但初次见面王生就将她的底牌交出去，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李宏毅瞅瞅王生，再瞅瞅无奈放下碗筷抬头的“父子俩”，一脸震惊。
这苏家是隐世的调料世家不成？光一个米醋就令江南商户趋之若鹜，若将黄豆酱公布出去，众人那还不疯抢这生意。
李家除了食盐也做其他调料，比如花椒，八角，辣椒之类。若是将黄豆酱把到手中，皇商竞选还有姜家什么事，李家妥妥地稳了。
这般想着，李宏毅看着苏文亮父子俩的眼神更加热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