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桐的老脸一红,还真别说,昨天和上次的区别,就是多了个交换|口水的工序。
这么花哨的猜测,苏雪桐死都不会承认。
她脸色僵硬了片刻,正色道:“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是那个摁住你的交警,没准你们的八字相合。要不,我找人查查他?”实在是解决不了的事情,干脆交给玄学。
“不用那么麻烦,咱们一会儿再去一趟交警大队。”司渊很是干脆地说。
“你没事去那儿干嘛?”
苏雪桐问完,立刻发现自己问话的方式不太对。
怎么能说没事呢!
她的意思其实是去交警大队总得找个适当的理由吧!
司渊站了起来,窗外的阳光倾斜进来,像金子似的洒了一地,他刚好站在背光的地方,苏雪桐看不清他的脸,只莫名心跳加速。
特别好笑,司渊真的跑到了交警大队,又和凌晨摁住他的交警同志见了一面。
当然,交警同志只觉得他面熟,已经认不出来他是谁了。
“叔叔,十五岁真的不能考驾照吗?我都大学毕业了!不应该特殊情况特殊办理吗?”
司渊一本正经的声音传到了汽车里,苏雪桐趴在方向盘上差点没有笑岔气。
交警同志兴许是很多年没有遇见这样的奇葩,咧嘴笑了一下,“你大学毕业了!那你把我国的法律修改一下先。”
真是的,越是忙,越是捣乱的多。刚刚交通台通知的,三环路上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都忙着赶赴现场。
交警同志马不停蹄地往外跑,司渊跟了上去,使劲一拍他的肩膀,他下意识反手一扭,将他按在了汽车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孩子,紧跟着又松开了。
“小孩,赶紧回家!我国的法律法规,你上网查查就知道了,别在这儿跟叔叔捣乱。”
司渊“哦”了一声,扭了扭肩膀,朝停在不远处的黑色汽车走了过去。
苏雪桐至始至终没敢露面,见司渊拉开了汽车,很古怪地瞥过了眼睛。
司渊扣好了安全带说:“成了,见也见了,按也按了,等着看效果吧!”
她有种预感,这些都是鬼扯,看吧,问题肯定还是出在她的身上。
可她现在还不想面对那个真相。
苏雪桐和司渊又回了秋和花园,还真是静等效果,黑夜很快来临,这里地处市中心,却不是闹市区,可一过了八点,连跳广场舞的阿姨都带上了耳返,周遭很是寂静。
苏雪桐本来是想上半夜睡觉,下半夜起床继续围观司渊变身。
但作息一时半会实难改变,苏雪桐即使八点上床,也翻腾到十一点才沉沉睡去。
大约是心里装着事,没多时,睡得又不那么沉了,迷迷糊糊中,总想着司渊要到变身的时间了,可就是不能彻底清醒。
云里雾里的发梦,却不知道梦见的是什么东西。
一座座直耸云霄的大山,巍峨苍茫,一人面虎身,好多条尾巴的怪物耸立在山头之上,尾巴摇摇摆摆遮挡住了半边天空。
这里的空气很清冽,她不由缩了缩臂膀,再眯着眼睛数了数,那个怪物一共九条尾巴!
苏雪桐屏住了呼吸,尽管自己也知道这是做梦,可要是梦里被这么个怪物吃掉的话,或者被他的尾巴扫到,谁知道现实中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连锁反应。
耳边的风呼啸着,怪物的庞大身躯一动不动,要不是他的尾巴还在摇摆,她会以为自己看见的仅仅是头石像。
又等了好一会儿,苏雪桐忘记了先前的担忧,离他越来越近,鬼使神差地开口:“哎,你是什么动物的变种?”
他太高太高了,站在他的身下,苏雪桐得使劲仰着头。
她的声音很大,他不可能听不到。可他那双眼睛还是直视着东方。
“喂!”她站在了一块大石上面,“或者,你是不是被人诅咒了,必须得让公主吻你,你才能变回本来的模样?”童话故事里都是这么演的,就连那个奇葩的司渊好像也是这种奇葩的毛病。
真的是想破了脑袋,也没预料到病因在她。
怪物终于动了,他甩了甩头,惊得鸟兽四散,掠起了无数的飞沙乱石,如同山要崩地要裂似的。
苏雪桐吓得赶紧蹲下,双手抱头。
说来也好笑,那些飞沙乱石如同长了眼睛,避开了她,砸向了周遭。
紧跟着,她听见他如地动一样沉闷的叹息,还有如雷鸣一般的声音:“桐雪,不要闹!你们人族,被大水所困,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
这是苏雪桐第二次听见桐雪这个名字,她脚一蹬,从梦中惊醒。
她来不及细想自己都梦见了什么,爬出了帐篷,飞奔到司渊的房间。
宽大的欧式大床上,司渊岁月静好地躺在床上,毛茸茸的头发覆盖在了他清俊的…少年脸上。
苏雪桐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明知会是这个结果,可真的让她面对的时候,她只想逃。
偏偏这时,司渊睁开了眼睛。
他清亮的眸子,依旧是那么的清醒,仿佛在说:看,我说对了吧,就是跟你有关系。
苏雪桐实在接受不了,一转身又飞奔了回去。
她拉上了帐篷,躺了进去,忽然想起夜里的梦。
苏雪桐又翻坐起来,传说中有妩媚善于迷惑人的九尾狐,在她有限的认知里,人面虎身九条尾巴的,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人面虎身……”她喃喃自语,拿起了手机。
这时,司渊走到了帐篷外,屈指想要轻触帐篷,却又缩了手。
苏雪桐看见帐篷外的身影,一伸手拉开了拉链,“干吗?”
