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水面中淡泛着一丝诡异,少年静静躺在躺在平静的水面,四下浮现出儿时的场景。
“妈妈,那是什么?”
娇嫩的小手指着站在芽尖的蝴蝶上,脸上写满了好奇。
妇人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头发,满眼温柔地回道:“那是翡蓝蝶啊。”
“它好漂亮啊。翅膀蓝蓝的,还有好多线条。”
“呵呵。”看到少年如此喜爱这翡蓝蝶,妇人也是被他这认真劲给逗笑。
“欻儿可知道,这翡蓝蝶生下来可是没这么漂亮的。”
年幼的亓欻嗦了嗦手,有点疑惑。
“年幼的翡蓝蝶会到处采取花粉,给自己装扮上美丽的颜色,就是它们几年如一日的努力才换得这一身好看的衣裳。”
听了这个故事,亓欻再看向翡蓝蝶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些佩服与敬意。
“欻儿以后也会努力的,像翡蓝蝶一样努力,成为和爸爸一样厉害的玄师!”
“嗯嗯,我们欻儿最棒了……”
三年前,亓家郡门。
“让开让开,堵住马车的去路了!”
亓家郡府门前拥挤着无数看热闹的人,都充满着调侃和不屑的眼神望向车帘里的亓欻,甚至还传来流氓哨的声音。
“咱们亓小郡主怎么不下车喝大家大声招呼啊?”
“不能修玄也没什么事,你还能靠燕郡纳的税来活呀,我们可是会好好养活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亓小郡主是不能修玄的废物……”
“废物,废物,废物……”
“废物吗……”
“欻儿,不必理会他们,华缦那个下阴招的小人,爹迟早将他收拾,你不必太自责。”
亓欻亮眼空洞,有些无助地望着转身离去的渐渐苍老的背影,消失在凄寒的月色里。一只通体翡蓝的蝴蝶透过无暇的月亮从窗外飞进来,立在了亓欻的指尖。
“翡蓝蝶……你是我吗?”
郡主府,议事堂。
“亓哥,皇室那里又加重了对燕郡的赋税,这么下去百姓会吃不消啊。”面对皇室给来的压力,向来精明的沈谦也显得束手无策。
“百姓赋税还是按皇明册的标准来收,多余的我亓家会补上。”亓光一脸深沉,显然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议事堂的亓家两位长老也是纷纷愤慨而言:“肯定又是那孙涉和大皇子魏澜勾结起来的手笔,这是要把郡主你和燕郡百姓逼到极点啊。”
“亓哥,我看直接跟他孙家干就行了,我沈谦这条命就在你这儿,你说打谁,我就打谁!”
“胡闹!”
一股强大的威压直接将沈谦的戾气镇压下来。
“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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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病还没有治好,万一那华缦掌握着治病之法,我们将陷入更深的被动。眼下我们也尽量不要打草惊蛇了……”
躲在屏风后的少年脸颊上的一缕缕泪痕划过,忍住想要哭泣的声音。
“不想做拖后腿的废物,我也想变强啊,变强,变强!”
“叮~”
一滴水珠滴在直躺在水面上少年的脑门心上,把他从那场噩梦中拽了出来。
“是梦吗……”
无垠的水面传来空洞的回响:“那你还想变强吗,即使你没有一切。”
一只和梦境中一模一样的翡蓝蝶点过水面,立在亓欻的肩膀上,挥动着它那美丽的翅膀。
亓欻用手微微触碰那令人神驰的美丽,转即嘴角上扬:“我想变强,我会是那只翡蓝蝶。”
“那是为何要那至高无上的力量?”