“我想跟你谈谈!”他很平静地说。
“不谈!”苏雪桐干脆说完,又把拉链拉了回去。
司渊并没有走,静立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好久没去公司,并且焦寒知道我在国内!”
这人,连谈判都言简意赅。关键,谁家谈判只谈自己的诉求,不提手里的筹码?耍流氓吗?
苏雪桐再次拉开帐篷:“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司渊愣怔了一会儿,“我的不就是你的嘛!你还要什么?”不缺钱,等于消除了世上百分之八十的烦恼。他仔细想了想,还真想不到她缺什么!
这算表白吗?
有点突如其来哦!
苏雪桐瞪圆的眼睛,不自主地眨了眨,她坐回了帐篷里,心里头乱糟糟的,犹如杂草丛生,这次倒是没有拉起帐篷门当作屏障。
她纠结了一会儿道:“要真是我…能让你维持体型,那怎么样才能一直维持下去?”
总不能一直交换那啥,才能一直爽!
画面实在是太美,苏雪桐连想一下,都觉得如遭雷劈。
司渊忽然扭捏了一下,蹙着眉头说:“先讲眼前吧,持续的事情,等等再说!”
苏雪桐皱了眉头:“难不成你已经知道办法了?”
司渊没有否认。
苏雪桐又道:“那来呗,一劳永逸!”
司渊摆了摆手,紧张的有些大舌头:“还是先等等再说!”
他落荒而逃,苏雪桐叫都叫不住那种。
苏雪桐觉得他古怪,心里咯噔了一下,就没敢发散思维。嗯,她这人听劝,好奇害死猫!
——
司渊想要明早就去公司,他出门的程序是这样的——
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肩并着肩。
“你准备好了吗?”
“嗯,我闭上眼睛,你就过来吧!”
画面过于沙雕,苏雪桐真是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
不过,他柔软的唇瓣贴上来的时候,她一紧张,忘记了尴尬。
这种唇瓣的厮磨,急性子的人真是受不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有如此耐心,明明觉得他的唇舌就要探进来了,可下一秒,还是徘徊流连在唇上。
一种莫名的战栗,爬上了她的后背,她的胳膊上细细绒绒的汗毛倒立,连耳根也开始发烧。
再这么厮磨下去,苏雪桐恐怕自己荷尔蒙超标,得晕过去。
她一伸手按在了沙发上,整个身子向他倾倒,回吻的特别用力——你不是逗老子嘛!老子吃了你!
当然,气势上是那样不错,稍稍微找回点场子的苏雪桐,悄悄在心里计算着亲吻的时间和交缠的程度。
现在的…绝对可以比拟前头的热吻,她想要收兵撤退,身体才将收回了一点,就被他拉了回去。
还是她强吻他的姿势,屋子里没有第三双人眼,却有一双电子眼静悄悄地记录着一切。
十分钟前,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十分钟后,时间还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热吻结束,苏雪桐晕头转向地从沙发上起来,一头钻进了卧室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还是那个梦,像是没有结束的连续剧。
可与上一次又不一样了,人面虎身的怪物前,飘着一个“女阿飘”。
苏雪桐听见她义正言辞地说:“我早已不是人族,你也不是怪物,天地万物有着神也无法改变的秩序!”
“桐雪,那你昨晚因何而哭泣?”如雷鸣一般的声响,差点震聋了苏雪桐的耳朵。
“女阿飘”从半空中下落,一袭白衣泛着七彩的霞光,那光芒刺疼了苏雪桐的眼睛,以致于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听到她清冷的声音:“陆吾,你不该窥探我!”
“陆吾!”睡梦中的苏雪桐喃喃自语。
司渊坐在床榻边,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谁也看不见他眼中闪过的那丝戾气。
他的手按在了苏雪桐的额头上。
有一只手,穿过了陆吾庞大的身躯,抓住了苏雪桐的手腕,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脑海一片清静,陆吾女阿飘,消失的没有踪影。
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才刚亮,苏雪桐就冲到了司渊的跟前,他果然还是大版的。
苏雪桐看见他的那刻,倒抽一口气,说不出自己复杂的心情。