“为了我的亲人不会因此顾虑,为了不再受他人的嘲笑,为了不让家族蒙羞!”少年的眼中充满了坚毅,这是他在轮回梦境中获得的回答。
“很好,但是,还不够,还不够……”
水面消散,变成了一个无底洞,亓欻猛地一张眼,阳光早就透过窗外直射进来,从面前的石镜中能看到自己熬夜的证明。
“那是谁在和我对话,刚才的梦……”
刚才的梦境过于真实,让亓欻此刻还是有些失神,揉了揉尚未有些眩晕的眼睛,以前一幕幕的场景好像还在他的眼前浮现。
窥视石镜被神奇的吸引力吸入白月夜中,昨天一晚亓欻可谓收获颇丰,倒是那梦境好似走火入魔的迹象,一直让亓欻感觉心痒。
“咚咚。”
轻柔的敲门声让亓欻清醒过来。
“小郡主,郡主让您起床后去一趟议事堂,有事要与你商议。”
木门嘎吱作响,亓欻整理好妆容换了一身清爽的锦衣,显得格外飒气:“多谢告知。”
侍女眼中这位俊朗的少年格外有礼,丝毫不像其他官宦或地主家的子嗣一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侍女也是涨红了脸,连忙回复道:“没有没有,这是下人应该的。”
“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你只是办应办之事,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上下之分。”少年嘴角上扬,满脸和煦地看着眼前这个地位卑微的侍女。
身份卑微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过有这种说法,再加上亓欻的高颜,如果亓欻只是普通家庭的子嗣的话,或许少女就该立马沉沦了。
侍女微抿嘴唇,一脸害羞:“小郡主您快去吧,郡主该等急了。”说罢便赶忙从亓欻身后跑走,她害怕再聊下去就拔不出来了。
“亓欻哥你还真是直,比钢板还直。”
少女的玉手轻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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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欻的脑袋,鼓起嘴巴,屈下身来,勾勒出了一条曼妙的曲线。
一抹红色挂在了亓欻的脸颊上,略显地有些尴尬。
“你说那小侍女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亓欻捏了捏她润滑的脸蛋,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八卦,我长得有那么像侵害少女的不良少年吗?”
“说不定呢?”
“好啦好啦,爹他们快要等急了,怎么走吧。”
一男一女欢快地走在廊巷之中,精美的凤仪龙纹木雕深深地嵌在柱子之上,野芳散发着清晨动人的楚香,格外安神。
路过的侍人都一脸喜悦,谦逊有礼地向着亓欻打招呼,现在这般,以前也这般,他们并不因为亓欻不能修玄而唾弃自己有个这么没用的东家,而是愈加恭敬有礼,因为他们同样也知道平凡的滋味。如若有什么深深打动他们的地方,那必是平等待人,和睦相处所带来的。
当初亓欢儿流离失所,正是亓欻收养了她,还待她如亲妹妹一般。如果真的说亓欻对她的外貌身世有所企图,那大可不必,那时的她不过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这也一直是亓欻深深吸引她的地方。
如果长廊没有尽头,谁也不想破坏这安睦的场景。
郡主府,议事堂。
青色的石纹台路映衬着悬挂在议事堂“公正礼依”四个赤红色大字,堂内的大理石地板两排排着四张青纹桌,茶水早已放的清凉,但还是没人动杯。正堂上的瑞麟椅上坐着的正是郡主亓光,场面显得有些清肃。
“亓伯,我觉得小欻尚还年幼,玄气修炼还没有到达一定的地步,这时候让他去那地方,怕是还受不了。”左侧底座的青发男子揖手站起,对着亓光的方向大声提议。
“砰!”右侧底座的赤红短发少年用力拍打青纹桌,茶水也险些飘了出来。
“小欻先天八脉,就应该早些去历练。如此畏首畏尾,如何才能培养出人中龙凤!孙家可不会给我们留这么长时间。”
“亓战,休得无礼!”
在红发少年一旁坐着的白发浓眉老者散发出惊人的威压,硬生生将亓战先前透露出的玄气镇压下去。面对这股比他强横的力量,生性好斗的亓战也是只能藏着尾巴。
争的这番激烈,可见对于亓欻是否前往悬身飞瀑一事众人已是争议已久,迟迟无法定夺。
“亓光,对于亓欻是否前往一事,还需你来定夺。”
在燕郡百姓看来他是果断认真,威严肃穆的郡主,但在族中他又是那个琐事缠身的族长,身为一家之中的最强者,他必须承担大大小小的事务。
“等欻儿过来在做定夺吧,我想听听他的意思。”
堂内再度回到之前的寂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